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國家經濟制裁對俄中關係之影響 - 政大學術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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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碩士學位論文. Graduate Institute of Russian Studies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Master’s Thesis. 立. 政治大. ‧ 國. 學. 西方國家經濟制裁對俄中關係之影響. n. al. er. io. sit. Nat. Russo-Chinese Relations. y. ‧. The Impact of Western Economic Sanctions on. Ch. e n g c h i. i Un. v. 指導教授：林永芳博士 Advisor: Prof. Yung-Fang Lin 研究生：何祖儀撰 Graduate Student: Tsu-I Ho. 中. 華. 民. 國. 一. 零. 八. 年. 五. 月.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 謝辭 2016 年的 7 月來到台北，對於時常陰雨綿綿的首都總感到些許抑鬱，但仍帶著一顆對未來充滿熱忱的心，走入政大校園。然而轉眼之間，已過整整 3 年。當初因為失戀痛徹心扉，為轉移注意力而奮發向上、寒窗苦讀，終於考取在高中學測時未能達到的理想學校。而在 2019 年炎炎夏日的某個凌晨，撰寫此篇謝辭之時，驚覺我已要脫離學生生涯，步入下個階段。回想過去 3 年的點滴，除了忙碌於課業與證照考試的充實時光，亦包括在夜生活中流連往返、醉生夢死的片刻。然而在論文大業終於完成後，才發現最能夠真確記錄這些年所學所得的，除了留不下來的心碎、最後難忘的快樂校園回憶，就屬這本象徵學位成. 政治大. 果的碩士論文，一字一句皆是數年的積累。. 立. 這篇論文能夠完成，非常感謝我的指導教授－林永芳教授。在百忙之中撥冗，與我. ‧ 國. 學. 面談修改論文，並且非常耐心且細心地從參考資料、架構到細節給予我指導與建議。對於應該要在碩三上就完成論文，多次拖稿對於永芳教授，除了感謝，即是言不可及的深. ‧. 深歉意。同時我亦相當感謝兩位論文口試委員，政治大學俄研所的魏百谷教授，以及明. y. Nat. 新科技大學電子系的徐瑞雯教授，兩位教授在論文口試會場上，激勵我並提供諸多精闢. er. io. sit. 見解，對於論文架構的規劃、各章觀點以及格式細節，皆指引我方向，祖儀受益良多。. al. n. v i n Ch 教授，是引領我研讀俄羅斯歷史、民族、政治與社會、經濟與能源的師長，讓我一步步 engchi U 從各層面理解俄國的博大精深；茅慧青教授、陳美芬教授，是教導我學習俄文與瞭解俄在研究所求學期間，王定士教授、趙竹成教授、林永芳教授、洪美蘭教授與魏百谷. 國藝術的師長，奠定我的俄文基礎與加深對俄國獨特文化的興趣；姜家雄教授、張京育教授、魏艾教授是指導我修習西歐國際關係、國際政治與國際經濟研究的師長，使我更能從全球角度宏觀了解俄國的定位與加強國際概念，祖儀再次深深表達對師長們的感謝之意。感謝所有學長姐與同學們，特別是鼓勵與陪伴我一同奮鬥報考研究所的同學美昀；感謝大學閨蜜楊若琦，連夜替我摘要中翻英，雖然妳有收費，第一時間還忘了寄給我。陪伴我一同修課的守瑜學長、鈺茹學姐、姿懿學姐與妙音學姐；一起在俄羅斯海參崴遊學的勝杰、宜凌及偉略，俺真的不想吃硬麵包跟搭公車了。及同窗宜霖、資閔、子萱、倢禕與玟瑜；和所有學弟妹，特別是明澤、勁楚、承諺、游箴、思嘉、李寧、姿儀和松 I. DOI:10.6814/NCCU201900569.

(3) 宏，感謝大家豐富祖儀的研所生活，常製造有趣與混亂，感謝諸位的友善、體諒與包容。在此亦感謝陪我度過研所各階段的前任與對象們，在此亦表達謝意與歉意，感謝妳們陪伴我，渡過邊打工邊顧學業、苦讀考證照、修習法律以及撰寫論文的各忙碌時期，亦深表歉意，無法看見我成功畢業了。同時感謝一路相隨我上台北的 22 年摯友－室友廖秀翎，以及女友馬子荃的陪伴，簡直用生命在照顧我。其他篇幅限制而未能提及的親朋好友們，哪怕各位有忙碌的事業與課業正進行著，或是比我更加憂慮煩躁，只要祖儀情緒低落或是遭遇困難，總能及時出現，讓我得以舒緩生活壓力、暫時糜爛與擺脫煩躁，真心感謝各位。最後，倘若祖儀在這些年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成就，全部皆獻予一直默默支持我的家人─我的雙親，何仁美先生與劉美珠女士、何彭秋菊女士，弟弟何在玟和 Heating。非. 政治大地顧及學業，無需憂慮其他，順利成功獲得碩士學位，非常感謝。立. 常感激我的父母，讓我完成學生生涯的自我實現，給予我衣食無缺的生活，能專心一意. ‧ 國. 學. 至此，人生的下一回合鐘聲即將響起，整理完論文和書籍後，這些知識與回憶將伴隨我同行，搭上單程票列車，向人生的下一站邁進。在此，祖儀祝福讀完整篇謝辭的你. ‧. 與妳，亦能完成論文，順利畢業。. y. Nat. n. al. er. io. sit. 如果要參考此篇論文，個人花最多心血的莫過於第二、四章，可以從這開始閱讀喔。. Ch. engchi. i n U. v. 何祖儀謹誌於國立政治大學國際事務學院俄羅斯研究所民國一百零八年七月. II. DOI:10.6814/NCCU201900569.

