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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回顧與研究架構

第四節 政策擴散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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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政策擴散理論

「擴散」(diffusion)的概念從 20 世紀初期,便從歐洲的人類學、社會學等 領域興起(李仲彬,民 99,頁 48)。主要內容係探討文化的演進從一個群體或一 個在地社會,傳播到另一個社會的過程。在社會學領域,多以社會建構的觀點來 看待政策在組織之間的擴散(Dobbin, Simmons & Garrett, 2007)。而在公共行政 領域的政策研究中,基本上學者將擴散的力量視為政策採用(policy adoption)

與否的因素,作為政策發展的解釋變項(Berry & Berry, 1990; Milner, 2003)。簡 言之,即一個政策或方案能否受到政府組織的採用,可能是組織內部因素的決策

(internal determinants),抑或是受到其他組織的擴散效應而產生間接影響(Berry

& Berry, 1990; Milner, 2003)。公共政策的擴散效應便可解釋為,政策在時間縱軸 上的變化,與政策產出的結果在「技術的採用」(technology adoption)與「政策 創新」(policy innovation)的學習討論較多。政策擴散的形成,建構於政策轉換 與採用的結果上。也立基於行動者連結的利益,在社會期待、價值與規則驅動行 為下,產生了行動(Marsh & Olsen, 1998)。Newmark(2002)提出了三種典型 的政策擴散形式:一、透過正式會議、研討會等互動場合,進行資訊的交換;二、

透過地理區域的鄰近性,達到資訊的散佈;三、政策場域內政治、經濟與社會力 量的交互影響。Berry & Berry 認為政策擴散的發展,因組織自願性、體制差異等 因素,可區分為四個不同的模型,包括「競爭模型」、「學習模型」、「強制與規範 模型」(coercion/normative)與「公民壓力模型」(citizen pressure)(Berry & Berry, 1999, 2007)。政治學者通常也將政策擴散解釋為,一個漸進的學習過程,且由政 府所主導的結果(Walker, 1969; Berry & Berry, 1990)。而國家對於政策採用的主 導性,則與國際競爭情勢、政治體制結構(regime structures)與公民壓力等因素 有關。而制度(institutions)所造成的擴散影響,一直都是新制度論(New

Institutionalism)所關注的觀念。尤其在討論國際競爭壓力時,「領導權」(leadership)

在擴散過程中便是重要的影響因素。

擴散現象除了是單方的主動或被動所造成的結果,也可能導因於「互賴性」

(interdependence)而成。以下兩個問題在擴散研究中也值得再被重新思考:一、

政策變遷是擴散過程的結果嗎?二、如果是,是什麼因素促使政策的轉移?首先,

學者先思考研究方法在擴散的應用,認為質性研究是一種好的方法論。可以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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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解釋互賴性的概念(Starke, 2013, p. 561),瞭解政策的轉換與擴散(Heclo, 1974;

Jacoby, 2000; Mossberger, 2000; Resende-Santos, 2007; Schmid & Götze, 2009;

Weyland, 2005)。而量化技術則相對政策變遷的測量是比較困難的,尤其當探討 的個案是發生在過去或複雜的時間軸上。因為愈複雜的擴散研究,對資料提供的 要求與品質就愈多。Berry(1999: 194)認為擴散研究應以「密集分析」(intensive analysis),透過個案研究或小樣本設計作為研究途徑的原因。當群組資料無法獲 得最新的統計數據時,便只能專注在影響擴散的因果效應(Karch, 2007; Shipan &

Volden, 2008),而研究擴散因果的影響因素有「強制」(coercion)、「學習」(learning)、

「競爭」(competition)、「遷徙」(migration)與「模仿」(emulation)等因素(Walker, 1969; Berry & Berry, 1990, 1999; Dobbin, Simmons & Garrett, 2007; Braun &

Gilardi, 2006; Elkins, Guzman & Simmons, 2005; Franzese & Hayes, 2008; Gilardi, 2012; Simmons, Dobbin & Garrett, 2006; Graham, Shipan & Volden, 2013; Volden, 2006; Boehmke, 2009)。Heinze(2011, p. 12)也提出四個相似的影響擴散因素,

一、「學習」:國家政府依賴國家問題解決的經驗,包含「政策過程」(lesson drawing)、

「政策學習」(policy learning)與「政策轉移」(policy transfer)(Rose, 1991; Dolowitz, 2000);二、「社會化」:行動者互動的內部化結果(Checkel, 2005; Finnemore &

Sikkink, 1998);三、「模仿」:探討群聚效應的衝擊、地理鄰近性(geographic proximity)、跨國政策的相關性(Daley & Garand, 2005; Lee & Strang, 2006; Shipan

& Volden, 2008);四、「外部性」:交互影響的競爭,國際政策工具對國內行動者 與制度的直接衝擊,衝擊的原因主要來自於「競爭」與「強制性」(Boehmke &

