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 政大學術集成

N/A
N/A
Protected

Academic year: 2021

Share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 政大學術集成"

Copied!
98
0
0

加載中.... (立即查看全文)

全文

(1)國立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碩士論文. 指導教授;關向光博士.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研究生;林敬棚 中華民國一百年十二月. v.

(2)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3) 謝辭 謝師表 吾本學士,工讀道南,求取知識於政大,不求聞達於學界。恩師不以吾 識淺,親自解惑,多授吾於網路之中,指吾以論文之事,由是感激,遂謝恩 師如再造。後值所變,受教於退休之際,撰文於入伍之前:爾來三百有六天 矣。恩師知吾急迫,故已退仍授吾論文也。受教以來,夙夜憂慮,恐付授不 效,以傷恩師之名;故每夜秉燭,懸梁刺股。今論文已定,口詴已過,當獲 頒碩士,得取證書,庶竭駑鈍,攘除遺錯,榮離政大,心念東亞:此吾所以 報恩師而謝政大之區分也。至於發揚東亞,精進學術,待同窗、學弟、妹之 任也。願東亞予吾以不負栽培之效,不效則責吾之過,以謝教授之恩;若無 發揚之行,則請同窗、學弟、妹努力,以光吾所。同學亦宜自謀,以諮諏善 道,察納雅言,深念恩師教導。吾不勝受恩感激!今當畢業,臨表涕泣,不 知所云。.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時光流逝,不覺兩年多的碩士生涯已過,遙想半年多前仍在為碩士論文 感到徬徨難安,如今已然畢業,取得碩士文憑。首先要感謝的便是關向光老 師,時逢老師退休,理應享受退休生活之樂時,仍然接受了指導我論文的請 求,讓當時有如沉浮在汪洋大海中的我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得以安心行 文,終是在半年多的時間內寫完論文,趕上預士入伍的時間。雖然與老師甚 少見面,但對於老師在電子郵件中的教導以及論文稿中的細心批閱,總令我 受益良多,若無老師的教授,寫論文的過程也不至於如此順利。然而,關老. sit. y. Nat. n. al. er. io. 師不僅在論文上給予指導,在人生的道路上也給了我許多教誨。印象最深的 是有次在學校遇見老師,由於前晚醉酒後在 FB 上的一段傷心言論,老師除 了關心之外,也給了我許多鼓勵,除此之外,在 FB 上,老師與學生之間的 互動來往,更令人感到如師如友。紙短情長,對於老師的感謝,寥寥數語是 難以言盡的。 此外也要感謝相處四年的歷史系同學:高頡、俞承宏、張越思,與三位 有緣又當了兩年多的東亞所同學。特別要感謝高頡在課業上的幫助,若無高 頡的指教與建議,或許考研究所便不會如此順利,而在研究所的課程中,也 給了我許多幫助,在此也祝你往後的學業順利。雖然,俞承宏後來將生活重 心轉移到工作上,彼此較少見面了。然而,我依然記得在我大三、大四這段. Ch. engchi. i n U. v. 最難熬的時間裡,與你漫無目的的閒晃、打發時間、做些無聊事,多少解了 我的苦悶,在此也要感謝卓然與遠在美國讀書的何明昇,在政大的這幾年, 與你們的回憶是相當美好的,雖然今後各奔前程,但我仍十分留戀往日時光, 猶記得你們在球場上馳騁的威勇,是我非常珍貴的回憶。除此之外,也要感 謝雙胞胎姊妹,劉珮君與劉瑤君,姊妹倆在兩年來與我有過無數次的下午茶.

(4) 聚會,在聚會中聆聽我的牢騷,真是辛苦妳們也感謝妳們在百忙之中,抽空 陪伴我度過無聊的下午。 在東亞所的同學中,首先要感謝林學典學長,雖然第一次見面時,我對 你的印象是「這個學長好怪」 ,事後卻發現學典是個非常好的人,樂心助人, 又是咖啡的同好。猶記得兩年來我們四處喝咖啡、吃美食,還有你每次所慶 都大醉的經歷。此外,王毓茹、蕭玉品、孔翎蓁三位,感謝你們這兩年來陪 我四處遊玩嬉戲,不知不覺,與妳們去過許多地方,除台北之外,宜蘭、台 中、台南、花蓮甚至是武漢等地,若無你們相伴,研究生的生活便少了許多 樂趣。此外,還有莊怡忻,難得找到一位興趣與我如此切合的朋友,同樣喜 歡美食,希望你們都能過得幸福快樂,盡快畢業。 許惟傑與許柏毅兩位歷史系的學弟,雖然與你們相識得晚,但與你們相 處卻是十分投緣。尤其是惟傑,考上了東亞所,有緣再當你兩年的學長,這 兩年間聽了我無數的牢騷,雖然我常說你感覺很敷衍,不過我知道你只是感 覺敷衍,實際上並不敷衍(或許),十分感謝你常在深夜時分、醉生夢死之際 聽我胡言亂語,充當我傾訴心情的垃圾桶。.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此外,還要感謝寇建文、邱坤玄、魏艾、李英明、溫洽溢、柯裕棻等各 位老師,助教張姊以及宇松、志剛、阿里曼、家銘、彥榕、敬豪、孟寰、奕 辰、筠薇、樂慈、容滋、承翰、承慧、濬帆、將傳、奕鳴、韋智、柏諺等諸 位同學、學長姊、學弟妹的鼓勵與陪伴。很高興在短短的兩年碩士班生涯中 結識各位,也要感謝這兩年多來認識的朋友與認識十幾年的國中老友們,有 各位的相伴,研究生活也顯得多采多姿。 最後要感謝我的家人,這兩年來在生活上給我的支持,並且容忍我的任. sit. y. Nat. n. al. er. io. 性,考上碩班以來,七次出國遊玩,每次都一意孤行,出發前幾天才說要出 遊,但父母還是放任我去,若無你們的支持,我想我也無法達到我遊遍四方、 吃盡天下的理想。 這兩年來的生活,一掃大學時的陰霾,過得十分快樂,全賴於各位的照 顧,謹以此文感謝我生命中的貴人們。. Ch. engchi. 雨霖鈴. i n U. v. 道南六年話離情. 寒冬細雨,指南溪畔,落葉歸土。流連六載之地,如今欲別,方生愁緒。 往後從戎棄筆,是無奈緣故。憶舊事、難忍心傷,淚眼迷茫戀來處。 多情自是悲離聚,不堪聞、一夜忽失去。今宵醉生夢死,又怎解、滿懷憂苦。 此念經年,應悔當初,寂寞行路。便縱有、千縷愁思,更與何人語。. 中華民國一百零一年 一月二日深夜 誌於閒適齋.

(5) 目錄 摘要. ………………………………………………………………………………1. 第一章 導論 第一節 第二節 第三節 第四節. ……………………………………………………………………2 研究動機 ………………………………………………………2 文獻回顧 ………………………………………………………4 研究方法 ………………………………………………………12 研究架構 ………………………………………………………13. 第二章 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發展 第一節 網路文學的定義 第二節 第三節 第四節. ………………………………………………15 ………………………………………………15. 網路寫作的開始 ………………………………………………16 文學網站的出現 ………………………………………………18 商業化之下的網路文學 ………………………………………20. 立. 政 治 大. n. al. er. 文化工業化的網路文學 ………………………………………31 市場經濟下的網路文學與社會 …………………………………40 想像中的國家與歷史 …………………………………………46. io. 第一節 第二節 第三節. ………………………………………………31. sit. Nat. 第三章 網路文學與當代中國社會. y. ‧. ‧ 國. 學. 壹、起點中文網的成功 ……………………………………………20 貳、網路寫手──從業餘到職業 …………………………………22 一、第一代網路寫手(1997-2002 年) ………………………23 二、第二代網路寫手(2002-2006 年) ………………………24 三、第三代網路寫手(2006-至今) …………………………27. Ch. engchi. i n U. v. 第四章 網路文學與當代中國政治 ………………………………………………53 第一節 中共對網路言論的管制 ………………………………………53 壹、法條規範 ………………………………………………………54 貳、敏感詞過濾 ……………………………………………………58 參、人力查禁 ………………………………………………………59 第二節 被嚴禁的網路文學 ……………………………………………61 第三節. 政治管制下的網路文學. ………………………………………71. 第五章 結論 ………………………………………………………………………79 第一節 研究回顧 ………………………………………………………79 第二節 研究發現 ………………………………………………………81 壹、商業資本促使網路文學商品化 ………………………………81.

