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發展下的宜蘭經驗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舉，憑藉著律師對於法律的專業知識與敏銳的觀察力，加上能言善道適合街頭演 講與站臺助選以及出身中下階層體會民意，紛紛當選民意代表，進一步參選地方 首長，如1985、1994 年陳水扁分別參選臺南縣長以及當選臺北市長，1989 尤清 當選臺北縣長，1989、1997 年蘇貞昌分別當選屏東縣長與臺北縣長，1994 年張 俊雄參選高雄市長，1998 年謝長廷當選高雄市長。這些臺灣中產階級不是投入 都會首長選舉便是返鄉參選縣市首長，當選者多為地方政治帶來了改變。

二、戰後發展下的宜蘭經驗

宜蘭地區也受到這樣大時代的環境影響，1981 年陳定南以中小企業主的身 分投入縣長選舉，一舉改變宜蘭的政治結構與發展方向，但是比起美麗島事件受 刑人與辯護律師團不同的是陳定南雖然也擁有臺大法律系的學歷，但他沒有擔任 律師，也沒有直接參與黨外政治，最多只是黨外運動的支持者而已，遲至 1981 年他才正式在政治舞臺登場，在此之前與政治幾無淵源，就職業而言陳定南中產 階級的職業背景成為黨外的支持者是相當自然的事情，成為黨外運動者卻可能比 較偶然，也因此這是黨外運動的非典型，可以觀察到陳定南因為早期沒有直接從 事政治運動，當選縣長的訴求主要也以清廉作為主軸，早期施政內容多以建設為 主，不會以反對運動核心，即使執政後其被認為與中央對抗但多以法律面為訴 求，法理上站穩腳步，而今陳定南於後世印象主要以行政治理為主，並非民主運 動。

繼之的游錫堃雖然沒有極高的學歷但是臺北中產階級，雖然出自美麗島雜誌 社但是卻非當時的核心人物，不受注意，因而沒有鋃鐺入獄，也因此成為籌組民 主進步黨的關鍵人物，他繼承郭雨新與林義雄的選舉實力，競選並且成為宜蘭的 黨外省議員，不過美麗島雜誌社的游錫堃與陳定南類似自選舉到執政多以治理為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訴求，尤其是陳定南認為當好縣長才是最重要的，行有餘力才與黨外作連結，³⁷ 因此宜蘭的黨外縣長即使遇到與國民黨政治對抗問題，也都在法理上站得住腳，

主要是以地方行政事務為主，是黨外得以在宜蘭長期執政的重要原因。

再進一步觀察 1981 年的臺灣雖然因為美麗島事件而導致政治氣氛逐步寬 鬆，但是臺灣政界仍處於緊繃狀態，而所有因美麗島事件崛起或是壯大的政治人 物，幾乎都參加民意代表選舉，其中陳水扁、謝長廷與林正杰進入臺北市議會，

時稱「黨外三劍客」，游錫堃、蘇貞昌與謝三升則是「省議員鐵三角」，各自在議 會中發揮監督的功能，許多因為美麗島事件丈夫被關，因而代夫出征的女士，也 紛紛投入民意代表選舉，如周清玉(姚嘉文之妻)參選國代與許榮淑(張俊宏之 妻)、方素敏(林義雄之妻)則參選立委，由此觀之，當時的黨外勢力除了地方實力 雄厚的高雄余家班以及嘉義許家班之外，尚無明顯強棒敢於挑戰一對一的縣市長 選舉，只得利用民意代表為基礎，累積地方實力，日後再往地方首長選舉邁進。

宜蘭縣能夠在1980 年代初期即以非國民黨執政，確實有許多歷史因素使然，本 文已經提過許多，這是歷史的偶然，再一次完整論述這些原因可以得到以下結 果：一是郭雨新在宜蘭已經累積許多政治實力，宜蘭早有黨外雄厚基礎，而他參 選立委期間的「虎落平陽」事件，累積選民對國民黨的不滿。二為林宅血案衝擊 臺灣政治局勢，林義雄出身宜蘭，更使得宜蘭受到更多影響。三是國民黨高層對 於地方派系的壓抑，導致空降人選產生。第四乃是國民黨地方首長在宜蘭的謠言 繪聲繪影，對於黨外大大有利。這些因素的偶然與必然因素累積至1981 年縣長 選舉，加上陳定南的政治資歷一片空白，因此卻毫無廉潔問題可以攻擊，針對主 要對手所提出的「三不政策」(不炒土地、不買票、不收紅包)，使得宜蘭縣民對 陳定南有所期待，都可能是當年險勝國民黨的因素。

綜觀臺灣20 多年來的地方政治，許多地方時常出現所謂「第一名的縣長」，

但是值得觀察的是這些縣長之後的繼任者表現都平凡無奇，要不是沒有延續前任

37 劉志傑，〈陳定南的強人政治〉，亞洲人，第四卷第二期，1983，頁 57。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的重大政策，就可能是執行力不佳，無法走出自己的路，使得地方法展必然受限，

