第四章 國內法對跨性別之規範
第四節 馬爾他
Shirley Anne Somerville 向議會宣布，蘇格蘭性別承認法案將會延至進一步協商 以達成最大共識後始公布，且該法案並不擴及於非二元性別，亦會維持單一性別
responses-public-consultation-exercise-report/pages/1/ (last visited: July 12, 2019).
636 Somerville 向蘇格蘭議會發表之聲明，見 Statement on Gender Recognition, SCOTTISH GOVERNMENT (June 20, 2019), https://news.gov.scot/speeches-and-briefings/statement-on-gender-recognition (last visited: July 12, 2019).
637 Somerville 於聲明中強調，對於 GRA 之修改問題「存在分歧意見」。惟以反對黨 SNP
（Scottish National Party）為代表之批評，主要仍係基於對女性之保護，並認為 GRA 之修法 將會變更男女定義，故不應太過倉促通過法案。Gina Davidson, Politicians Urge Scottish Government Not to ‘Rush’ Gender Change Bill,THE SCOLTMAN (Apr. 24, 2019),
https://www.scotsman.com/news/politics/politicians-urge-scottish-government-not-to-rush-gender-change-bill-1-4913919 (last visited: July 12, 2019).
638 REFORM OF THE GENDER RECOGNITION ACT –GOVERNMENT CONSULTATION (2018).
647 Alex Sharpe et al., What Would Changes to the Gender Recognition Act Mean? Two Legal Views, THE CONVERSATION (Oct.5,2018), https://theconversation.com/what-would-changes-to-the-gender-recognition-act-mean-two-legal-views-103204 (last visited: July 10, 2019).
648 Malta Votes 'Yes' in Divorce Referendum,BBCNEWS(May 29,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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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2015 年通過之性別認同、性別表現與性別特徵法（Gender Identity, Gender Expression and Sex Characteristics Act，下稱 GIGESC）相當尊重性別少數者之自 我認同，除規範性別變更登記毋須出示任何醫療證明，亦使性別少數者得以完全 sexual orientation or gender identity）；憲法第 45 條第 3 項653之反歧視規定亦由性 別，修正為性別、性傾向或性別認同，係歐洲第一，也是全球少見以憲法保障性 別認同之國家654。同日，亦三讀通過民事結合法（Civil Unions Act），規定同性或 異性皆可締結伴侶關係（partnership）655。自2015 年以來，馬爾他在 ILGA-Europe
（the European Region of the International Lesbian, Gay, Bisexual, Trans and Intersex Association）針對 LGBTI 法律上權益排名之 Rainbow Europe 中656，皆獲得49 個 歐洲國家中之冠軍，2018 年指數更突破 90%657。
https://www.bbc.com/news/world-europe-13588834 (last visited: July 9, 2019).
649 Ivan Martin, Watch: Malta is the 'gold standard' of LGBT reform, says UN equality boss, TIMES OF MALTA (Sep. 27, 2017), at https://timesofmalta.com/articles/view/malta-is-the-gold-standard-of-lgbt-reform-un-equality-boss.659017 (last visited: June 11, 2019).
650 Equal Treatment in Employment Regulations, S.L.452.95 (2004).
651 Criminal Code, cap. 9 §82C (2009)(amended 2012).
652 Constitution of Malta, §32.
653 Id. §45.
654 相較於墨西哥、紐西蘭、葡萄牙、南非和瑞典在憲法中僅保障禁止基於性傾向之歧視，玻利
維亞、厄瓜多、斐濟、馬爾他及英國則在性傾向之外，又保障了性別認同。Amy Raub et al., Protections of Equal Rights Across Sexual Orientation and Gender Identity: An Analysis of 193 National Constitutions,28YALE J.L.&FEMINISM 149,158(2016).
655 Civil Unions Act, cap. 530 (2014).
656 Rainbow Europe 是 ILGA-Europe 基於各國法律及政策對於 LGBTI 之平等、家庭、仇恨犯
罪、性別認同、社會空間及庇護六個面向權利保障，由0%嚴重侵犯人權至 100%完全平
等、尊重人權之指數進行排名。About, RAINBOW EUROPE, https://rainbow-europe.org/about (last visited: June 11, 2019).