(6) 貳、體現對「成功」的追求. ………………………………………81. 參、政治管制導致自我審查 ………………………………………82 肆、反抗政府霸權的聲音 …………………………………………82 第三節 問題與展望 …………………………………………………82 參考書目 …………………………………………………………………………85.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7)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摘要. 中國大陸網際網路在 1994 年啟用,網路文學約在 1997 年興起,經過十餘年 的發展,成為時下許多年輕人的娛樂休閒方式之一。然而在中共專制政權的統治 下,網路言論受到政府嚴密的管制,作者因擔心遭受經濟損失,而產生自我政治 審查的現象,屈服於中共政府的霸權,然而其中也不乏有反抗政府的聲音。在商 業資本進入網路文學後,導致網路文學商品化,失去文學應有的開創性與深度, 淪為文化工業下的一種文化商品。此外,在市場經濟社會中成長的網路文學,文 學作品中所呈現的社會面貌,已非過去受到政治主導,以國家富強、共產革命的 主題,更多的是如何在一切向錢看的社會中生活的主題,轉向對個人物質生活、 慾望與金錢、前途的追求,更能體現改革開放後的市場經濟社會面貌與這一代人 們對成功的追求。 本研究分為五個章節,導論簡述本研究要旨,第二章進入主題,首先為本研 究的網路文學下定義,其次闡述網路文學的發展。第三章以文化工業的面向切入,.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探討網路文學的商品化性質,並探討市場經濟下的網路文學提供大眾什麼樣的想 像與影響。第四章則從政治管制的角度探討網路文學如何被中共政權管制,什麼 樣的作品會被禁止、政治管制下的網路文學呈現什麼樣的面貌?最後總結前文, 提出研究發現。. Ch. engchi. i n U. 關鍵詞:網路文學、文化工業、言論控制、市場經濟. v.

(8) 2.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第一章 導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 隨著網際網路1的蓬勃發展,現代人的生活與網路息息相關,在資訊社會裡, 很少有人不上網。筆者開始接觸網路是在初中時,當時台灣的網路並沒有今日的 發達,還處於起步的階段。身處於 E 世代,這一代人的成長經歷中,電腦網路扮 演著重要的角色,可以說個人與網路是同步成長。 筆者接觸網路不久後,無意中發現網路論壇裡,不時有些短篇、長篇的連載 小說。這些小說的作者不比傳統文學作者有響亮的來頭背景,在虛擬的暱稱下, 誰也不清楚作者是何來歷,然而我卻被這些小說所吸引,沉迷其中。於是在懵懵 懂懂中,閱讀了好幾年的網路文學。起初並未感受到網路文學對於台灣有何影響, 直到高中時逐漸發現,家裡附近的漫畫小說店書架上,不知不覺中已經擺滿了網 路小說的實體書,越來越多的顧客閱讀這些網路小說,此時才知道,原來網路文 學作品已經改變了傳統的文學市場,默默地形成一股潮流。 網路文學發軔於台灣,最著名的便是痞子蔡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這部紅遍大 陸港台三地的網路小說,作者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創作,在 BBS 上發表,卻 從網上紅至網下,甚至發表實體書、改編為電影。現今有關網路文學研究的討論, 無不將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視為網路文學的濫觴。然而有趣的是,萌芽於台灣的網 路文學,最後卻在中國大陸成長茁壯,造就了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興盛,甚至反 過來將網路文學作品輸入台灣,現今台灣市場上流行的網路文學作品,絕大部分 都是中國大陸的作品,僅有少數的台灣作品。.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台灣學界對於流行文化的討論,大多認為台灣在音樂、戲劇等方面,為華人 世界的潮流先驅。在中國大陸,台灣的流行文化確實也深受一般人民的歡迎。故 而我們認為在大眾文化層面,是台灣文化輸入大陸。然而在網路文學這方面,卻 少有人注意大陸網路文學對台灣的輸入。由於兩岸的語境、社會文化的差異,這 些網路小說中所體現的內容,對台灣青年人的潛移默化,使其不知不覺中接受了 中國大陸的文化、用語。從現今媒體常出現的大陸用語,例如「給力」 、 「夯」等 詞語,可以發現隨著兩岸的交流日深,兩岸的文化逐漸地互相影響。然而在網路 文學這個領域,台灣學界卻少有系統地研究大陸網路文學對台灣的影響。同時網 路文學在台灣無法持續地蓬勃發展,卻在中國大陸成為熱門的文學現象,這也是 非常有趣的問題。. Ch. engchi. i n U. v. 中國大陸的網際網路在 1994 年啟用,而網路文學約在 1997 年起步,經過十. 1. 台灣與大陸對於 Internet 的翻譯不同,大陸使用「網絡」,台灣使用「網路」,本文在內文中. 統一使用「網路」,包括在引用大陸的文獻上,將網絡改為網路,以免造成文字的混淆與行文的 不便。.

(9) 第一章 導論. 3. 幾年的發展,閱讀網路小說已經成為時下很多年輕人的娛樂休閒方式之一。2根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在 2010 年發佈的第 26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 告中指出,截至 2010 年六月底,中國大陸的網民規模達 4.2 億人,互聯網普及 率持續上升增至 31.8%。3而該報告也指出,中國大陸的網路文學使用率為 44.8 %,用戶規模達 1.88 億,較 2009 年底增長 15.7%,是互聯網娛樂類應用中,用 戶規模增幅最大的一類。4而在大陸知名文學網站註冊的網路作家有 110 餘萬, 網上作品有 280 萬部。5由此可見,網路文學在中國大陸的網路使用習慣中,佔 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自古以來,文學在中國政治、歷史、文化中皆扮演重要的地位,所謂「文以 載道」,文學負有教化的社會責任。二十世紀以降的中國文學,更成為鬥爭的武 器、輿論的工具,文學的地位不斷上升,擁有啟蒙大眾的神聖化使命。 過去小說被認為是上不了檯面的文學形式,而在晚清時期,在梁啟超、王國 維等人筆下,情況為之一變。小說被抬到比詩歌要高得多的地位。6中共建政後, 小說形式的文學創作更佔據當代中國文學的重要地位。 1949 年後的中國大陸文學分期,可分為中共建政至文革前的十七年文學時 期、文革期間的文革文學時期、文革後的新時期,以及二十一世紀後的新世紀文 學時期。這些時期的文學無不與政治、社會變動有莫大的關係,可以說用來區分 文學時期的關鍵因素在於政治上的變化。 作為新世紀文學中的網路文學,所體現的是中國大陸改革開放,實行市場經 濟改革後,政治與社會環境出現重大變化之下的新興文學現象。隨著社會的開放、 新技術的引進,文學與網際網路這一新媒介結合,在中國大陸網際網路的迅猛發 展下,網路文學的進展也一日千里。中國大陸學界也開始注意到網路文學的重要.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性,中共的國家社科規劃辦於 2001 年首次以「網絡文學的迅猛發展及其對策」 為題向全社會招標科研立項,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十五」規劃第一批項目 也首次設立了網路文學研究課題。7然而台灣學界對於中國大陸的網路文學熱,. Ch. engchi. i n U. v. 卻少有關注與研究。如前文所述,中國大陸的網路文學已經無聲地在台灣的圖書 市場默默耕耘一段時日,不知不覺中影響台灣的文學與文化,從這個面向來看, 我們有必要對於中國大陸網路文學進行更深入的了解。 2. 歐陽友權主編,網絡文學發展史—漢語網絡文學調查紀實(北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2008. 年),頁 238。 3. 「CNNIC 發佈《第 26 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 http://research.cnnic.cn/html/1279173730d2350.html. 4. 「第 26 次互聯網報告第五章:網絡應用行為」,騰訊網,. http://tech.qq.com/a/20100715/000343_3.htm. 5. 「互聯網時代的奇蹟:中國網絡文學」,BBC 中文網,. http://www.bbc.co.uk/zhongwen/trad/indepth/2010/03/100302_internetliterature1.shtml. 6. 童慶柄等著,中國現代文學理論價值觀的演變(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年),頁 5。. 7. 歐陽友權,網絡文學的學理型態(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7 年),頁 373。.

