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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文獻探討

第二節 族群認同

「文化認同『成為』(becoming)以及『存在』(being)之事,它屬於未來 和過去。它不是那些已經既存的事物,它跨越地方、時間、歷史和文化。來 自某地的文化認同雖有其歷史,也像任何有歷史的事物一樣,它也在持續的 轉型。它並未永久的固定在某一本質化的過去,而是屬於不斷的歷史、文化 與權利的遊戲(Hall, 1990)。

壹、 族群認同之形成與基礎

「族群」雖然有人為建構性,是社會分類的一種,但是這並不代表社會分類 可以任由個人自由意志操弄。族群分類的建構,必定是一個社會集體行動、集體 意識逐漸「鎖定」、「複製」的過程。族群認同係指個人以積極的態度、情感、歸 屬感,或榮耀的心參與及投入所屬的族群文化活動與文化實務的自我認定與認同 的歷程或狀況。也就是自己在族群中所作的定位,意即個人將自身定位在社會某 一群體中,同時對該群體懷有心理上的歸屬感(吳乃德,1993)。族群認同的形 成以及社會變遷和各種社會因素的制約如何影響著族群認同,都是值得探討的問 題。一般來說,族群認同的形成,來自世代間的遺傳,以及遺傳而帶來的文化傳 承,可是另一方面,族群的認同也可以是主動取得的。因此可以說明族群認同除 了來自先天的傳承,也有後天屬於外界刺激與學習的一部分,兩者交織而成的結 果,可以使族群的經驗更加鮮明,成為族群認同的基礎。

社會學在觀察與詮釋自我認同與我群意識的建構過程時,常引用「符號互動 理論」(symbolic interactionism)中有關「自我概念」的形成來解釋族群自我認同 及我群概念的建構的過程。Mead 是符號互動論的先驅,主張自我分為主我( I ) 及客我(me)。當我們與他人互動時,我們可以經由閱讀他人的姿態或瞭解他人對 我的觀點,獲得「我是誰?或我是怎樣的人?」的印象。另一位學者 Cooley 使 用「觀看鏡中的自我」(looking glass of self) 來詮釋自我概念的塑造過程,他人 對我的觀點或評價就好像一面鏡子,成為我們建構自我概念的要素(引自張君玫 譯,1998)。一般說來,自我概念形成之後自我的形像是會先以固定形式呈現,

但由於在生活中我們持續與他人互動,也會調整自己的行為,彼此磨合後,使得 互動關係得以持續進行。倘若個人所處的時空與情境發生改變,互動模式不同,

個人也有可能對自我概念從新定位,給予自我一個新的評價。互動僅是一種過 程,兩者間共同的文化才是讓互動關係得以持續的關鍵。因此,共同的社會與文 化條件,也成為個人型塑自我概念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條件(張茂桂,1999)。

原漢雙族裔原住民在生命歷程中,在與不同的個體互動,接受不同的刺激之後,

也會藉此塑造出自我的形象。

在族群認同的建構過程有部份外在的客觀條件,是來自群體成員共同的生存 地理環境、血源關係、生活習慣以及歷史經驗。這些因素將族群成員的過去、現 在與未來整合在一個「線性的連續性」的群體中,對於族群的成員形成一種外部 的制約力量,使個人和自己族群過去的光榮或恥辱、族群的未來發展、族群的其 他人形成一種「我群」的感知,這些客觀因素並非隨個人意願喜好發生或可改變。

另一方面,個人之存在價值以及行動力量,常常建立於自己如何被社會其他人觀 看對待,他人的態度,不論是來自他群或我群,對於自我的形成、自我的社會生 活、自我力量,都有重大的作用(張茂桂,1999)。一般人很容易將原漢雙族裔 原住民置於傳統原住民文化當中,去評論或是檢視這一群人,有些原漢雙族裔原 住民也會因此形成一種「我族」的概念。然而在互動的過程之中,仍有許多其他 因素能夠形塑原漢雙族裔的族群認同。

根據 Turner 提出的自我分類理論(self-categorization theory),將個體的自我 概念區分為兩部份:一個是自我認同或個體認同(personal identity),及社會認 同。自我認同是指自己對自我狀況的覺知,個體經由統合之後,形成一完整而和 諧的結構。而社會認同,即為「個人所擁有的關於所從屬的群體,以及這個群體 身分所伴隨而來得在情感上與價值觀上的重要性的知識,也就是個人用來定義本 身社會身分的總合」(引自張君玫譯,1998)。因此個體對於自我的覺知,主要係 來自自我與他人以及社會互動的經驗。由此可知,認同關乎兩個面向,首先須先

了解自我是如何形成的,包括了自己看待自己及他人看待自己兩方面,和自我如 何形塑族群認同,接著,探討文化在其中的影響成分。

一、 自我的形成

族群認同的發展可以幫助個體形塑對自己的態度,對他們族群中其他人的態 度以及對於來自其他族群中的個體的態度。個體對自我的概念及認識,以及個體 覺知到他人對自己的眼光,將影響其對自我的看法。