(4) . 摘要. 2014 年爆發克里米亞事件，西方各國連聲撻伐俄羅斯，並引發一系列對俄之經濟制裁。此事件重挫俄國原與歐洲傳統的緊密關係，其轉而加深與亞洲之間的外交動向，尤其是與中國的經濟與戰略合作。本論文將先行分析 2014 年至 2018 年底的西方經濟制裁，歐美兩方對制裁內容間的分歧、各自對克里米亞事件所持觀點，以及與俄羅斯的親疏程度。再來探究對於俄羅斯經濟所造成的影響。而後進入本論文主題，探究 2014 年制裁前之俄中關係，與此制裁後至 2019 年年初，其係如何深化俄中間的交流合作，並將俄中關係的加深以戰略、能源及金融貿易三大層面，並各舉一到二個個案作詳細分析。. 立. 政治大. 俄中兩國原就已商談多年各層面的合作協議，卻大多遲遲未有定論，因 2014 年烏. ‧ 國. 學. 克蘭危機的催化下，加速俄中合作大門，中國成為俄羅斯東向政策外交重心。俄羅斯為一介能源與軍事強國，無論是世界油氣蘊藏量或係武器技術含量皆頗具影響力；而中國. ‧. 為俄第一大鄰國，且是國際上頗具份量的經濟體。此次制裁將使俄羅斯的外交重心漸移. n. al. er. io. sit. y. Nat. 向亞太地區，俄中之間的深化合作與互動，將持續牽動國際關係動向。. Ch. engchi. i n U. v. 關鍵詞：俄中關係、經濟制裁、克里米亞事件、烏克蘭危機、一帶一路. III. DOI:10.6814/NCCU201900569.

(5) . ABSTRACT In 2014, the Political status of Crimea occurred. Western countries teamed up and had an outcry about it, and started a series of economic sanctions against Russian. This incident had a serious impact on the close relation Russia and Europe originally had, and strengthened the diplomatic tendency between Russia and Asia, especially economical and strategical cooperation with China. In this thesis, the Western Economic Sanctions from 2014 to 2018 will be analyzed. Also, the different opinions of Europe and the U.S. about these sanctions, their views about the Political status of Crimea, and how close their relation is with Russia will be discussed. Also, how the above caused impact on Russia’s economic will be discussed. 政治大 the sanctions in 2014, and the Russo-Chinese Relation after the sanctions till the early 2019 立 will be discussed. Also, how the sanctions strengthened the communication and cooperation as well. Next, moving on to the main topic of this thesis, the Russo-Chinese Relation before. ‧ 國. 學. between Russia and China will be talked about. Then, the three aspects of the strengthened relationship, which are strategy, power source, finance and trading, will be discussed and. ‧. exemplified with one or two individual cases, and the cases will be analyzed thoroughly.. y. Nat. sit. Russia and China had been discussing about cooperation agreements of various matters. er. io. for years, yet nothing has really been confirmed. However, the Ukrainian Crisis in 2014. al. turned out to be an activator, and speeded up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Russia and China.. n. v i n Therefore, China became the main diplomatic Look East Policy. Russia is a C h focus of Russia’s U i e h n c when it comes to oil reserves or country strong in power source and military, no g matter weapon technology quality, Russia is quite influential in both. China is the biggest neighbor country of Russia, and is also quite influential in economic internationally. This sanction caused Russia to turn its diplomatic focus to the Asia-Pacific areas. Along with the strengthened cooperation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Russia and China, the trend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will continue to change. Keywords: Russo-Chinese relation, Western Economic Sanctions, Political status of Crimea, Ukrainian crisis,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IV. DOI:10.6814/NCCU201900569.

