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族群議題上的來回思辨到身體力行-信實的故事

第四章 四則生涯復元的故事

第四節 族群議題上的來回思辨到身體力行-信實的故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4

為個性上的調皮與瘦小體型,不僅使他在學校的場域中與他人格格不入,遭受同 學與學長們的排擠、欺負,並在後續想要報考士校的生涯進路上遭遇挫折;在進 入高中以後,他更將自己與同是原住民的同性別友人作比較,並特別強調了他所 具備的男性特質。在上述中,我們能看見將不同事件牽引在一起的線索是因為他 所具有的「男性」身份。因為在性別社會化過程中的失利,禮讓對此議題顯得是 相當敏感,並自我歸咎。

然而,透過自己能升學至高中,在過程中成功地讓漢人同學認可自己不是「蕃 仔」,並在後續順利進入警察專科學校,展現在柔道上的天賦,成為人民的保母…

等,這些正向的經驗讓禮讓有機會去修正記憶中那個被人瞧不起的自己,從他後 半部的生涯敘說裡一再地舉出自己超越從前比較對象的例子,能感受到他對於生 命的如此轉變有著很多的感觸,但也讓他從過去的創傷中解放。

禮讓的自我實現目標並非是在職業的範疇內,而是與上述的生涯創傷相連 結。他在敘說內容中表示,自己的生命能夠顛倒至現在的位置,他認為是「上帝 的憐憫」,並感受到神是要透過他,來幫助那些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部落弱勢孩 子,因此開始義務性地投入的柔道教育之中。透過將創傷與社會議題的連結,以 及在信仰上的體悟,禮讓能夠去設想自己未來的部落耆老形象,這讓我們看見他 如今復元的程度。

第四節 族群議題上的來回思辨到身體力行-信實的故事

信實的生涯故事有一個顯而易見的主題,即是環繞在「族群關係」之上,看 他如何在當中由個人的議題關心逐步推展至部落層次,甚至是整體原住民族的福 祉,他總是身先士卒地站在與主流社會接觸的第一線搖旗吶喊,在種種的思維辯 證與行動參與中,歷經誤會、憤怒、接納,到如今誠實客觀地面對不同族群社會 裡的美麗與醜陋,並將種種的心得化作自己投入此志業的動能。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5

壹、 生涯故事的內容呈現 一、 先天背景

(一) 「我的祖父是日本警察到故居那邊把他抓回來」:家族弱勢的歷史源頭 信實所屬的氏族在部落中是屬於勢力與財富條件相對弱勢的,因為在日據時 期,政府因為霧社事件而頒訂原住民族從深山中遷出至方便管理的部落新址的政 策,在當時能積極配合者,將能優先選擇住址與耕地,甚至獲得日本政府提供的 工作,例如警察、教師等。信實的家族過去一直都是傳統的獵人,山林提供了豐 富的獵物,故信實的祖父輩是在日人的抓補下才被迫遵從,但由於這樣的歷史,

造就整個家族能擁有的土地都是「人家不要的」,若觀察幾個主要氏族住家在部 落中的分布,就能夠發現信實的家族均散落在最邊陲的山邊,另外,整個家族擁 有的耕地多是荒蕪、貧瘠且未經規劃,這讓他們難以耕種作物來累積財產,這都 奠定了家族在部落中的弱勢與邊緣地位。

在困頓的家境狀況下,信實的父母經常一大清早就外出工作到夜晚才返家,

而身為家中長子的他,從小就被賦予照顧弟妹、料理家中生活起居,以及協助父 母工作的使命,也由於負擔了家庭部分的責任,信實覺得這樣的成長經驗讓他變 得更務實與勤勞。

(二)「那個善的力量,我從小就被這個薰陶」:父親的角色楷模影響

儘管家庭處在先天地位不利的條件下,但信實的父親卻不因此而顯得卑微,

相反的,對於部落中那些仗著自己有錢有勢而胡作非為的家族,他經常仗義執 言,並甚至是部落中的意見領袖與教會長老,這讓一家人都受到影響。

還好我父親人是滿正直的,雖然人也不怎麼樣,但是部落的人也很怕 他,因為他不怕惡勢力,他非常正直,我從小看我父親就覺得非常偉 大,要跟人家打架也是打不過,他就是會那個堅持,堅持那個對的、

堅持那個正義的、堅持那個善的力量,我從小就被這個薰陶。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6

二、 求學生涯

(一)「我沒有對自己是原住民就有心理的自卑」:傑出的學業表現有助自信建立 信實回憶起小學的時光是充滿美好快樂的,因為上學是可以讓他從家務工作 中暫時脫身的時間點,雖然自己貪玩,回家後父母也不要求溫習功課,但個性上 對新奇事物的「好奇與求知慾」,讓他在學校裡總是能很專注地上課,遇到不懂 的就打破沙鍋問到底,並因此實際反映在他的考試成績之上,並獲得師長同學們 的讚嘆與欣賞,並建立起對自我的良好印象,「我其實早期的自我成就、自我價 值,我覺得說,我沒有對自己懷疑說我是原住民就有心理的自卑,我從國小就沒 有,因為我國小的同學都很羨慕我,還想巴結,因為我成績還算不錯」。