(10) 4.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網際網路向來被視為自由的象徵,其本質是反威權的。而網路文學在眾多學 者與研究中所體現的也是代表文學自由的解放。然而在中共的政治體制下,專制 的政權與自由的網路必定成為一種矛盾。眾所皆知,中共政權在防範網路言論自 由上,採取許多具體的措施,例如金盾工程、綠壩、關鍵字遮蔽等技術,皆是用 來控制網路言論的工具。在這種政治控制之下的網路文學,其書寫自由的特性便 使人懷疑,這也是中國大陸網路文學與民主國家網路文學相異之處。然而在這種 受到政治控制的環境之下,網路文學仍然在中國大陸蓬勃發展,甚至出現許多以 網路原創文學為主的文學網站,這種現象是在其他國家難以看到的,究竟網路文 學在當代中國大陸呈現什麼樣的面貌?這是本論文想回答的第一個問題。另一方 面,在專制政權下的網路文學,中國大陸學者的研究幾乎都未提到政治對網路文 學的管制,或許是礙於政治因素而未有提及,這也是本論文想探討的第二個問題。 究竟中共政權對於網路文學採取什麼管制措施?其效果如何? 本論文以中國大陸市場經濟改革、引進網際網路後所出現的網路文學熱現象 為題,試圖討論網路文學在中國大陸形成什麼樣的面貌?同時也試圖從網路文學 的政治控制面向切入,補充現有網路文學研究的不足。筆者希望透過本文的寫作, 能提供台灣學界對於大陸網路文學的認識以及開展其研究。.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第二節 文獻回顧. ‧. sit. y. Nat. 自中共建政以來,文學就一直承擔重要的作用,從 1949 年至 1978 年改革開 放以後的這幾十年間,歷經了「十七年文學」 、 「文革文學」兩個時期,這段時間 內的大陸文學,莫不以毛澤東的文藝思想為準繩,而毛澤東的文藝思想是以 1942. n. al. er. io. 年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為中心的。8每個作家與每部作品都以「講話」的 文藝思想為創作的標準,文學體現著政治意圖,並實現著政治功能,9在這種政 治掛帥的環境之下,中國大陸的文學沒有書寫的自由,失去了作家創作的靈魂, 文學作品更成為政治鬥爭的工具,其本身的藝術價值不受重視。 改革開放後,政治掛帥的環境為之一變,經濟建設成為中國大陸的主旋律, 加上文革後的平反以及反思,傷痕文學、反思文學與改革文學陸續出場,成為大 陸新時期文學的幾次潮流,然而這些作家「都是以『社會代言人』的身分出現的, 缺乏張揚個性,表現自我的成分。」10隨著市場經濟的大潮,「20 世紀末、21 世 紀初葉的文學失去新時期文學發軔之初的藝術春天般的激情,又缺乏 20 世紀 50、 60 年代那樣對文學的執著信仰、社會使命感與崇高感。」11新世紀的文學興起, 取代了新時期文學,新時期的作家與文學作品被歸類成嚴肅文學。聶慶璞認為「嚴. Ch. engchi. i n U. v. 8. 童慶柄等著,中國現代文學理論價值觀的演變,頁 123。. 9. 王本朝,中國當代文學制度研究(1949~1976)(北京:新星出版社,2007 年),頁 170。. 10. 鄧國軍,「網絡文學的定義及意境生成」,文藝爭鳴,第 4 期(長春:吉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 會,2006 年),頁 65。 11. 歐陽友權等著,網絡文學論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年),頁 7。.

(11) 第一章 導論. 5. 肅文學失落的根本原因在於文化轉型。後現代是以消費來建構社會文化的社會。 我們現在面對的正是從現代文化向後現代文化的大轉折時期。」12市場經濟帶來 的政治、社會環境變化,消費社會興起,過去文學神聖的地位逐漸邊緣化,已經 不再佔據重要的位置,文學逐漸成為一種消費、娛樂的產品,「就在中國當代文 學出現疲憊之態的時候,網路文學應運而生。」13 從 90 年代末開始發展的網路文學,經過十幾年來的成長,已經在中國大陸 成為一種流行的文學現象,學界也出現不少關於網路文學的討論與研究。本文旨 在探討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熱的現象以及政治對其本身的影響,以下試從網路文學 的民間化、商品化以及政治管制的層面展開文獻檢閱的工作。 首先,就網路文學的民間化而言,網路文學的發展離不開電腦以及網際網路 的流行,在 1994 年中國大陸正式引進網際網路後,僅三年的時間,在 1997 年便 開始有網路文學的出現。大陸學者柏定國認為「網路文學是新技術支持下的一種 網絡傳播行為和結果;網民是網路文學的傳者,同時也是受者,……」14沒有網 路也就沒有所謂的網路文學。網路文學也被認為是 80 後文學,原因在於網路作 者大多是 80 年代後出生的,這些作者沒有過去作家沈重的社會包袱,他們的創 作思想也大相迥異,呈現出一種自由寫作的取向,這種取向與標榜自由本質的網.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路結合,爆發出網路文學這股潮流。江冰即認為「自由共享是 80 後文學區別於 中國當代文學其他種類的實質所在。」15這種自由寫作的網路文學,被學者認為 是解構了過往的精英文學,呈現出一種民間化的文學現象。 後現代文化與社會也深深影響了網路文學的本質,「後現代為網路文學的滋 生和成長主要提供了兩種精神養分。第一是解構的力量;第二是平民化精神。」 16 歐陽友權認為「數字化媒體打造的是大眾文化、新民間文學,而不是典雅的精. sit. y. Nat. n. al. er. io. 英文化或『純文學』。」17而禹明華也認為網路文學「顛覆了傳統文學體現出來 的『精英文化』、『貴族文學』真正成為了『平民文學』和『大眾文學』。」18然 而也有學者提出質疑,網路文學的作者與讀者在社會中僅佔極小的一部分,並不 能代表民間文學。而反對這種看法的學者認為「如果網路寫作不是『代表』民間 12. Ch. engchi. i n U. v. 聶慶璞,「網絡文學:未來文學的主流型態」,社會科學戰線,第 4 期(長春:吉林省社會. 科學院,2002 年),頁 106。 13. 馬季,「網絡文學寫作斷想」,文藝爭鳴,第 4 期(吉林:吉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2006. 年),頁 76。 14.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 年),頁 2。. 15. 江冰,「論網絡傳播對當代文學創作的潛在影響」,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 3. 期(天津: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編輯部,2006 年 6 月),頁 52。 16. 斯炎傳,「文化生態視野中的網絡文學」,理論與創作,第 1 期(長沙:湖南省文聯,2006. 年),頁 38~39。 17. 歐陽友權,網絡文學的學理型態,頁 22。. 18. 禹明華,「網絡文學的特徵及其影響」,湖南人文科技學院學報,第 3 期(婁底:湖南人文. 科技學院,2005 年 6 月),頁 37。.

(12) 6.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說話,而是以民間『身分』說話呢?是民間自發的書寫群體呢?如此一來,網絡 寫作的民間性便的確是一個確鑿無疑的指稱。」19 網路文學被認為是一種大眾文學,過去中國大陸的「大眾」主要是階級和政 治意義上的大眾,而不是市場經濟、現代都市、大眾傳媒、機械複製意義上的「大 眾」。20改革開放後,大眾文化在中國大陸的社會興起,對主流意識型態構成巨 大的挑戰,「網路文學成為大眾意識型態的標記。」 21因此,在市場經濟的條件 之下,過去被政治管死的社會力量重新復甦,文學也擺脫政治的桎梏,「在大眾 文化流行的時代,網路文學不是為文學史負責的文學,而是為民間大眾負責的文 學。」22然而七格與任曉雯對於網路文學的大眾化提出不同的看法,他們認為在 網路文學剛剛誕生的時候,「只有那些精通命令行的計算機專業的業餘文學愛好 者,才能對之靈活駕馭。」23起初的網路文學也是一種精英文學,隨著電腦與網 路的普及,才逐漸大眾化。 大眾化下的網路文學,其本身充滿了娛樂性,從讀者的角度來看網路文學, 本身為網路暢銷作家的柯景騰認為「網路小說,所要求的不是詞藻的華麗,而是 輕鬆易懂的文字與流暢明快的節奏,太沈重、嚴肅、隱晦的筆觸是無法引起共鳴 的。」24讀者對網路文學的期待是一種休閒娛樂的作用,而不是如傳統文學中思 考嚴肅的人生價值、社會關懷。蘇曉芳便認為「人們面對傳統文學文本,總有一 種扣問歷史、追問真實的情結;但面對網路文學,要辨其真偽,則顯得天真和愚 蠢。」25因此無論是作者或是讀者,「對文學作品的追求也處於玩樂的態度,從 娛樂出發,而不是從審美出發。這就使網路文學的本質更加趨於娛樂性,而不是 審美性。」26 然而另一派以傳統文學觀點來看待網路文學的學者,對於網路文學的大眾化.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與民間化,提出批評,「文學寫作是一種精英化的活動,要有文學的頭腦。自由 不等於文學,遊戲不是文學,純粹的宣泄也成不了藝術。」27他們並不認為網路 文學可被稱作文學藝術,在每個人都能寫作發表的環境下,支持網路文學的學者 也承認「任何人在掌握基本文字技巧的前提下,都可以自由地參與到創作活動中. Ch. engchi. i n U. v. 19. 藍愛國、何學威,網絡文學的民間視野(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4 年),頁 3。. 20. 王本朝,中國當代文學制度研究(1949~1976),頁 189。. 21.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117。. 22. 藍愛國、何學威,網絡文學的民間視野,頁 41。. 23. 七格、任曉雯,神聖書寫帝國(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10 年),頁 62。. 24. 柯景騰,「網路虛擬自我的集體建構—台灣 BBS 網路小說社群與其迷文化」,東海大學社會. 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05 年),頁 52。 25. 蘇曉芳,網絡小說論(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 年),頁 6。. 26.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148。. 27. 丁鵬、段雲華,「網絡文學論略」,高等函授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第 2 期(武漢:華. 中師範大學,2003 年),頁 14。.