(一)Cooley 鏡中自我

Cooley 提出「鏡中自我」(The looking-glass self)的概念,就是把別人當成 是鏡子來評估我們的角色以及我們的表現,鏡子正是與我們互動的他者。看著這 面鏡子,我們能夠決定是否已經變成我們想要變成的人,檢視是否達到預期的效 果。Cooley 認為自我是一種社會產物,個體與他人不斷的互動,使得一個人轉 變為社會人,主要是透過個體「社會自我」發展,這是由我們觀察他人對我們所 做的反應方式而發展而得的。Cooley 認為想像他人的看法是組成自我所不可或 缺的元素,沒有社會的互動、他人的評定與由此而生的自我感覺(self-feeling),

自我不可能成形。換言之,個人從他人的反應當中發展出自我,他人的反應就像 一面擺在眼前的鏡子,讓個人從鏡子裡察覺到自己(引自楊淑嬌譯,2004;張君 玫譯,1998)。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從這面鏡子看到的都是自己所預期的,那麼我們將會對 自己更有自信,我們將會繼續用原本的思維及行動,但如果正好相反的話,可能 會重新審視自己以及改變做法。

它的出現有三個階段,首先我們察覺到我們在他人面前的行為方式,其次,

我們領悟了別人對我們行為的判斷,第三,基於對他人反應的理解,我們評價我 們的行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而言都是一面鏡子,自我觀念的形成是透過這面鏡 子,站在別人的角度以反觀自己的結果。因此察覺別人如何看待自己,是形成個

人自我概念的重要元素。簡單的說,我們根據想像別人對我們自己的行為及外表 的感覺來理解自我。由於我們對自我的認識,可以說是對他人是如何想像我們自 己的反應(引自曾華源、劉曉春,2000)。

(二)Mead 完整的自我

Mead 認為完整的自我分為兩個部份,「主我」(I)與「客我」(me)。主我包 括個體獨一無二的自然特徵,可能在它的行動中改變社會結構,是自我對他者的 立即回應;而客我是自我的社會部分,由組織起來進入個人自我的所有「他人態 度」構成。Mead 認為自我即是把自己看成是一個客體的能力,無法獨自存在的,

而自我的基本要素是反身性(reflexivity),或者說是將自己放在他人位置上,讓 我們能像別人檢視我們一樣檢視自己。對 Mead 而言,自我是由「me」、「I」兩 個部分組成的。「me」是指受外在整體社會影響的那一部分的我,表現出來的是 對社會的順從,社會對自我具有某種程度的控制,然而一切都要藉由「I」將想 法念頭付諸行動(引自楊淑嬌譯,2004;曾華源、劉曉春,2000;瞿海源、王振 寰,2005)。而在社會互動過程中,不是每個人或團體對個體而言都是同等重要,

會使個體產生心理認同的個人和團體,Mead 稱之為「重要他人」(significant others)和參照團體(reference groups)。Mead 認為這兩者是影響個體社會自我 發展的重要因素。若以 Mead 的觀點進一步探討鏡中自我的概念,他認為自我概 念是在社會過程中形成,在社會情境裡,個體根據組織社群的態度來進行反應,

這種學習的過程,Mead 解釋鏡中自我是一種「概括他人」(The generalized other)

的反應,「概括他人」的概念,是說明個人在社會化過程中,個人會對某一特定 的他人做反應,即由他人的反應引起自己的知覺,個人會從特定的他人學習其語 言、行為(引自曾華源、劉曉春,2000)。而自我在不同的社會情境下會有不同 的反應,一個人各種不同面向的自我。因此,個人意識到的自我,事實上是站在 別人的立場來看自己,亦即會考慮所屬團體對自己的態度。人對「自我」的概念 不只是由自己建立起來的,還有從他人的眼光去瞭解自己,經由時間與環境的影

響,自我概念會隨之改變,人們會自己塑造出別人眼中的自己,此亦是一種社會 化的過程,極度強調心靈的重要性。

(三)自我形成的重要性

每一個人在社會中,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來自他人的影響,甚至是從他人的眼 中建構自己。主我和客我的表現是同時並存的,時而融合,時而衝突,原漢雙族 裔原住民面臨來自漢文化及原住民文化的衝擊,其主我和客我會隨著社會情境而 有所改變。另外,Mead 提到自我是有多重面向的,原漢雙族裔原住民的族群身 分亦是雙重的,都市的自我、原鄉的自我,在社會化的過程中,發展多面向的自 我是被允許的。

原漢雙族裔原住民所接收到的族群意象,是由小到大逐漸形成的,會因為社 會價值、媒體刺激、同儕影響而改變,有可能會改變了他們在社會中所表現的形 象。非原住民可以從媒體、教科書、傳說中去歸納原住民的特性,或許這些族群

原漢雙族裔原住民所接收到的族群意象,是由小到大逐漸形成的,會因為社 會價值、媒體刺激、同儕影響而改變,有可能會改變了他們在社會中所表現的形 象。非原住民可以從媒體、教科書、傳說中去歸納原住民的特性,或許這些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