(二)「我父母親覺得這個老師很煩」:老師與政府資源協助升學

信實認為國小時的一位高老師是自己這一生中很重要的「貴人」,在當時國 中仍未納入義務教育的年代裡,需透過聯招才能就讀,雖然信實在課業上的表現 優異,但父母因為家中經濟上的考量,所以不打算讓孩子繼續升學,但高老師卻 頻頻拜訪家裡,甚至願意負擔信實的考試費用。信實在參加考試後也以高分上榜 鄉內的國中,然而,父母的態度卻未就此軟化,「我雖然考上,我父母親還不一 定讓我去念,人家考上都放鞭炮請客,我父母親就沒那個感覺,覺得這個老師很 煩,我們都準備好畢業後,家裡多一個工作人力」。高老師體諒父母在經濟上的 為難,因此改以鼓勵信實參加當時的「山地獎學金」考試來獲取公費生資格,在 成績公佈後,信實錄取了在花蓮的學校,儘管路途遙遠,但求學時的經濟負擔卻 能不用再煩惱,這讓信實對於接下來的嶄新學習生涯充滿興奮與期待。

(三)族群概念的思辯

從初中到研究所畢業的這段時間,是奠定信實對原漢族群關係意識的重要時 期,而在學校與學級的變更裡,也有清楚地分野,而大致上則能夠劃分作個階段:

初中—族群概念的萌芽期、平安神學院—族群概念的防衛期、喜樂神學院的大學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7

與研究所—族群概念的反省期。

1. 初中—族群概念的萌芽期

信實認為初中階段,自己離鄉背井到台灣原住民族分布人口數最高的花蓮縣 去求學,因此有機會接觸到更多不同的族群的人,這讓他對於族群的概念開始萌 芽。

我到初中我才接觸到不同的族群,因為花蓮很多阿美族啊,這些過程後 來都影響到我對原住民社會的認知,和後來從事社會運動,雖然那個時 候看的族群都非常淺,但最起其碼,那個族群的概念很早就已經有了。

在進入初中之後,學校為同樣是領取原住民獎學金的學生特別開設了一個班 級。信實回憶起當時班上的每個同學都是從各鄉各縣裡脫穎而出的菁英,無形之 中也為自己披上代表故鄉榮譽的戰袍,不能讓自己的故鄉丟臉,在班上同儕彼此 督促與競爭下,班級的總成績得以在這個漢人學生為主的學校裡大放異彩,這讓 首度進入主流社會的信實對自己的族群充滿信心,「我說那個不斷的信心就產 生,我就覺得說原住民也不輸啊」。

2. 平安神學院—族群概念的防衛期

信實在初中畢業後會進入神學院就讀完全是始料未及的,他表示班上的同學 們在在畢業後紛紛考上相當好的學校,在當時的校內原住民班的傳統是都去考師 專,而他自己原本也打算順從這股風氣,但當他將報考所需的文件寄回家中請家 人代為報名,卻因父母一時的疏忽讓他錯失了師專和其他公立學校報考的時機,

唯獨還有一所在當時只招收原住民學生的平安神學院仍在招生,由於父母都是虔 誠的基督徒,因此也鼓勵信實去嘗試。在神學院的傳道人學習裡,透過課堂的討 論、研討會、實地服務、倡導聲援,甚至在平日的生活裡,信實對於原住民的社 會實況與處境就有更深的認識,但他也承認自己在當時的觀點受到學校立場的影 響很深。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10

主流社會它的力量就是有形無形就會影響到我們的各個生活層面,包 括我們的文化。所以我說,當我們瞭解,我們就有健康的心態活著。

比如說,主流社會哪裡會跑來部落學習布農族的話,但是心裡不健康 的時候,我說布農族如果心理不健康,你一定會有一種作法,就是說 漢人、閩南人不學我們的話,我們學他們的話幹什麼!但是我到喜樂 神學院,我的心態調整了,他們不學我們布農族的話,我們講一口很 美的台灣話(台語發音)。

在喜樂神學院裡,信實學習到從自我反省出發,並不意味著是「自我卑賤」,

而是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優點與缺點,然後瞭解原住民個人或族群在主流社會的位 置,並以積極地、友善地,但保有族群認同與尊嚴的健康心態來回應主流族群的 偏見或觀感,而非一眛地歸咎於主流社會的壓迫,這樣才能開創出原漢之間真正 的溝通契機。

三、自我實現的生涯

(一)「有一半的原住民在罵我,說我也是走狗」:社群對於政府的不信任 畢業後的信實輾轉從事了不同的工作,但大多都是關注在原住民事務領域,

在八○年代更投入了台灣的原住民社會運動行列,在眾人的努力下,國家政府終 於同意設立專司原住民族事務的部會「原民會」,原運的風潮也逐漸告一段落,

在八○年代更投入了台灣的原住民社會運動行列,在眾人的努力下,國家政府終 於同意設立專司原住民族事務的部會「原民會」,原運的風潮也逐漸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