(13) 第一章 導論. 7. 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大量垃圾作品出現的原因。」28並就現今的網路文 學來說,「確實存在著許多粗淺稚拙的作品,很多是個人遊戲之作,缺乏嚴肅的 人文關懷精神,甚至是宣揚色情與暴力的也不少見。」29 一個時代的文學皆受當下社會的影響制約,「小說世界的建構蓋以特定時空 觀念為框架,亦成為演示人的時空觀念的活生生的樣態。」30雖然傳統文學批評 網路文學缺乏對人文社會的關懷,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網路文學呈現了對當 下社會的關注。魏岑玲認為「曾經是當代小說中重要類型的政治小說,在網路小 說的題材中卻乏人問津。新一代的網路小說創作者不少都將注意力轉到與生活更 密切相關的社會案件上。他們注意到社會現實面貌,使小說創作充滿著無限可能。」 31 另一方面網路小說之所以流行,部分原因也是出自於關注現實生活, 「在一定 32 程度上折射出現實生活的影子,尤其是對社會弊病的反映。」 同時,網路文學 更代表了個人對人生、社會的思考,不同於傳統文學的關懷,「網路文學是從自 我的真實情感為出發點創作,這種創作理念迴避了傳統紙質媒介文學的責任意識 和創作動機,體現了網路文學作者作為主題對個人情感表達的需要,」33因此, 從社會環境與個人的關係看來,這些學者認為「網路作品既是網路寫手的內心獨 白,同時也是網路技術背景下社會現實的縮影。」34.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擺脫階級鬥爭、政治掛帥的社會環境後,改革開放後出生的新一代青年人, 與過去歷經動盪年代的中老年人的思想迥然不同, 「90 年代青年思考的主旋律是 人怎樣活得更好。對個體生命價值的尊重、獨立意識以及關注實際利益構成了 90 年代城市青年人生價值觀的基本特徵。」35以青年為創作、閱讀主體的網路文 學,相對於以中老年人為主的傳統文學,也呈現出不同時代人的思想。湯哲聲認 為「網路小說的創作題材和語言風格具有時代特色,能以最快的速度反映青年人. sit. y. Nat. n. al. er. io. 社會生活的時尚風貌和年輕人真實的情感世界。」36另一方面,「網路小說的創 作是為自己的寫作快感揮灑文字,或者為自我的釋放而敲擊鍵盤,或者為了實現. Ch. engchi. i n U. v. 28.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200。. 29. 郭炎武,「試論網絡文學的特質及其對傳統文學的超越」,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第 4. 期(南京:南京師範大學,2001 年 7 月),頁 136。 30. 錢雯,小說文化學理論與實踐(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8 年),頁 54。. 31. 魏岑玲,「臺灣當代網路小說研究(1996-2009)」,市立臺北教育大學中國與文學系語文教. 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10 年),頁 69。 32. 蔣玉斌,「網絡翻新小說試論」,文藝爭鳴,第 4 期(吉林:吉林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2006. 年),頁 67。 33. 孫宜君、桂國民,「論我國網絡文學創作特點」,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 5. 卷第 5 期(北京:北京理工大學,2003 年 10 月),頁 3。 34. 歐陽友權主編,網絡文學發展史—漢語網絡文學調查紀實,頁 70。. 35. 中國青少年研究中心,新狀態:當代城市青年報告(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1999 年),頁. 18。 36. 湯哲聲,中國當代通俗小說史論(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年),頁 366。.

(14) 8.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商業的目的而絞盡腦汁時,他們是在書寫這一代人的精神現狀。」37 總之,網路文學的民間化指的是書寫主體的解放,過去被傳統文學精英所佔 據的文學場域,在電腦與網路的流行下,形成人人都可以寫作發表作品的環境。 而從中共建政以來被政治所把持的文學,在改革開放後,雖然已不再被政治意識 型態所限制,然而無論是傷痕文學、反思文學或改革文學,其內容或多或少仍與 政治有關。作為新時代底下的網路文學,其創作主體大多是未經歷政治動盪、革 命時代的青年人,在市場經濟的社會中成長,反映在作品中的內容不再以政治為 主題,呈現一種民間化的現象。然而上述的的討論有所不足,忽略了中共對於網 路言論的管制,透過法規與審查制度,能在網路與出版市場存留下來的網路小說, 實際上隱含著中共欲灌輸給大眾的政治意識型態。小說中的反美、反日情節,以 及漢族中心的思想,相當程度地影響年輕讀者的意識型態,並且加強中共統治的 合法性。 就這個層面來看,網路文學深受中共政治管制的影響,然而上述的討論卻忽 略了這個面向。 其次,就網路文學的商品化而言,大眾文化的興起又與商品經濟、消費社會 有關,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化,中國大陸當代社會與毛澤東時代已截然不同, 過去帶有重要政治功能的文學也逐漸失去光環,娛樂成為文學的主要功能。「中 國的大眾文化本身就是在商品經濟的背景下催生的,作為文化工業產品的文學的 生產與傳播更加速了大眾文化的發展。」38在商業化的社會中,「隨著資本滲入.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sit. y. Nat. 文化產業,文化產品變成了商品,大眾性就成了用來衡量文化形式、滿足消費者 慾望的能力。」39洪子誠在討論 80 年代後期文學時,提到以「商業性的大眾傳 媒作為主要流通渠道的『大眾文化』的力量更加強大,並佔領了大部分的文化市. n. al. er. io. 場。嚴肅文學在社會文化整體中的地位難以與昔日相比。」40孫邵先也認為「在 當代,文學藝術成為了一種商品,決定了它必定要迎合消費者的審美需求去創造、 生產。」41 網路文學一開始不帶有商業性質,作者寫作不帶功利心理,純粹是打發時間、 分享作品,然而隨著網路文學的發展,「原先大家所稱頌的網際網路空間仍舊難 敵商業化的侵襲、文化霸權的介入而產生變質。」42而在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出現在市場經濟的發展期,不可避免地帶有市場經濟的深刻烙印,價值取向的市 場化便成為它與生俱來的特性。」43從文化霸權的面向來看,在後工業時代成長. Ch. engchi. i n U. v. 37.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121。. 38. 蘇曉芳,網絡小說論,頁 10。. 39. Terry Lovell, Pictures of realty (London: British Film Institute, 1983), p.179.. 40. 洪子誠,中國當代文學概說(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 年),頁 165。. 41. 孫邵先主編,文學藝術與媒介關係研究(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 年),頁 200。. 42. 呂慧君,「台灣網路小說之呈現與發展」,國立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研究所碩士論文(2009 年),. 頁 150。 43. 馬季,「網絡文學寫作斷想」,文藝爭鳴,第 4 期,頁 73。.