這一點無論國民黨或者民進黨都有如此情形，面對一連串神話的前縣長陳定南，

游錫堃受到如此重大的壓力，加之不甚耀眼的學經歷使得外界也不看好其能突破 陳定南的政績，游錫堃縣長除了繼承陳定南的行政效率、環保政策與城市規劃，

另外打造出屬於自己政績的「文化宜蘭」，以及將陳定南任內尚在規劃的觀光大 縣目標。游錫堃以自己的步伐發揚至全國聞名，獨樹一幟的童玩節後來雖然遭到 其他縣市大家模仿，但是童玩節後來卻成為宜蘭縣的精神標的，童玩節與陳定南 令人直接聯想至宜蘭，游錫堃以陳定南政績為基礎反而累積自身全國知名度，相 當特別。

雖然宜蘭經驗到了劉守成時代，突破性逐漸走向下坡，但是過去的部分政績 卻能持續成長，但是縣長的聲望卻沒有跟著上升，劉守成時代盛極而衰，可能是 施政中得到縣民支持突破點過少，又或者行政才華與個人魅力使然，同一政黨執 政雖然基礎不於匱乏，但是負面政績也會逐步增加至無法承受，例如陳定南時代 所規劃的縣政中心成為宜蘭舉債的重要原因，都埋下了日後再度變天的種子，加 上國民黨始終在宜蘭保留相當實力，除了立委林建榮長期連任，宜蘭縣議會國民 黨籍議員也過半數，政治學理論的政黨輪替在宜蘭不只是個口號而已，蓄積二十 年實力始終沒有全面潰敗的國民黨，在2001 年宜蘭縣長選舉當中，讓民調領先、

聲勢看好的縣長劉守成，在溪北地區全面落後，只能守住溪南地區票源，最後僅 以數千票險勝連任，為民進黨在宜蘭縣的前途敲下一記警鐘。

若以當代臺灣史的角度觀察這段歷史可以發現，宜蘭縣自1980 年代發展觀 光，至1989 年開始逐步舉辦大型觀光活動，相對於其他地區固然也知觀光產業 的重要性，但是積極程度則不如宜蘭地區，2000 年中央政府開始實行隔周休二 日，臺灣的國民旅遊進入另一個時代，各地區皆推行許多一日遊或者二日遊，因 此早就於1990 年代就積極規劃國民旅遊活動的宜蘭縣自然相當受到注目，因此 2003 年宜蘭國際童玩藝術節人次也創下 87 萬人次的歷史新高，這固然與宜蘭經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營多時有關，國民旅遊興起也是因素，但是其他縣市也逐漸舉辦類似的活動，因 而宜蘭的觀光也逐步走向遲緩，宜蘭的本土文化政策亦有類似的情形，各地重新 修史或者是縣史館亦紛紛成立，宜蘭不再是唯一的焦點。

此外，我們以臺灣政治發展與地方治理的角度觀察，1981~1989 年陳定南擔 任縣長時，除最後一年多年為李登輝代理總統職務之外，此階段中央由蔣經國擔 任總統，這個時期的臺灣政治處於民主浪潮與威權統治相互激盪、衝撞的年代，

其中威權統治的代表人物除了總統蔣經國之外，尚有國防部總政治作戰部主任王 昇等人，不過進入1980 年代後半期，蔣經國開始逐步開放民主階段，宜蘭縣長 陳定南於李登輝與蔣經國接替的1988 年連續執行裁撤校園安維秘書、行政單位 人二室、看電影不必唱國歌等突破威權統治的政策，陳定南本人並於1987 年參 加鄭南容所籌組的「二二八和平日促進會」遊行與演講，並於演講當中表示要中 央政府進速調查二二八事件的真相，³⁸如第三章第三節當中所述這些舉動引起中 央政府的不滿。1989 年游錫堃擔任宜蘭縣長，此時執政的是首位台籍總統李登 輝，由於臺灣已經朝民主之路邁進，因此陳定南時代所發生的衝撞威權體制政策 逐漸減少，但是仍然發生北宜高速公路出口的爭議，以及宜蘭縣政府的鄉土政策 與中央政府的「國語教育」不同調的問題，不過情勢相較於1980 年代已經逐步 緩和，游錫堃卸任時還傳出李登輝有意延攬游錫堃為交通部長。西元2000 年，

陳水扁終結國民黨長達51 年的執政，這也是宜蘭縣政府與中央政府同時由同一 政黨執政的情勢，民進黨籍總統陳水扁基於宜蘭一向是綠色執政的指標地區，且 2000 年總統大選於宜蘭取得 47％的選票，因此相當重視宜蘭縣的重大建設，例 如加速北宜高速公路的完工時間，將原先國民黨政府預定 2011 年(民國一百年) 完工通車時間，³⁹提早至 2006 年全線通車，此外游錫堃擔任行政院長任內宜蘭 縣的交通建設補助亦多，對於童玩節民進黨政府也有一定的補助，甚至在媒體民

38 戴寶村、賴瑞鼎，《陳定南的從政歷程與台灣政治文化初探》，頁7，收錄於余玲雅主持，《『臺 灣民主的興起與變遷』第二屆學術研討會論文集》，臺中縣霧峰鄉：臺灣省諮議會，2006。

39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06/new/jan/23/today-life1.htm（自由時報）。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調當中，宜蘭民眾感受到最受中央照顧地區第三名，⁴⁰但是即便如此，民進黨在 宜蘭的執政優勢卻仍然有流失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