657 Rainbow Europe 2018, ILGA-EUROPE, https://www.ilga-europe.org/rainboweurope/2018 (last visited: June 11, 2019).
658 Civil Code, cap. 16, §§257A, 257C (2004) (amended 2013, repealed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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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變更，僅是為保障其隱私權，仍未賦予Cassar 以婚姻為目的而主張自己為女性 之權利，其於婚姻相關法律上仍為男性，又依據當時之法律規定，同性婚姻仍未 合法。而後Cassar 提起憲法訴訟程序，第一審法院同意其主張，認為當事人既已 變更性別，主管機關應承認其包含婚姻之權利，故主管機關拒絕同意其婚姻申請，
違反ECHR 第 8 條及第 12 條659。
在 2011 年 5 月 23 日憲法法院管轄之上訴審判決中660，法院採取了不同理 由。法院認為Cassar 既為生理男性，與生理女性有根本差異，故不能在所有面向 都被視為女性，尤其與婚姻有關，若承認Cassar 之婚姻有效，將根本地改變婚姻 法規定婚姻係男女關係之法律性質。然而，當時法律使Cassar 亦無法與締結婚姻 以外之生活伴侶關係，故國家未能履行其義務保障人民私生活，仍違反ECHR 第 8 條及第 12 條規定。憲法法院判決結論認為，馬爾他政府應使當事人得以註冊 生活伴侶關係，而不是婚姻。Cassar 以未獲得有效救濟，而認為國家仍違反 ECHR 第8 條及第 12 條向 ECtHR 提起救濟661。
2013 年 9 月，雙方達成和解，故本案未經 ECtHR 判決。馬爾他政府承諾 在2013 年底前將修法，使變更性別者得以與其變更後性別相反者結婚662。2013 年馬爾他國會通過民法修正案，規定性別變更者應被視為於所有民事目的，包 含關於其行使結婚權之能力，皆屬於其變更後之性別663。
第二項 2015 年後之變遷
第一款 2015 年性別認同、性別表現與性別特徵法
跨性別族群權益最重要之改善，係 2015 年 GIGESC，GIGSEC 制定後，同 步修正民法等相關法規。GIGSEC 在 2015 年、2016 年及 2018 年又各有修法，更 周全地保障跨性別者之權利。GIGSEC 第 3 條第 1 項664規定，馬爾他公民皆有承 認其性別認同、根據其性別認同自由發展、依其性別認同被對待，特別是於提供 其身份之文件中，以此方式被認定，及身體完整和身體自治之權利。第3 條第 3 項665規定個人之性別認同應始終得到尊重。而同條第4 項666規定不得要求提供進 行全部或部分生殖器重置手術、荷爾蒙治療或任何精神、心理或醫學治療之證據，
以利用性別認同之權利。
659 ECtHR, Joanne Cassar v. Malta, App. No. 36982/11, (09/07/2013).
660 Id.
661 Id.
662 Id.
663 Civil Code, cap. 16, §257C (2013)(repealed 2015).
664 GIGESC, cap. 540, §3(1).
665 Id. §3(3).
666 Id.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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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馬爾他公民皆有權要求更改性別，若其欲改名以反映其自我確定之性 別認同，亦得改名，且毋須出示任何治療或精神疾病、心理或醫學治療之證據，
僅須向公證人（Notary）提出申請即可。出生證明上之性別與名字變更後，申請 人應請求身分證及其他身分證明文件主管機關變更該文件上之性別與名字，以反 映出生證明上之紀錄。包含其他主管機關、部門、雇主、教育機構或其他發布任 何正式文件或證明書之機構，註明其性別與名字之變化667。
未成年人（16 歲以下），對其行使親權者或監護人（tutor）得向民事法院之 登記處聲請法院變更性別及名字，以反映未成年人之性別認同。法院於衡量兒童 權利公規定之兒童最佳利益及適當考慮未成年人意見後若同意其請求，應命公共 登記處處長（Director of Public Registry）於未成年人出生證明中記錄其性別及名 字668。行使親權者或監護人亦得選擇不在出生證明上註記未成年人之性別，惟於 18 歲之前仍應登記其性別669。
被拘留在馬爾他任何性別隔離設施中者，可以通過確認生活性別之宣誓書確 認其性別，及其於拘留期間內據此性別繼續生活之意圖670。在隱私權保障上，故 意揭露、侮辱或誹謗利用本法者，得處一千歐元以上，五千歐元以下之罰金671。 且規定履行官方職責過程中涉及與本法有關事項者，不得披露此類事項672。就反 歧視方面，規定每項規範、條例或程序均應尊重性別認同權。任何規範、條例或 程序都不得限制、拘束或取消性別認同權之行使，並且必須以有利於取得此權利 之方式解釋及執行。政府部門有責任確保消除非法之性傾向、性別認同、性別表 達和性別特徵歧視和騷擾，同時必須促進所有人機會平等673。
就醫療方面，規定尋求與性別有關之社會心理諮詢、支持與醫療干預者，應 獲得心理學家、醫生或同儕輔導之專家敏感且量身設計之支持674。任何被納入 ICD 或任何其他類似國際公認之性傾向、性別認同與性別表現之病理化，在馬爾 他應為無效，惟此類分類之無效不應影響提供與性別有關之任何醫療服務675，本 條使不同之性傾向與性別認同在馬爾他徹底除病化。