(15) 第一章 導論. 9. 的網路文學,必然有後現代主義的色彩,雖然網路上的「文學場域是完全開放的, 給予大眾一種反對現實社會中文化霸權運轉機制的觀感,將文學的發言權還諸給 大眾。」44然而周方卻認為網路文學「所體現的流行文化特質,背後支持著它的 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的是西方蔓延過來的文化霸權、文化帝國主義。網路原創文 學如流行文化一樣、成功地否定但也乘載著這一意識型態。」45這也說明了中國 大陸在市場經濟改革後,受到西方現代化意識型態影響,體現在文學藝術上的變 化。 從文化工業的面向來觀察網路文學,商品化與大眾化可說是網路文學文化工 業化的重要關鍵,藍愛國與何學威對此提出質疑,「網路文學是否成為文化工業 的一部分?文化工業起源於民間的喜好,這種喜好因其被大眾接受,文化工業便 開始介入其生產,直至控制其生產。」 46另一方面,「網路小說是一種模式化的 大眾文化文本,而這種模式化與文化工業產品的複製性相關。」47根據阿多諾的 理論,「文化工業的產品是一種到處都是可見的陳腔濫調,完全根據其目的去決 定要套用哪一種圖式。那些橋段的存在價值,就是拼湊出所要的圖式。」48在商 品化之後的網路文學,也逐漸出現文化工業的特徵,「絕大多數的網路小說都是 彼此模仿、複製、然後再生產的雷同物,極大多數的網路小說不過是將許多斧鑿.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痕跡嚴重的巧合與老舊橋段拼湊而成的再製物。」49而江冰與崔藝文也認為「網 路作家像流水線的工人一樣認真負責著自己的那道工序,共同維持著網路文學多 元類型的大工廠,『類型化』寫作及『文學作品』因此蔚為大觀。」 50網路文學 的文化工業化,作品的模式化也成為網路文學自身發展的瓶頸,使網路文學淪為 娛樂的消費品,不具真正的藝術價值。網路文學的這種發展,「在促使藝術生產 欲望化和遊戲化、藝術消費商品化和快餐化的過程中,『在線聽閱』不知不覺中. sit. y. Nat. n. al. er. io. 褫奪讀者理性鑑別的雅意和耐心。」51 總之,網路文學的商品化使作品愈來愈失去文學藝術性,雖然網路文學作品 數量龐大,然而素質始終難以提高,出現了許多文學垃圾,有論者指出現在的網 路文學呈現三分之一是文學、三分之一是準文學、三分之一是非文學的狀態。雖. Ch. engchi. i n U. v. 44. 呂慧君,「台灣網路小說之呈現與發展」,頁 131。. 45. 周芳,「網絡原創文學的流行文化特質」,涪陵師範學院學報,第 17 卷第 4 期(重慶:長江. 師範學院,2001 年 10 月),頁 49。 46. 藍愛國、何學威,網絡文學的民間視野 ),頁 200。. 47. 蘇曉芳,網絡小說論,頁 16。. 48. 林宏濤譯、Max Horkheimer、Theodoe W. Adorno 著,啟蒙的辯證(台北:商周出版,2008 年),. 頁 161。 49. 柯景騰,「網路虛擬自我的集體建構—台灣 BBS 網路小說社群與其迷文化」, 頁 46。. 50. 江冰、崔藝文,「論網絡寫作群體的形成與生存現況」,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第 2 期(天津: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編輯部,2010 年 3 月),頁 50。 51. 陳定家,「身體缺席的精神饗宴—關於網絡文學的反思」,江蘇社會科學,第 1 期(南京:. 江蘇省哲學社會科學界聯合會,2005 年),頁 200。.

(16) 10.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然上述的討論提到了商品化的網路文學可能成為一種文化工業,然而卻沒有深入 分析網路文學如何文化工業化,也忽略了其所帶來的影響。 最後,就政治管制的層面而言,雖然網路標榜自由,然而在中共政權下的網 際網路卻不是完全自由的。中共對於網路實施言論管制,當然也不會忽略網路文 學。現有專門探討政治對網路文學影響的文獻數量不多,尤其網路文學的研究處 於起步階段且研究者大多以中國大陸的學者為主,對於網路文學的言論控制更少 有所討論,以下檢閱現有的文獻來回顧。 無論民主國家或專制國家,對網路皆有相應的法律規範,「現代傳播科技的 發展與使用,長久以來一直被民族國家視為與它們的利益有著密切的關係,因此 必須對網際網路進行某些形式的管制。」52無論是民主國家或專制國家,皆對網 路有相應的法律規範,Cass Sunstein 提到政府規範言論的三個可能方式: (一)對處理的言論內容保持中立; (二)政府可能視內容而定來規範言論; (三)政府可能規範某些他害怕或不喜歡的觀點。53.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對中共政權而言,後兩項應是其管制言論的主要方式。政府對網路文學的管 制,可從出版制度與網路管制兩個面向來看。「現代出版制度是各種政治力量爭 奪自身利益的產物,它由國家權力、書商、作家之間相互爭鬥,相互協商,相互 妥協而共同達成。」54一部文學作品在出版之前,必須通過層層的審查,確定沒. sit. y. Nat. 問題後,才能出版上市。然而網路文學不同, 「在網路上發表作品,不需要投稿, 不需要編輯加工,作者也沒有退稿之憂,只要寫完後往網上一貼就行。而由於沒 有審查制度的存在,他們可能更為直書胸臆。」55歐陽友權也持相同看法,但他. n. al. er. io. 也提到「由於沒有編輯的把關,網路文學也不會像發表印刷品文學那樣需有嚴格 的資格認可和質量保證。」56藍愛國與何學威也認為「摒棄了審稿這一中間環節, 使得文學獲得真正的解放—從體制化的傳統中解放。」57然而這些學者都忽略了 中共對於網路管制的規範,雖然網路文學沒有審查機制,但依然處於網路言論的 管制之下,例如關鍵字審查,便能直接遮蔽網路文學作品中的關鍵字句,這種科 技工具的使用,對網路文學作品的傷害往往比傳統文學審查制度來得大,畢竟電 腦不是人腦,無法依照語意去分辨句子的意思,所以在遮蔽關鍵字後,常常造成 語意不順,甚至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句子。 研究網路文學的學者雖然認為網路文學是書寫自由的解放,然而他們也認為 52. Ch. engchi. i n U. v. 王樂成、林祐聖、葉欣怡譯,James Slevin 著,網際網路與社會(台北:宏智文化,2002 年),. 頁 285。 53. 黃維明譯,Cass Sunstein 著,網路會顛覆民主嗎?(台北:新新聞文化,2002 年) ,頁 153~154。. 54.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202。. 55.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頁 44~46。. 56. 歐陽友權,網絡文學的學理型態,頁 272。. 57. 藍愛國、何學威,網絡文學的民間視野,頁 100。.

(17) 第一章 導論. 11. 這種自由是有限度的,「網路上的文學行為自由必須在網路道德的規範內實現, 個人的行為自由度必須以整個網路社會利益為準則。」58因此,這些學者也認可 中共管制網路的政策,認為「需要研發必要的技術軟件監控網路不良信息,設置 文學主體行為的『數字邊界』。」 59江冰也認為「人們既需要借助互聯網充分發 展人性的自由,同時也需要道德與法律來節制約束個體的作為。」60這些大陸學 者的立場,基本上還是依循中共官方的態度,「一方面強調言論自由不可缺少, 但另一方面則相當著重在言論自由的相對性與限制性。」61 中共網路的管制,對於網路文學造成甚麼樣的影響,也有不同面向的討論。 黃鳴奮認為「目前的網路世界處於無政府狀態,傳統的權力很難管制網路的資訊 流動,即使將來信息化法制得到加強、網路管理逐步深入,也不可能再回到『一 言堂』的格局。」62鄭永年認為「網路發展影響的分散化,使得國家和社會間的 戰爭相當持久,一個網站關閉了,另一個網站又可能會出現。」63即使一部涉及 政治問題而被封殺的網路小說,也可能在別的網站或是國外網站存留下來,甚至 是早已被下載到個人電腦,之後網友透過私下傳閱的方式來分享散播,使國家難 以完全禁止資訊的流通。網路作家七格提到,「一個以文學名義發表的作品,如 果它的肆無忌憚是觸犯政治禁忌的,那仍舊有可能被封殺。」64這也說明在中國 大陸,網路文學並不是完全自由書寫的狀態,在專制政權底下自由的網路,本身 還是受到政治的管制與影響,同時也受到政權意識型態的制約,七格與任曉雯也 認為現在大陸的文學與過去相同,「如果要和當前意識型態保持距離的話,恰恰 是很有可能被當前意識型態定義為不健康的……」65同時他們也認為,「來自文 學以外的政治話語,穩穩地壓在傳統文學與網路文學的話語權爭奪之上,無論兩 者之間爭辯得再激烈,其實都被限制在政府的管制之下,而網路文學已經不可能.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直接和政治場裡最敏感的某些位置發生衝突了。」66網路文學能被批判的只有幼. i n U. v. 58. 歐陽友權,網絡文學的學理型態,頁 188。. 59. 歐陽友權,網絡文學的學理型態 ,頁 28。. 60. 江冰,「論網絡傳播對當代文學創作的潛在影響」,天津師範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第 3. Ch. engchi. 期,頁 53。 61. 吳儀君,「中共對網際網路規範及其言論自由管制之研究」,政治大學東亞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4 年),頁 10。 62. 黃鳴奮,「女媧、維納斯,抑或魔鬼終結者?——電腦、電腦文藝與電腦文藝學」,文學評論,. 第 5 期(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2000 年),頁 82。 63. Yongnian Zheng, Technological Empowerment: Internet, state, and society in China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8), pp. 116-117. 64. 七格、任曉雯,神聖書寫帝國,頁 33。. 65. 七格、任曉雯,神聖書寫帝國,頁 36。. 66. 七格、任曉雯,神聖書寫帝國,頁 36。作者認為在政治管制下的網路小說,其內容是不可能. 直接地觸犯到中共政權的政治禁忌。網路文學所引起的爭辯,只會在文學批評上,而不會如過去 一般引發政治上的批評鬥爭。.

