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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流脈絡

第四節 跨國華人的利基

資訊爆炸、交通發達的全球化形成了「跨國移民」的型態,綸綸一家 便是一個例子:除了父親是「空中飛人」,母姐三人也常往返臺紐間,以及 綸綸的姊姊先是自臺移紐,再由紐移澳,現又要移回臺灣,至於綸綸自己 則是自臺移紐,準備再從紐回臺。綸綸將臺灣和紐西蘭皆視為「家」,雖然 對他而言,兩場域有熟悉程度上的差異,但在訪談中他對臺灣或紐西蘭的 敘述用詞上,皆一律使用「回」去或「回」來。即為跨國移民的現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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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移民情形,能看出「空中飛人」家庭模式以及「跨國資本」為 回流所帶來的利基。

一、 「跨國流動」的利基

資訊爆炸、交通發達的全球化形成了「跨國移民」的型態,綸綸一家 便是一個例子。劉宏(2002)具體地說明了「跨國華人」的特性:

科總醫師出走 轉進醫美」,網址:http://udn.com/NEWS/NATIONAL/NAT2/7113804.shtml

130 「在全球化的時代,海外華人中仍然存在著大量的落葉歸根者和落地生根者,跨國華人只是 其中的一部分,且他們的跨國性可能只出現在其生命歷程的某個階段(潮龍起,2009)。」故本 文所指綸綸一家屬跨國移民家庭為現時性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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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國華人指的是哪些在跨國活動的進程中,將其移居地同(自己或 父輩的)出生地聯繫起來,並維繫起多重關係的移民群體。他們的社

會場景(social field)是以跨越地理、文化和政治的界線為特徵。作為

跨國移民(Transmigrants),他們講兩種或以上的語言,在兩個或更多 的國家擁有親屬、社會網絡和事業;持續的與經常性的跨界交往成為

他們謀生的重要手段。」

此型態基本概念如 1995 年 Nina Glick Schiller 所述:移出國和移入國 的界線消融在一起,成為「一個」社會活動場域(Glick-Schiller et al., 1995)。

時代更迭,「跨國華人」的回流行為在動機與方向上有了改變。一代華 人移民出洋打拼為致富回報鄉里,年紀大了便告老還鄉、落葉歸根(張存 武,2003);131一代華人移民出洋留學,學成歸國提升自我價值貢獻社會(蔡 青龍等人,2001;蘇建忠,1995);一代華人為子女出洋尋求更好的環境,

子女成長獨立後功成身退(Lan-hung Nora Chiang, 2011b);一代華裔青年 小小年紀順上意出洋,在這個交通發達、資訊爆炸的年代,未必返回臺灣,

也未必返臺後便固定居所不再移民。132

正如本文研究對象綸綸是為求最好的發展而選擇臺灣,此點動機便隨 時可能因世界環境結構的改變而轉移方向,生命週期正值重視就業的區段 是原因之一,另一重要因素是這位跨國移民身上所存有的雙文化社會資本。

綸綸是學齡前移民的 1.5 代華裔青年,他從跨國流動的模式中獲得了雙語 能力、雙邊人際網絡、雙向移動慣性、雙文化概念,跨國流動所帶給他的

「混血」能力,使他有機會在不同環境中得到更好的發展機會,此為「跨 國流動」所帶給他的利基。正是有此一利基,使他有信心地回流臺灣,安

131 見世界新聞網,2011 年 1 月 5 日「臺灣移民第一代 掀返鄉潮」,取自 http://www.worldjournal.com/。

132 如 Liangni Liu(2009)文中所述:“it is a transitional stage in their continuing journey with further movements ahead. Therefore, return migration might be conceptualized very differently within the transnationalism framework.”

120 排長期發展。

本文研究對象綸綸也曾表示,「當時是有打算去美國或是英國或是韓國

#四 C06#」,而論及更遠的未來,或若有了下一代的打算,他說,「以後可 能會再回紐西蘭吧#五 E03#」。而這也是為了下一代的利基培養,「想要我 小孩中文學好之後再去學英文,比較希望是紐西蘭#五 E03#」。未來為了下 一代的的「再回流」無論是否確定,在不同的生命週期階段中放眼世界,

以跨國流動來追求最大、最好的發展與安排,便是這一類「跨國華人」最 大的利基。

二、 「空中飛人」家庭的利基

首先是從「空中飛人」家庭行為模式可以看到父親定期頻繁地、以及 母姐三人不定期間歇性地往返臺紐間。

筆者發現,回溯綸綸的生命故事,再對照本文中關於他回流因素的分 析與脈絡,若 1990 年他的父親成功移入紐西蘭,如今綸綸會回流臺灣的機 率仍存在,但減少了一項「父親在臺」的要素,「空中飛人」家庭的情形將 不存在,僅因探親仍需不定期地間歇性往返臺紐間;少了「父親在臺」所 連帶形成「觸動回流決策的事件」後,影響綸綸回流臺灣就學的關鍵認知 可能不會發生(如:因實際經歷而體會到在臺及早培養人脈在醫界的吃香,

以及父親成功事業的感染力),如此一來,依綸綸原本的期待,他極有可能 移往第三國,如他曾提及的韓國、英國、美國,而回流臺灣的時間可能後 延、並非就學,或只在父母思鄉歸根的規劃中、卻不在他的個人規劃中。

Lan-Hung Nora Chiang(2011a)進行研究當時發現所有受訪案例不約 而同地皆來自空中飛人家庭,他們有家可回、有親可依。這一點透過本研 究的生命故事看來,不僅僅在於能形成親情上的拉力及歸屬感,也能提供 移民者更深入接觸臺灣實際生活的機會,不但增加連結密度、更增加了連 結深度。Manying Ip (2003)曾指出,臺灣移民在臺紐間循環移動,是不偏 某一邊的(equallly)。然而,可想見一旦增加了和臺灣的連結深度,便提高

121 了回流臺灣的可能性。

當然,這不能捨去一個重要的經濟和環境因素:目前臺灣和其他移民 者所考慮再移民的第三國相對之下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因此,這些準備再 移民者的眼光,便會思及靠人際網絡和家族關係達到最大效益和最好的人 生選擇-回流臺灣,而身為「空中飛人」的父/母在臺灣的事業於此時也提 供了回流子女絕佳的助力。

「空中飛人」家庭模式原是不得已的選擇,原多是因移入移民國不成 功才出現的型態,然而,在流動的移民中,反而成為了回流的成因和利基 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