第二款 轉換行為、同性婚姻與 X 性別
馬爾他於2016 年 12 月通過肯認性傾向、性別認同與性別表現法（Affirmation
667 Id. §4.
668 Id. §7.
669 Id. §8.
670 Id. §9A.
671 Id. §11(1).
672 Id. §12.
673 Id. §13.
674 Id. §14.
675 Id.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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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 Sexual Orientation, Gender Identity and Gender Expression Act），對轉換行為
（conversion practices）進行規範，轉換行為即改變、壓制和消除個人之性取向、
性別認同與性別表現之任何治療、實踐或持續努力。該法禁止所有人對弱勢人民
676進行轉換行為、進行非自願或強制之轉換行為及宣傳轉換行為，並禁止專業人 士對對任何人提供或執行轉換行為，不論有無報酬，及轉介他人執行轉換行為。
違反之非專家者將處以一千歐元以上五千歐元以罰金或一個月以上五個月以下 之徒刑，且對弱勢人民之轉換行為可加重處罰。對於專業人士則得處兩千歐元以 上一萬歐元以下罰金，或三個月以上一年以下之徒刑。本法通過後，馬爾他成為 歐洲第一個禁止性別轉換治療之國家，使跨性別者免於相關「矯正」治療，亦淡 化性別認同被認為係精神疾病之錯誤觀念。
縱然對於性別少數族群之保障在歐洲名列前茅，但馬爾他同性婚姻之合法化 稍慢於英國等歐洲國家。2017 年 7 月 12 日，馬爾他國會通過婚姻法與其他法律 修正案（Marriage Act and other Laws (Amendment) Act），該修正案於2017 年 9 月 1 日生效，此修正案之重點即在於婚姻平等，修正包含刑法、民法、婚姻法在內 與婚姻、家庭有關之條文。修正案並非直接於民法或婚姻法中規定同性得以締結 婚姻，而是將相關法律中用詞替換為中性詞，如夫妻替換為配偶、父母替換為家 長677，甚至將母親替換為分娩者，進而使同性伴侶與異性夫妻享有相同之權利、
負擔相同之義務。修法後，各種性傾向之跨性別者亦得合法締結婚姻，且相關用 詞之修改，使跨性別者毋須將自己嵌入男女二分之法體系，故跨性別之權益受到 更全面之保障。
就性別註記方面，雖然依據GIGSEC，跨性別者得以選擇證件上之性別，故 就文義而言，人民似乎得選擇男／女外之選項，然而在相關申請系統填選時，仍 只有M 及 F 選項。至 2017 年 9 月 6 日，相關系統修改後，馬爾他公民及居民才 能申請將其身分證、護照及居留證等證件上之性別變更為X678。未成年人若未登 記性別，亦將獲得註明性別為X 之證件。2018 年 1 月，第一位馬爾他公民正式 將其身分證及護照上性別變更為X679。馬爾他公民得於證件上更貼近自己之性別
676 本法定義之弱勢人民為未滿 16 歲者、具有精神障礙者或在管轄法院考量到其年齡、成熟
度、健康狀況、精神障礙及其他條件而認為特別有風險者。
677 養父母（adoptive father or mother）亦替換為收養之家長（adoptive parent）。
678 Yannick Pace, [WATCH] Malta Introduces ‘X’ Marker on Passports, ID Cards and Work Permits, MALTA TODAY (Sep. 5, 2017),
https://web.archive.org/web/20180620001022/https://www.maltatoday.com.mt/news/national/8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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