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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盟者。116
毛澤東就是順應中國國情，堅持以中國最廣大的農民作為主要革命力量。以 農民作為中國共產革命的主要力量，可以說是妥協下的策略形式。對所謂「正統 的」共產黨人來說，共產黨員就是和工人運動連在一起的。大量的農民成分加入 中國共產黨就不可避免地把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帶到黨裡來。117要解決這個問 題，就要堅守無產階級政黨的領導。對知識分子的理性態度與爭取，也是為了成 就偉大的革命事業所做的靈活策略。最重要的是，為了防止中國共產黨內各種非 無產階級思想的流竄，共產黨先鋒隊的知識分子扮演著領導的角色。中國共產黨 需要知識分子帶領黨員以及廣大群眾，了解無產階級革命以及共產主義思想。唯 有如此，才能堅定中國共產黨的無產階級領導，中國的共產革命運動才能成功。
第二節 對日抗戰時期的知識分子政策
在抗日戰爭時期，毛澤東的知識分子理論與政策開始趨於成熟，並且堅定地 全面開展與執行。這不但是因為當時國內外政治環境的驅使，更是由於毛澤東在 中共內部地位的擢升與穩固所致。根據馬思樂 (Maurice Meisner) 的看法，1934 年長征開始，毛澤東堅定的信念給支撐到最後的中共黨員與群眾，產生了極大的 心理意識。這種意識使他們的革命使命具有神聖的性質，並且產生了一種幾乎是 宗教性的獻身精神。這樣，幸存這個簡單的事實就具有巨大的心理意義。這個事 實還具有巨大的政治後果，因為它不僅証明他們的使命是正當的，而且証明那位 領袖的政策是正確的，証明領袖是有智慧的。118對於逐漸進入中共政治領導中心 的毛澤東，必須對當時的環境做出正確的估計。面對外來日本帝國主義侵襲，以 及中國內部國民黨的「圍剿」行動，毛澤東最重要的目標就是維護中國共產黨的 生存，才能進而確保他的黨內的政治地位。
在革命戰爭期間，為了革命成功，所有的政策都要避免過度「左傾」。這個 時期的中國共產黨，正處於內憂外患的情境中。再加上第五次反「圍剿」行動的 失敗，歷經長征的艱難處境，中共不論在人力或任何資源上，都遭受極大的損失。
因此，如何使中國共產黨得到休養的機會，並爭取廣大群眾的支持，都是毛澤東 當時政策的首要考量。爭取群眾來支持中共革命，知識分子的加入很重要。中共
116 武思萦 樊靜，《毛澤東和他喜歡的二十本書》（雲南：人民出版社，1993 年），頁 82。
117 陳果吉、田戈、李東朗主編，《重大事件中的毛澤東》，頁 152。
118 莫里斯˙梅斯納，《毛澤東的中國及其發展－中華人民共和國史》（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 社，1992 年），頁 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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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革命事業中，必須屏棄「左傾」政策，極力爭取支持抗日與革命戰爭的各個階 級。知識分子在其爭取對象中尤其重要，對於為何如此重要的原因在前面文中已 有說明，此就不再贅述。根據中共官方的說法，毛澤東與中共了解革命道路的方 向後，在 1935 年 12 月 25 日舉行的瓦窑堡會議表明中共中央克服前一段時期內
「左」傾冒險主義、關門主義的指導思想，制定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政策，使 中共在新的歷史時期將要來時掌握了政治上的主動權。119這同樣也標誌了毛澤東 與中共在知識分子政策的轉變，並明確廣大了知識分子的同盟者地位。120 中日戰爭的矛盾，變動了全國人民大眾，包括無產階級、農民和城市小資產 階級和共產黨的情況和政策。毛澤東提出的「停止內戰、一致抗日」和「統一戰 線」，得到許多愛國人士的支持與擁護。相對於蔣中正堅持的「先安內再攘外」
路線，中共就從此對比下得到群眾以及知識分子的好感。毛澤東知道革命中群眾 的支持有多重要，尤其更多的知識分子如果加入其中，便對中共的共產革命與建 設有非常大的幫助。為了實行全面抗日的政策，1935 年 12 月的瓦窑堡會議上，
糾正了中共黨內存在的「左」的關門主義傾向。會議通過的《中央關於目前政治 形勢與黨的任務的決議》指出：「我們的任務，是在不但要團結一切可能的、反 日的基本力量而且要團結一切可能的反日同盟者，是在使全國人民有力出力，有 錢出錢，有槍出槍，有知識出知識，不使一個愛國的中國人不參加到反日的戰線 上去。這就是黨的最廣泛的民族統一戰線策略的總路線。」121毛澤東也作了主題 發言。他在發言中提出，日本帝國主義進一步入侵華北，中華民族面臨危亡關頭，
不僅工人、農民和小資產階級要求抗日，民族資產階級也有參加抗日的可能，中 共應當聯合他們抗日。122中共與毛澤東的這些言論與決策，看來都是把政治首要 目標放在抗日上。而抗日的先決條件，就是要集結國內各地的全體力量，凝聚整 體向心力。因此，中共在此時對知識分子的態度不但不應排擠敵對，更應該明白 知識分子正是協助共產黨凝聚廣大群眾的主要推力。所以在這非常時期，不該再 講階級區別，而是要爭取大量的群眾，包括知識分子的支持才能幫助共產黨達成 革命目標。毛澤東在《中國共產黨在抗日時期的任務》中寫道：「新的民主共和 國所包括的成分是什麼呢？它包括無產階級、農民、城市小資產階級、資產階級 及一切國內同意民族和民主革命的分子，他是這些階級的民族和民主革命的聯 盟。這裡的特點是包括了資產階級，這是因為資產階級在今天的環境下，又有重 新參加抗日的可能，所以無產階級政黨不應該拒絕他們，而應該招致他們，恢復
119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傳（一）》，頁 382。
120 駱方金，＜毛澤東知識分子思想的發展歷程＞，《廣西社會科學》，2003 年第 1 期，頁 19。
121 姜華宣等主編，《中國共產黨重要會議紀事（1921-2006）》，頁 103。
122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毛澤東傳（一）》，頁 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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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分子。但依照這個時期毛澤東諸多對知識分子的言論來看，爭取團結的比例 是高出教育改造許多的。再來，隨著毛澤東在政治地位上的提升，他作出的言論 受到越來越多人的信服。對於知識分子政策的取向，就不免依他的標準來做出行 動。因此，在往後毛澤東的政治生涯中，知識分子政策之所以反覆擺盪，就與他 視其環境需要所作出的決策脫離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