(18) 12.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稚、淺薄等文學上的批評,但不會有來自對政治反動、顛覆的批判。這也就是說, 除了網路文學本身的遊戲性、民間性所造成的文學素質低下外,來自政治上的壓 力也使得網路文學不得不成為一種消費娛樂的文學產品,或許在網路文學中也出 現過批判政治社會、文以載道的優良作品,然而卻在政治的封殺下,消失無蹤。 雖然有學者認為中國的網路文學,「成為一種反抗中國已建立的文化權力制度新 現象……」67然而從現今的情況來看,網路文學與傳統文學同樣面臨政治審查的 威脅,網路文學並不比傳統文學自由多少。在中共政權統治下的文學環境,「強 國家、弱社會的局面仍然沒有改變,兩者之間的力量懸殊甚至還在擴大。」68 大陸學者探討網路文學多從網路文學的本質,也就是民間性與書寫自由兩個 論點出發,並且以傳統紙質文學作為比較對象,形成傳統與網路之間的辯論。支 持網路文學者認為網路文學是未來的主流,與傳統文學佔據同等地位,甚至最後 將超越並取代傳統文學;而反對者則認為網路文學只是傳統文學以網路為載體形 式發表,實質上與傳統文學並無差異,更何況現今的網路文學品質低下,大多是 文學垃圾。有些學者提到網路文學之所以素質低下,部分原因來自於商業化與文 化工業化的影響。對於網路文學文化工業化的討論,台灣的論著較多提到,這也 是因為台灣的網路文學較早商業化的緣故;大陸學者雖然也有討論網路文學文化 工業化的現象,但並無深入探討,本文的問題意識也是從這個面向出發,從大陸 網路文學熱的現象,進而闡述網路文學如何文化工業化? 第二,或許由於政治上的限制,大陸學者對於網路文學的研究,往往忽略了 政治對網路文學的影響。在傳統文學方面,政治對文學的影響並不是少見的,例 如「十七年文學」 、 「文革文學」 ,甚至「新時期文學」 ,這些時期的文學大多深深 受到政治的影響,作品大多與政治環境有莫大關係。雖然網路文學的內容、主題.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看似脫離了政治的影響,然而在中共專制政權下的網路文學,是不可能完全擺脫 政治控制的制約。現有的文獻較少討論到這個層面,本文第二個想解決的問題則 是探討中共如何管制網路文學?並且政治管制使網路文學呈現什麼面貌?造成 什麼影響? 本論文便希望由大陸網路文學文化工業化以及政治管制所造成的影響,兩個 面向來對網路文學進行研究,以檢視網路文學在大陸的發展狀況,以及補充現有 研究關於政治管制層面的不足。. Ch. engchi. i n U. v. 第三節 研究方法 本論文預計採取的研究途徑,是透過文化工業的理論來檢視中國大陸網路文 學的現況發展。在網路文學形成一股熱潮之後,原本充滿創意的網路文學,在商 67. Guobin Yang, “The Internet and Civil Society in China: Coevolutionary Dynamics and Digital. Formation,” in Lowell Dittmer and Guoli Liu eds., China’s Deep Reform: Domestic Politics in Transition (Lanham, Maryland: Rowman $ Littlefield, 2006), p. 312. 68. 劉天笙,中共正在輸掉的戰爭(香港:明鏡出版社,2010 年),頁 102。.

(19) 第一章 導論. 13. 業的入侵之後,已經成為一種文學消費品,其作品也不斷地複製、再複製,內容 乏善可陳。文化工業是一種娛樂工業,它對消費者的控制即是以娛樂作為媒介, 作為文化工業的網路文學,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對中國大陸的大眾形成影響,在一 些媒體報導中可發現,青少年讀者受網路文學的影響,而產生一些不良的行為, 甚至有讀者將網路小說作品中的情節當作現實。這種文學熱潮所帶來的影響,逐 漸成為中國大陸的社會問題。 此外,長期受忽視的網路管制在文學上的限制,也使網路文學內容遵循著統 治者的意識形態,在中共政權的法律規範之下,網路文學從來就沒有政治上的自 由,隨著一批一批被禁的網路作品名單出現,讀者所能讀到的全是中共所允許的 作品。寫作與閱讀的自由其實都被專制政權所規定,這也使網路文學在不知不覺 中,成為統治者意識形態的傳達工具,只有符合統治者意識形態的作品才能存留, 而這些作品又再加深讀者大眾對於統治者以及國家的認同。即使有作者在其作品 中對這種霸權提出反抗,然而在統治者的力量以及讀者的檢舉之下,這類作品也 會煙消雲散。 本論文之所以會以文化工業以及政治管制兩個層面來檢視網路文學,是因為 兩者時有不可分離之聯繫。對於中國大陸的網路文學來說,從文化工業的角度來 看,生產者是商業化的文學網站,中共政權與商業文學網站的結合,形塑了現今 的網路文學。網路文學文化工業化除了商業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政治的限 制,導致網路文學愈來愈朝向文化工業發展;而在文化工業文學商品不斷地複製 之中,中共也更能將網路文學限制在不超過其所容忍的政治底線的範圍內,故而 兩者是息息相關的。 本文預計採取的研究方法為文獻分析法,透過引用網路文學發展十年中被稱.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作經典的作品文本,以及最受讀者歡迎的作品、作品數量繁多與人氣高的網路作 家作品,來解析網路文學中的文化工業與文化霸權。. 第四節 研究架構. Ch. engchi. i n U. v. 本文的研究目的在於透過中國大陸的網路文學,來驗證商業化與政治管制在 網路文學層面的影響與控制。在文本的選擇上,將以最具指標性的文學網站:起 點文學網中的作品為主。從中挑選已簽約的網路人氣寫手的作品、人氣點擊率高 的作品。然而網路文學的題材類型眾多,依照本文的研究需求,在文本題材的選 擇上,將以歷史軍事、都市言情類型的小說為主,另外也會以較有特色,形成某 一種主題而流行的小說為輔,作為本研究的論述範疇。 第二章開始進入本論文的主題。第一節主要為本研究的網路文學下定義,探 討什麼是網路文學?網路文學的特質是什麼?與傳統文學有何差異?第二節則 論述網路文學的發展史,從 1994 年中共啟用網際網路,之後逐漸萌芽的網路文 學,至 1999 年因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在大陸引起熱潮,進而使網路文學大紅大紫 的現象。第三節則論述文學網站的出現,使網路文學進一步的流行。第四節論述.

(20) 14.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商業文學網站的出現,以及網路文學商品化的現象。 第三章則以文化工業的面向切入,探討網路文學的商品化性質。第一節透過 分析網路文學作品,論述文化工業的特徵。第二節則論述文化工業化的網路文學, 對於中國大陸的社會大眾造成什麼影響,從市場經濟、消費社會的層面來探討。 第三節則透過文本的分析,論述模式化的網路文學作品提供給大眾對於國家與歷 史的想像。 第四章以政治對網路文學的管制為主。第一節論述中共政權對於網路言論的 法律規範。第二節則檢視中共官方發布的被禁網路文學名單,分析為何這些類型 的作品會被嚴禁。第三節則分析在政治管制下的網路文學,呈現什麼樣的面貌及 影響。 第五章則是結論,總結本論文的研究所得,並提出研究成果及發現。.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n. er. io. sit. y. Nat. al. Ch. engchi. i n U. v.