Witmer, 2004; Sharman, 2008)。

除了上述幾個重要因素外,地理的鄰近性是資訊互賴的影響因素(Anckar, 2007)。地理位置的接近,便能提升行動者彼此的互賴性,但也有兩個挑戰需要 面對。第一,經驗性描述的擴散效應,也就是對方案或選擇的解釋,如何評斷時 間的擴散不是一種偽擴散(Braun & Gilardi, 2006, p. 299, p. 305-306)。第二,如 何在不同擴散機制中,從理論深入經驗性的論述,瞭解哪種機制才會產生散擴效 應。Shipan 與 Volden(2012, p. 788)對於擴散的定義是,「一個政府的選擇被 其他政府的選擇所影響。」但政策擴散與互賴性仍有所差異,擴散是互賴的結果

(consequence),而互賴性則是政策擴散的必要條件,也就是沒有互賴便很難 形成擴散。政策的學習與仿效可能因為地理鄰近性,或是型態的相似依賴而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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擴散效應(Shipan & Volden, 2006)。儘管早期研究都將影響政策擴散的原因,

歸於地理鄰近性(Karch, 2007)。然而,隨著 ICTs(Information &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技術的興起,加上媒體與專業組織的會議、經驗分享過程,地理 鄰近性已非解釋政策擴散的主要原因。

Gilardi(2013)認為擴散有幾個重要特徵:一、學習是擴散的過程,是被鄰 近相似的政策所影響之結果(Meseguer, 2004; Volden, 2006; Gilardi, 2010);二、

模仿對政策擴散而言,代表了社會的建構後所產生的知果(Cao, 2009; Greenhill, 2010; Krook & True, 2010)。例如 Greenhill 提到國際政府組織透過社會化的途徑,

由制定的規範來提升人權政策的模仿與擴散;三、當組織透過互動來獲取資源時,

既產生擴散效應也會出現競爭局面。如果一個鄰近的組織或競爭者已執行相同政 策,就更有可能採取相同政策。過去傳統的資源分配必須透過彼此競爭才能獲得,

但擴散效應卻認為那僅是相互的依賴性。也是一種因為競爭的情境,而造成社會 化現象的結果(Gilardi & Wasserfallen, 2014)。除了上述政策的學習、模仿與競 爭外,Stone 和 Madigan(2009) 也定義了另一種意涵,便是將擴散解釋為「政 策創新」(policy innovation)。從動態的系統觀點,探討如何啟動「再創新與再 擴散」的過程。擴散概念強調「過程追蹤」的過程,並透過變異與控制策略來解 釋擴散的意義。

然而,政策制定過程與政策擴散的關係,仍有一些討論空間。例如,在一個 由上至下的政治體制,或是跨國、國際化的強制機制下,所形成的擴散機制。這 應該如何解釋學習是一種自願性的行動(voluntary act),且是理性的學習(rational learning)?此外,模仿是一種象徵性的行動(symbolic act),是政客尋求地位與 信任提升的手段。因此,擴散到底是學習模型,還是政治強制下的一種偽擴散結 果,則是擴散研究第二個討論點(Meseguer, 2005; Sabatier & Jenkins-Smith, 1993)。

然而,要從政府主導的政策場域中,瞭解上述兩個問題是具有難度的。以「標準 基礎認證組織」(Standard-Based Certified Organizations, SBCOs)為例,幾乎沒有 研究去檢視SBCOs對於政府管制認證的動機(Gulter, Gukllen & MacPherson, 2002),但SBCOs透過專業團體、社會組織、貿易協會等不同行動者,展現對認 證政策的影響力(Schneiberg & Bartley, 2001)與合法性(Ingram & Rao, 2004)。

除了多元行動者的參與外,要能成功影響政策變遷,仍得進入政府決策場域建立 協力關係(Hrebenar & Thomas, 2004)。政策擴散的成因,除了政府由上至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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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外。主要依靠非政府組織的培訓與支持,透過壓力團體施壓與說服相關行動 者,促使政策的變遷(Boushey, 2010, p. 4-5)。擴散機制對行動者具有直接衝擊,

可能影響決策的結果(Rogers, 2003; Strang & Soule, 1998)。尤其在政策擴散與決 策過程的過程,促進了政策動態(policy dynamics)的轉變,關注如何透過互動 模式影響政策的採用(Walker, 1969)。Walker認為在擴散過程中,「政策趨同」

(policy convergence)是解釋政策制定者,如何採用另一個政策制定者的想法,

讓彼此的差異隨著時間逐漸縮小。也就是如何透過概念、想法的擴散,達到政策 採用的一致性。

小結:政策擴散的理論相當龐大,從早期研究主張擴散是單純的國家內部政 策採用與地理性影響的觀點,到後期主張從外部、動態性的觀點探討擴散的轉變

(Boushey, 2010, p. 180-181)。而強制、學習、競爭與模仿等概念,也陸續被學 者驗證確實是影響政策擴散的重要因素。然而,過去的研究廣泛使用量化途徑做 為分析工具,卻忽略了到底是因為「學習而擴散」(learn about diffusion),還是 利用「擴散而學習」(use diffusion to learn)的假設。本研究希望透過多層次的網 絡,瞭解行動者對於國際規範的認證體系選擇。除了透過認知與體系採用的統計 分析外,也利用社會網絡分析(SNA)進行程度中心性、中介中心性、結構洞等 網絡指標之探討。以網絡圖像的描繪,勾勒出政策網絡中誰是具有影響力的中心 者、中介者、掮客與派系。除了瞭解統計上的相關外,也可以透過互動推論政策 擴散與採用的可能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