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研究發現與討論
第三節 競爭與社會化影響下的擴散選擇與認證體系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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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競爭與社會化影響下的擴散選擇與認證體系採用 上一節的內容主要是探討協力變項，對於森林認證體系採用的相關性檢定進 行論述。而在接下來這一節的重點，則是主要探討另一個變項「影響擴散因素認 知」，與認證體系採用之間的相關性。在表四-15中，針對擴散變項中的五個變 數進行的描述性統計。發現行動者對於「學習」變數的認知差異性很大，整體的 平均數僅為2.60。且大多行動者對於「森林認證體系係從FSC體系學習而來，並 導致擴散影響」的認知並不一致，此變數的標準差達到0.66。至於管制的擴散因 數分析，雖然行動者大多認為一旦政府的角色進入到政策過程中。將會影響到整 個政策制定討論過程的結果，但此變數的標準差仍達到0.881的差距。而針對另 外三個變數－模仿、競爭與社會化所作的描述分析中，發現並未如同前述兩個因 素那般具有顯著的差異性。這三個因素偏向於非常同意或不同意的趨勢也不明顯，
表示政策制定場域中的行動者對此三個變數的認知較為一致。對於社會化的測量，
大多數組織仍認為FSC體系主要透過國際組織與企業等合作夥伴，來形塑一種國 際學習、仿效的擴散風氣，對政策制定具有影響力。但行動者對於FSC是否真得 因為其「高品質、嚴格的原則與標準」，導致其他體系加以模仿的論點，則保持 中立的態度。在訪談過程中，有許多組織認為雖然PEFC的原則框架不若FSC來 得具有品質與嚴格性，卻也是影響其他行動者進行模仿的一個典範。以競爭的擴 散因素而言，大多數的組織認為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性，從描述性統計中可以看 到選擇3分的組織佔了多數。然而，競爭變數中的第5題「互認因素」，與第8題
「國家採購法」等可能造成FSC受到競爭與排斥的問題，則是得到較多政策場域 中的行動者之認同度。
表四- 15 政策擴散變項之構面描述性分析
構面 學習 管制 模仿 競爭 社會化
平均數 2.60 4.17 3.47 3.05 3.38
眾數 2 5 3 3 4
標準差 .660 .881 .435 .546 .769
最小值 1 2 2 2 2
最大值 4 5 4 4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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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協力變項的操作方式，此部分的分析仍將擴散因素與認證體系的採用，
進行卡方相關性檢驗。首先，將擴散因素與 FSC 體系的採用進行卡方檢驗。在 分析結果中發現（表四-16），「社會化」變數對於 FSC 體系採用的影響力具有 顯著性正相關。也就是代表愈認同 FSC 體系是受到社會化影響，導致其認證效 益的行動者，愈可能會採用 FSC 體系。社會化因素中的主要概念包括，「體系 的鄰近使用率」、「歐美市場偏好」、「同業喜好」與「國際組織的支持」等問 題，表示 FSC 透過「同質性的群聚效應」（homogenous cluster effect），確實會 影響到政策場域中的行動者，受到具有聲望與市場的吸引而選擇 FSC。尤其 FSC 是一個國際非政府組織所成立的體系，與國際環境組織之間有著熟悉的語言與立 場。儘管森林認證體系標榜著以商業、市場途徑作為發展概念，但透過與國際環 境組織的合作，仍是相當重要的影響在地社會化之關鍵因素。但國際組織主要任 務還是聚焦於如何改善每個國家，對於環境永續發展的目標。因此，將自身對於 環境議題的專業帶給在地政府與企業，也成為協力合作的考量，藉此達到認證體 系快速擴散的結果。
「我們的角色功能，主要支持從國際來的 FSC，我們有很多 TOPIC 可以彼 此支援。這兩年的全球的森林恢復的工作，從國際上可以看到現在比較 engage 到全球的會員大會(General Assembly, GA)上。」（505，國際非政 府組織）
「合作方從企業到產品的推廣都有，包括企業、政府部門，主要是讓政策 環境更好，當然各自都堅持自己的觀點。短時間調和不容易，找到一個合 作空間，減少矛盾。」（503，國際非政府組織）
「FSC是影響社會大眾很重要的體系，尤其有世界銀行、綠色和平與WWF 的支持。PEFC與FSC的差異點在於，PEFC是靠小規模的林場支持，還有 國有林場。而FSC主要是環保團體與跨國的大財團。」（602，學術單位）
表四- 16 政策擴散變項與採用 FSC 之卡方相關檢定
構面 採用FSC（否：0，是：1）
卡方值 自由度 顯著性(雙尾)
管制 4.627 2 .099
社會化 10.053 2 .007**
競爭 4.206 2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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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 4.122 2 .127
模仿 1.017 2 .601
擴散變項 .033 1 .855