(21) 第二章 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發展. 第二章. 15. 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發展. 第一節 網路文學的定義 在開始本研究前,必須先為網路文學下定義,以定出本文的研究範圍。網路 文學是個相當特別的文學分類,在網路盛行之後才有了與傳統文學的區別,形成 一種文學的分類。目前學界對於網路文學的定義仍然眾多紛紜,主要流行的觀點 有三種:第一種觀點認為,網路文學是以網路生活作為題材的文學。這種觀點將 網路文學當做一種在某段時間中流行的文學潮流,如同「文革文學」 、 「傷痕文學」 , 以內容來定義。第二種觀點認為網路文學即為網路上的文學,只要是在網路上發 表的文學作品,都可稱為網路文學。這種觀點是以傳播途徑來定義。第三種觀點 認為,網路文學是存在於網路空間,以網路為傳播媒介,其創作與閱讀都具有交 互性質的文學樣式。 第一種觀點可視為狹義的定義,若僅以內容為網路生活作為題材來定義網路 文學,那傳統文學的作品同樣可以達到,如此一來,傳統文學與網路文學便無分 別,更何況網路文學的題材並不限於網路生活,甚至大多數的作品都與網路生活 無關。第二種觀點可視為廣義的定義,同時存在著明顯的漏洞。例如將傳統文學 的作品,如紅樓夢、西遊記等文本數位化後放上網路,那可稱作網路文學嗎?顯 然是不可能的。第三種觀點則是建立在第二種觀點上,將網路文學限定為在網路 上發表與傳播,並且是以網路為首次發表、原創的文學作品,排除了數位化後放 上網路的傳統文學。這種觀點以網路即時、具有互動性的特質作為網路文學的定. 立. 政 治 大.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義,也可視為是一種狹義的定義。 針對以上三種觀點,蘇曉芳認為「網路文學是存在於網路空間、以計算機網路為 傳播媒介、其創作和接受具有在線性和交互性的文學型態」1柯景騰也持類似看 法,他認為「作者在公開的網路空間中定期、或不定期發表未完成的小說」2, 這種作品處於隨時可能受影響的狀態下,是網路文學非常重要的特性。李順興的 觀點則更為狹義,他認為網路文學不同於傳統平面文學的特質在於使用電腦創作, 網路為傳播媒介,可加入如動態影像、文字及超連結等功能,使文學呈現新的表 現方式,催生新的美學向度。網路文學即是「將網路當做創作媒介,把諸多網路 功能轉化為創作工具」3的一種文學類型。柏定國也認為網路文學「是指運用網 路媒體來創作、儲存、傳播、鑑賞和評論的作品。」4 然而須文蔚卻有不同的看法,他認為網路文學一詞有其局限性,在文學論述. Ch. engchi. i n U. v. 1. 蘇曉芳,網絡小說論(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 年),頁 2。. 2. 柯景騰,「網路虛擬自我的集體建構—台灣 BBS 網路小說社群與其迷文化」,東海大學社會. 學研究所碩士論文(2005 年),頁 32。 3. 「關於『網路文學』的再思考」,歧路花園,http://zhuge.myweb.hinet.net/hy/text5.html.. 4. 柏定國,網絡傳播與文學(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 年),頁 17。.

(22) 16.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上,一般而言不會以傳播媒介的名稱做為一種文類,例如沒有「電視文學」 、 「書 籍文學」,而網路文學作品,絕大多數都是文字形式發行,與平面媒體出版的作 品並無差別。故而他提出「應當以這些現代文學作品共同觸及的基本元素──數 位──為核心」5,將網路文學歸類為一種數位文學。 從現今主流的網路文學作品來看,其實與傳統文學在內容上並無分別,網路 文學的形式多以小說為主,也有詩歌、散文等形式,與傳統文學作品一樣,需要 有主題動機、經營布局等文章要素。故而從文本內容上來定義網路文學與傳統文 學的不同,是沒有意義的,必須從網路文學的特性來探討。網際網路的精神在於 每個人都是分享者,都是平等的,任何人都是作者,同時也是讀者。當作者在網 路上發表文章後,讀者與作者可以在網路上討論,讀者提出意見,作者得到回饋, 並且影響到接下來的寫作。與讀者間互動而影響小說發表的過程6,是網路文學 的一大特點。 網路的即時性與傳播迅速也是網路文學的特點。傳統文學作品往往在完成後, 才集結成書出版。網路文學通常都是以連載的形式發表,一篇篇將整部作品呈現 出來,也因此在網路上便有了作者與讀者的對話空間,同時這種對話是即時的, 而非傳統文學作品,作者與讀者的互動時間斷裂。雖然網路文學的作者不一定要 接受讀者意見,而去改變作品內容,但作品本身是處於一個受影響的狀態底下逐 步完成,這是與傳統文學最大的不同。 綜上所述,網路文學至今仍然沒有一個公認的定義,本研究就其主題而言, 將網路文學定義為以網際網路為傳播媒介,作品的首次發表是經由網路平台,其 創作過程處於一種隨時可受影響狀態的文本。此外,若在網路上發表之後出版為 實體書籍,也屬於網路文學作品。本文對網路文學的研究範圍,將限定在以小說.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sit. y. Nat. n. al. er. io. 為形式的網路文學作品,排除掉散文、詩歌等文本。事實上網路小說也可說是網 路文學的代名詞,現今的網路文學多指小說形式的文本作品,同時小說也是現代 文學的主要流行文體,故而本研究將以網路小說為研究主體。. Ch. 第二節 網路寫作的開始. engchi. i n U. v. 中文網路小說,最初起源於 1991 年北美大學,在該年四月五日,由分布於 美國各大學的中國留學生編輯的中文電子書刊華夏文摘開始,透過電子郵件傳播 刊物。一般認為,少君在該電子書刊上發表的小說奮鬥與平等,是目前為止第一 篇中文網路小說。而在 1993 年起,大量由中國學生主辦的中文電子雜誌、期刊 大量出現,逐漸形成網路文學的討論與創作社群,這個時期的代表作者有圖雅、 百合、方舟子等人。在這個時期,網路文學處於萌芽階段,一方面網際網路尚未 普及,另一方面懂得使用電腦並且創作的人仍是少數,所以網路文學並未發展成 5. 須文蔚,臺灣數位文學論(台北:二魚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3 年),頁 24。. 6. 「網路社會的新寵兒-網路小說及其社群內作者與讀者間互動之探討」,網路社會學通訊,. http://www.nhu.edu.tw/~society/e-j/70/70-07.htm..

(23) 第二章 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發展. 17. 一種文學現象,更不用說成為「網路文學」這樣的一種文學類別。 網路文學開始成為一種被人注意的文學現象,是發生在 BBS(電子佈告欄 系統 Bulletin Board System)上。90 年代的網際網路速度尚處於使用傳輸速率僅 56K 的數據機連線,除了下載資料速度緩慢之外,網路費用也偏高,開啟一般的 圖文並茂的 HTML 網頁不比純文字的 BBS 系統來得快速有效率。因此幾乎每個 使用網路的大學生都使用過 BBS 系統,甚至流連其中。在 BBS 上也出現了一些 網友原創的連載小說作品,1998 年時,就讀台灣成功大學的蔡智恒(網名痞子 蔡)在該校 BBS 上發表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歷時兩個多月創作的連載小說,迅 速風靡整個網路,在港臺造成轟動,三個月後集結出版成實體書,成為第一部正 式出版的網路文學作品,隔年在中國大陸出版,連續二十二個月高居大陸暢銷書 排行榜,之後更改編為電影。自蔡智恒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大紅之後,網路文學 正式成為一種受人注目的文學現象。 然而在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之前,其實網路上就已經出現了不少優秀的文學作 品,只是並不出名,僅在少數的網友間流傳討論。第一次的親密接觸也不是第一 篇網路創作小說,且從現在的眼光看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與許多作品相比,顯 得比較幼稚,僅僅因為命運的陰錯陽差,使它成為大陸網路文學的開山之作。7. 政 治 大. 立. ‧. ‧ 國. 學. 1995 年 8 月,中國大陸清華大學成立了「水木清華」BBS 站,其中也有不 少關於網路文學討論及發表的版面。然而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興盛,則是因為台 灣第一次的親密接觸的影響,該書在大陸出版並成為暢銷書後,大陸網路小說的 創作也因此興起,在 1999 年至 2000 年間成為一股熱潮,媒體也伺機炒作網路文 學。當時刑育森8、寧財神9、俞白眉、李尋歡10、安妮寶貝11這五位網路小說作者, 被媒體稱為網路文學的「五匹黑馬」,其中刑育森、寧財神和李尋歡更被譽為網. sit. y. Nat. n. al. er. io. 路文學的「三駕馬車」12,之後更有安妮寶貝、吳過和 Sieg,「小三駕馬車」的 出現。 在文學網站出現前,無論大陸或是台灣的網路小說,大都是在 BBS 上發表、 連載以及討論,創作及閱讀的族群也以大學高校學生為主。而在網路及電腦逐漸. Ch. engchi. i n U. v. 7. 湯哲聲,中國當代通俗小說史論(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7 年),頁 343。. 8. 邢育森即為本名,現在北京某網路公司就職。資料來源:. http://www.hudong.com/wiki/%E9%82%A2%E8%82%B2%E6%A3%AE%5B%E7%BD%91%E7%B B%9C%E4%BD%9C%E5%AE%B6%5D. 9. 本名陳萬寧,現從事編劇工作。1975 年生,上海人。資料來源:. http://baike.baidu.com/view/6390.htm. 10. 本名路金波,現任萬榕書業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從事出版事業,為許多知名網路寫手的老. 闆。資料來源:http://baike.baidu.com/view/1045420.htm. 11. 本名勵婕,現為傳統文學作家,拒絕再談網路文學。資料來源:. http://baike.baidu.com/view/13678.htm. 12. 除了三駕馬車的說法之外,也有把痞子蔡、安妮寶貝、李尋歡、邢育森、寧財神五人稱為網. 路文學的五大寫手。.