(6) . 目錄第一章緒論…………………………………..………………………………………………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1 第二節文獻回顧……………………………………………………………………………………….....3 第三節研究途徑與方法……………………………………………………………........................13 第四節研究範圍與限制……………………………………………………………........................17 第五節章節安排……………………………………………………………......................................19. 第二章西方對俄羅斯之經濟制裁…………………………………..………………20 第一節經濟制裁的背景與內容……………………………………………………………….…21 第二節經濟制裁對俄羅斯的影響……………………………………………………………....29. 政治大. 第三節小結………………………………………………………………………………………………43. 立. ‧ 國. 學. 第三章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戰略層面…………………………………..……45 第一節制裁前的俄中戰略合作………………………………………………………………….46 第二節制裁後的俄中軍火貿易………………………………………………………………….53. ‧. 第三節制裁後的俄中聯合軍演………………………………………………………………….60. y sit. Nat. 第四節小結………………………………………………………………………………………………68. er. io. 第四章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能源層面…………………………………….….70. al. v i n Ch 第二節制裁後的俄中能源合作………………………………………………………………….79 engchi U 第三節亞馬爾液化天然氣專案………………………………………………………………….88. n. 第一節制裁前的俄中能源合作………………………………………………………………….71. 第四節小結………………………………………………………………………………………….…...96. 第五章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金融與貿易層面………………………………99 第一節制裁前的俄中金融與貿易合作…………………………………………………….…100 第二節制裁後的俄中金融與貿易合作……………………………………………………….108 第三節歐亞經濟聯盟與「一帶一路」的對接與合作…………………………....…….116 第四節小結………………………………………………………………………………………………121. 第六章結論………………………………………………………………………………....123 參考文獻………………………………………………………………………………………………………..129 V. DOI:10.6814/NCCU201900569.

(7) . 圖目錄. 圖 1 薩哈林 1 與 2 號之石油天然氣開發計畫……….………………….………73. 圖 2 東西伯利亞－太平洋石油管線路徑圖……………………………..……….77 圖 3 西伯利亞力量路線圖………………………………………………….……………81 圖 4 亞馬爾項目冬季與夏季運送航程路線圖…………………………………..93. 政治大. 圖 5 東北航道與西北航道…………………………………….……………………...…95. 立. ‧. ‧ 國. 學. y. Nat. n. al. er. io. sit. Ch. engchi. i n U. v. VI. DOI:10.6814/NCCU201900569.

(8) . 第一章緒論.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俄羅斯身處歐亞兩洲，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決定了俄羅斯注定東西兩難的掙扎宿命，不論是俄國自身或是斡旋國際間，從數百年前便不停問道：「俄國究竟為歐洲國家或是亞洲國家？或是一條介於東西兩方的溝通橋樑？」，這也深深影響俄羅斯在向歐洲靠攏或是投向亞洲的懷抱中游移不定的情形，而 2014 年的克里米亞事件亦重挫俄羅斯原與歐洲傳統緊密關係，轉而加深對亞洲的外交關係，尤其是與中國大陸經濟與戰略上的深. 政治大略價值。錯綜複雜的歷史因素，從古至今戰禍不斷、領導權更迭不停。立. 化合作。烏克蘭的克里米亞半島（Crimea Peninsula），其良好的地理位置，富極高的戰. ‧ 國. 學. 現今俄國黑海艦隊（Black Sea Fleet）主駐紮港口亦在此地。因克里米亞曾為俄羅斯領土，至今半島上的居民多為俄羅斯人，當 2014 年 2 月親俄的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 ‧. 奇（Viktor Yanukovych）垮台後，俄國為避免克里米亞半島落入烏克蘭反對派勢力的手. y. Nat. 中，在同年 2 月末俄羅斯兼兵進入克里米亞，半島居民發起獨立公投，以壓倒性票數決. sit. 議加入俄羅斯。雖此公投與烏克蘭相牴觸，西方多數國家及烏克蘭認為無效，惟最終克. al. n. 對俄羅斯的經濟制裁。. er. io. 里米亞仍投向俄羅斯的懷抱，引起國際轟動，歐美各國連聲撻伐俄羅斯，並引發一系列. Ch. engchi. i n U. v. 美國與歐洲之間，語言文化較為相近，是百年以上的傳統盟友，擁有較為一致的價值觀與世界觀，對很多國際問題的看法較為相似，在此次的西方經濟制裁，除了顧慮俄羅斯的勢力伸張至烏克蘭以外，更為留心於俄羅斯藉由近年起步的經濟實力，擔憂俄羅斯與烏克蘭東部的文化較為相近的優勢，將用以擴張回到蘇聯時期的弘大版圖。從地理區位安全性與文化層面來看，俄羅斯與白俄羅斯以及克里米亞事件的主角－烏克蘭的人種相近，宗教與語言也較能相通，克里米亞事件以及周邊此起彼落的相關衝突，都會間接地威脅到歐盟及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以下簡稱北約）的安全。. 而俄羅斯在強人普丁（Vladimir Putin）自 2000 年出任總統開始，至今俄羅斯外交在國家利益至上的原則下日顯靈活和主動，普丁欲以能源與軍工產業作為外交武器，藉 1. DOI:10.6814/NCCU201900569.