至於擴散因素與是否採用PEFC體系的相關性檢驗，分析結果發現兩者並無 明顯的差異性。此表示是否認同擴散變項中的五個因數，並不會影響到政策場域 中的行動者採用PEFC認證體系。但上表中的社會化擴散變數，卻是影響政策場 域中行動者是否採用FSC的關鍵因素。將PEFC與FSC相較來看，FSC體系一向的 主張便是希望融合認證政策場域中的多利益方，共同討論並給予自主的空間。同 時，不允許國家政府的角色進入到政策場域，介入認證的事務（表四-17）。然 而，PEFC體系納入的多利益方，在學術研究機構、國際企業與非政府組織的立 場來看。許多行動者都是被FSC所拒絕、撤銷的組織，且國際環境組織參與的機 會並不多。
「CFCC標準是否可行，就是看是否符合國際標準，以及公眾認知。讓原來 出不去的體系，可以出得去。」（609，學術單位）
「一個體系每個人解讀不同，但如何讓人覺得它是好的。很重要的是權力 相關方的參與，CFCC太多是政府的部門進入，連NGO也很多是官方背景。」
（303，私人企業）
「PEFC得到政府管道的支持，相對於FSC比較不公開透明，較不清楚他們 的過程。」（107，政府部門）
儘管PEFC過去受到國際組織與跨國企業的批評，但仍然努力在進行體系的 改善、宣傳與跨組織的溝通。試圖透過更多的政府、企業學習與交流，達到政策 擴散的目的。以另一種政策協力的角度觀察，PEFC在政策溝通上反而注入了更 多的心血與努力。跨越不同的利害關係人，深入在地企業與地方政府進行體系制 度的宣傳。因此，在政策討論制定的場域中，也逐漸提升其專業與公開透明的形 象。
「PEFC主要在認證資訊的收集、整合，並傳達給CFCC。功能就像是一個 bridge，CV是終端的認證企業，標準制定的過程可能不瞭解，他們只是使 用這個標準。所以PEFC跟森林認證制定的過程做連結，標準每五年修訂 一次。PEFC如果發現這個企業原本是採用FSC體系，就會去勸說、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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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採用PEFC。」（502，國際非政府組織）
表四- 17 政策擴散變項與採用 PEFC 之卡方相關檢定
構面 採用PEFC（否：0，是：1）
卡方值 自由度 顯著性(雙尾)
管制 2.568 2 .277
社會化 .756 2 .685
競爭 2.605 2 .272
學習 .705 2 .703
模仿 .214 2 .898
擴散變項 .033 1 .855
而在表四-18中，同樣將擴散變數與是否採用CFCC體系進行相關性檢驗。從 結果可以看到一個有趣的現象，行動者選擇FSC與否的關鍵變數是社會化因子。
而在這裡也發現行動者對於社會化因子的認同度，也會影響到是否選擇CFCC體 系的結果。社會化這個概念，同時影響著選擇FSC與CFCC體系的行動者。這也 隱含著無論選擇FSC或CFCC的行動者，皆對於政策的群聚效應與國際支持有深 刻感受。另一個有趣的假設是，「行動者認同FSC在國內受到外部競爭的情況，
就愈可能採用PEFC/CFCC」，而分析結果確實如假設所言。儘管行動者認為政 府對FSC在某些政策、規定上規範與管制措施較多，但並不影響FSC在中國大陸 的發展，仍處於一個自由競爭的市場。然而，分析結果看到如果行動者認同FSC 在國內所受到的種種競爭情況，包括行政的管制行為，便可能會影響選擇FSC體 系的意願。造成這樣競爭的局面，主要起因於政府的政策與法規頒布與執行。分 析顯示對於政策場域中的行動者而言，確實會影響選擇CFCC或PEFC做為支持或 採用體系的重要因素。
「國家採購法對於 FSC 的認證排斥，我覺得應該不是影響很大。政府很難 用一種強制的手段來逼迫大家買 CFCC 認證的產品，但確實它會變成一個 不平等競爭。」（107，政府部門）
「我覺得要讓一個政策透過市場機制決定，但這體系不能太過嚴苛。之所 以 FSC 在全球的市場大，主要還是 WWF 的影響大，具有很正面的信任 度。」（305，私人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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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C 透過多元的社會化過程，在其他國家讓相關政策擴散出去，體系也 得到很大的支持。但這是在中國，執行上就有困難。」（107，政府部門）
部分受訪者認為，儘管國家透過國家行政體制，對 FSC 體系進行管制的措 施。然而，FSC 體系受到全球國際組織與企業的支持，在國內仍具有影響認證的 推展與達到擴散的效益。尤其，FSC 的社會化影響力。促使企業、政府與學術單 位，願意採用 FSC 體系以提升國際聲望與組織價值。若政策場域中的行動者思 考到國家競爭策略的觀點，可能會暫時性的靠向 CFCC 或 PEFC 體系。然而，
CFCC 最大的問題仍是以一個較被動的態度，大多是發展原先熟悉的領域。但目 前在中國大陸，開始有個現象正在轉變中。便是政府也體認到媒體與社會的力量 愈來愈重要，是影響政策執行的因素。因此，在地的非政府組織建議，政府應該 釋放出部分溝通的空間。以一種軟性的力量，而不失國家整體主權利益，來形成 另一條溝通管道。
「CFCC 還是要解決市場動力的問題，培育中國自己的市場，包括政府採 購當然也是一個過程。另外，積極層面更需要與金融組織、零售商、大型 企業，加速推廣 CFCC。比如金融組織作為一個信貸的機構，如果要進行 採購上的競爭力，那市場就要有足夠的產品。像 FSC 就是努力推動零售 商跟賣場，讓他們成為最重要的合作夥伴，達到體系快速擴散的角色。」
「CFCC 還是要解決市場動力的問題，培育中國自己的市場，包括政府採 購當然也是一個過程。另外，積極層面更需要與金融組織、零售商、大型 企業，加速推廣 CFCC。比如金融組織作為一個信貸的機構，如果要進行 採購上的競爭力，那市場就要有足夠的產品。像 FSC 就是努力推動零售 商跟賣場，讓他們成為最重要的合作夥伴，達到體系快速擴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