(24) 18. 論當代中國大陸網路文學. 普及之後,WEB 介面的文學網站出現,使網路文學更容易傳播普及,WEB 網站 比起 BBS 來說更容易讓使用者上手,也更有利於網路文學的傳播。網路文學在 BBS 傳播時期,作者大多是抱著無功利心態來創作文學作品,這段時期的網路 文學,尚未成為一種可營利的事業,其傳播及影響的範圍也有限,社會與媒體也 未對網路文學形成關注。這段時間的網路作家大多數沒有因為走紅而走上專職創 作的道路,當年走紅的作家,如「五匹黑馬」等作者,僅有安妮寶貝轉向傳統寫 作的道路,並且與網路創作切割,拒絕再談網路文學。而刑育森、寧財神和李尋 歡等人,則乘著名氣紛紛轉向其他行業。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環境,依靠網路文 學並無法維生。另一方面當時的網路文學作者,大多是率性而為,為了興趣或抒 發情感寫作,並未將網路寫作當做一種正當職業。網路文學無功利寫作的性質, 在 WEB 介面的文學網站出現後,便逐漸開始有了轉變。. 第三節 文學網站的出現. 治 政 大 1997 年底,美籍華人朱威廉創辦個人文學網站「榕樹下全球中文原創作品 網」,提供網路作者一個 立 WEB 介面發表原創作品,可以看做是中國網路文學發 ‧. ‧ 國. 學. 展的開始。131999 年 8 月,朱威廉在上海正式成立「上海榕樹下計算機有限公司」, 「榕樹下」成為帶有營利性質的文學網站。2000 年初, 「榕樹下」舉辦「網路文 學大賽」 ,同年網易公司也舉辦了「網易文學獎」 ,這兩個相繼舉辦的比賽,不但 在中國大陸掀起了網路文學第一次熱潮,也使「榕樹下」的聲勢如日中天,在網 路文學網站中執牛耳。第一屆的網路文學大賽中,除了邀請知名的網路作家擔任 評委外,同時也邀請傳統專業作家與評論家,如王蒙、王朔、余華、陳村等人擔. sit. y. Nat. n. al. er. io. 任評委,象徵網路文學作品第一次受到傳統文學界的矚目。 隨著李尋歡迷失在網絡和現實中的愛情、安妮寶貝告別薇安以及在網路文學 大賽得到首獎的作品,金何在的悟空傳等網路小說作品陸續出版為實體書後,網 路文學與傳統文學實體出版模式接軌,越來越多的網路文學作品走入實體書的市 場。2002 年開始, 「榕樹下」開始大規模與出版社合作,陸續出版許多受讀者歡 迎的網路小說,此舉使網路文學不再只流傳於網路使用者之間,一般不會或者不 習慣使用電腦上網閱讀的讀者,也能接觸網路文學作品。然而這股網路小說形成 的熱潮,在傳統文學界中也出現了批評網路小說的聲音。 2003 年至 2004 年間,網路小說出現第二波熱潮,這段時期由於上網的大學 生已逐漸普及,以青春校園題材為主題的小說大量出現,作者與讀者大多是上網 的學生,這類小說,因為作者與讀者年齡接近,作品中的思想與內容體現了以學. Ch. engchi. i n U. v. 生為主體的讀者生活以及生命經歷,容易引起共鳴以及歡迎,而在媒體的炒作之 下,這些 80 後作家以及其作品都被歸類為青春文學,2004 年甚至有青春文學年. 13. 「論中國網路文學的發展與現狀」,網路文化研究網,. http://webculstudies.csu.edu.cn/ShowArticle.asp?ArticleID=424..

(25) 第二章 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的發展. 19. 之稱。14 2005 年初,中國大陸兩大搜尋網站,中國 Google 以及百度公布 2004 十大 中文搜尋關鍵詞,其中唯一與文學有關的關鍵詞為網路小說作品小兵傳奇15,該 作品為一部玄幻小說,玄幻小說是在網路小說盛行後發展出來的一種文類。這類 作品往往天馬行空,極富想像,結合了中西方文化、古代神話、動漫等元素所創 作的小說。玄幻熱的興起,幾乎使玄幻小說成為網路小說的代名詞,而文學網站 也都以玄幻小說作品為主軸,將原創玄幻小說作為網站的宣傳主題,這股熱潮一 直至今日未減。玄幻小說仍然是中國大陸網路小說的主旋律,同時也是最有市場 的商品。 然而隨著中國大陸網路文學熱的爆發,除了「榕樹下」以外,以網路原創文 學為主的網站數量迅速成長,出現如「龍的天空」 、 「紅袖添香」 、 「幻劍書盟」等 文學網站,而在許多入口網站,例如搜狐、雅虎、新浪和網易都開闢了「文學」 檔目,收錄大量的文學佳作和網絡路原創作品。16在越來越多的文學網站成立後, 商業也逐漸入侵了文學網站的營運,網路文學成為一種受人矚目的商機,其中「起 點中文網」異軍突起,逐漸摸索出一套可行的營利模式,如今已成為中國大陸最 具規模的商業性網路文學網站。 反觀曾為網路文學網站龍頭的「榕樹下」,在經營不善的情況下,其地位江 河日下,在 2006 年被貝塔斯曼17以五百萬美元賣給歡樂傳媒18,其地位也逐漸被. 立. 政 治 大. ‧ 國. 學. ‧. 盛大文學19旗下的「起點中文網」所取代,而「榕樹下」也在 2009 年由盛大文 學所控股,成為盛大文學旗下的一個網路文學網站。 這個時期的網路文學,隨著媒體的炒作以及文學網站的運作,形成一股熱潮, 大量的網路作家以及作品湧現,同時也出現良莠不齊的現象,大多數人懷抱著一. sit. y. Nat. n. al. er. io. 夜成名的心態,加入網路創作的行列。隨著商業的介入,BBS 時期那種無功利 性質的網路創作逐漸消失,以營利為目的的網路文學網站陸續出現,網路文學成 為一種可創造收入的事業,所謂的「網路寫手」也大量出現,網路文學開始步入 14. Ch. engchi. i n U. v. 「2004 青春文學年終盤點」,中華讀書報,. http://www.gmw.cn/01ds/2004-12/29/content_157740.htm. 15. 「中國兩大搜索引擎公佈了 2004 十大中文關鍵詞」,新華網,. http://news.xinhuanet.com/it/2005-01/05/content_2417870.htm. 16. 歐陽友權等著,網絡文學論綱(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 年),頁 11。. 17. Bertelsmann AG,台灣譯為博德曼,總部位於德國居特斯洛的全球著名媒體公司,涉足電視、. 廣播、書刊、報刊雜誌出版、音樂出版、印刷以及媒體服務。www.bertelsmann.com/ 18. 總部位於北京的歡樂傳媒,是一家集合製作、發行、媒體廣告銷售、藝人經濟、市場推廣為. 一身的國際性影視文化機構。 19. 總部位於上海的盛大網路集團,主要經營網路遊戲開發、營運以及網路文學、數位出版等業. 務,旗下的網路原創文學網站共有起點中文網、紅袖添香網、小說閱讀網、榕樹下、言情小說吧、 瀟湘書院、天方聽書網和悅讀網,是目前中國大陸最具規模的網路文學出版公司。 http://www.snda.com/cn/gol/sdl.html.

參考文獻

相關文件

6 《中論·觀因緣品》,《佛藏要籍選刊》第 9 冊,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 年版,第 1

24 南懷瑾《禪宗與道家》,《南懷瑾著作珍藏本》卷 4,頁 48,上海:復旦大 學出版社 2000 年 9 月第一版。. 25

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數學教育研究所碩士論文。全國博碩士論文資訊網 全國博碩士論文資訊網 全國博碩士論文資訊網,

近年來,大蒜對人體保健及疾病治療的研究陸續發表,許多人開始重視大蒜在醫療上,以及保健方面

學生已在 2000 年版小學數學課程學習單位 4N4「倍數和因數」中認識因

新加坡於 2001 年頒布新綱要,數學教材從統一版本開放至六種版本,本研究據 以考察的國小數學教科書是 2003 年 Times Media 出版國小一至五年級 My Pals are here!Maths

  此外, 圖書館亦陸續引進英美文學、外語學習與研究等 相關資料庫,如 19 世紀以前出版的經典文學名著 Literature Online, Early English Books Online 與 Nax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