(9) . 此重返國際大國地位。油氣產業是俄羅斯發展的一大重點，但俄國傳統油田已慢慢枯竭，急需探勘新油田及更具效率的運輸技術。西方對俄羅斯實行經濟制裁，除俄國經濟受到衝擊之外，亦開始轉變其外交貿易重心，逐漸由歐轉亞。從一開始對俄國或與俄經貿密切的特定人士發布旅遊禁令、凍結財產，至現今擴大至俄羅斯的能源、戰略與經貿層面等，給予俄羅斯重大的經濟打擊。直搗俄國核心，阻止俄羅斯獲得西方油氣探勘技術及設備，亦限制俄國自西方市場獲得資金來開發與投資能源產業。除可能長期影響俄羅斯開發新油氣資源的能力及對俄國政府財源收入造成衝擊之外，與西方交惡之際，原與歐盟經貿關係密切的俄羅斯，其外交政策重心將向東前進。中國為俄羅斯第一大鄰國，且為現今國際上頗具份量的經濟體，俄中兩國原就已商談多年各層面的合作協議，卻大多遲遲未有定論，因 2014 年烏克蘭危機（Ukraine Crisis）的契機，加速深化俄中合作的大門，中國成為俄羅斯東向政策的外交重心。俄羅斯為一. 政治大亞太地區，俄中之間的合作與互動，將牽動亞太地區，乃至國際關係的變動，筆者認為立. 介能源大國，於世界油氣蘊藏量頗具份量，此次制裁將改變俄羅斯的能源外交重心轉至有其研究之必要與價值。. ‧ 國. 學. 筆者欲分析 2014 年至 2018 年底的西方經濟制裁，對於俄羅斯經濟的衝擊力度，與. ‧. 俄羅斯外交之重心逐漸由歐轉亞，探究其制裁至今對俄中關係所造成之戰略、能源及金. y. Nat. 融層面之影響。筆者認為經濟制裁打擊俄羅斯與西方，尤其歐盟的合作關係，也造就俄. sit. 羅斯轉向與中國加深合作具一定程度之推力，而在制裁後俄中合作之層面改變昔日「政. er. io. 熱經冷」之情勢，俄中不僅限於政治與戰略面向的夥伴，更加擴大至經濟與能源合作之. al. n. v i n Ch 為這三大面向。筆者綜上所述，本論文欲研究之主要問題如下： engchi U. 層次。俄羅斯欲從中國獲取因制裁受損失的缺口，本文所探討研究的俄中合作，焦點亦. 1.西方對俄國如何實行經濟制裁，內容為何？西方制裁自 2014 至 2018 年底間，對俄羅斯的經濟造成哪些影響？ 2.此次的經濟制裁如何影響俄羅斯與中國的合作？俄羅斯與中國的合作如何體現在戰略、能源與金融貿易三大層面？. 2.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0) . 第二節文獻回顧. 筆者蒐集資料之主要來源為俄羅斯官方公布文獻、中文及外文專書、期刊與網際網路資源等，下列之文獻回顧選擇對本文撰寫之研究問題最相切與最具參考價值之部分敘述。. 一、西方經濟制裁內容及對俄影響《歐盟政策研究中心研究文件》（CEPS Working Document）中，Tatia Dolidze 的〈制. 政治大制裁條文分解成歐盟與美國兩大部分探討；美國制裁條文較歐盟苛刻；亦提及俄羅斯對立. 裁與被制裁者的權力遊戲〉（The Sanctioner-Sanctionee’s Game of Thrones）中，作者將於此次制裁的反制。1美國禁止與俄國官方能源部門進行各種交易與服務融資，限制美. ‧ 國. 學. 國公民對俄油氣探勘的援助，更直接地打擊俄羅斯能源產業。俄羅斯的反制裁，對於歐盟與美國將造成不同程度的影響力，故兩方的制裁力道不一，並非完全共同執行。歐盟. ‧. 內部各國對俄羅斯天然氣需求程度不一，歐盟成員國多為中小國家，比起長遠國際關係，. y. Nat. 更關乎自身與歐洲間利益，造成歐盟內部對俄實行制裁政策更多矛盾與分歧。中國學者. sit. 孫丹於〈歐盟在美歐對俄羅斯新一輪經濟制裁中的角色分析－以能源貿易為視角〉一文. n. al. er. io. 中，提及歐盟條文則主要限制俄國在西方市場的集資信貸能力，但除了針對俄國大型能. v. 源公司與國有銀行之外，其他俄國企業若獲得歐盟准許，仍能獲得歐盟的技術與資金等支援。2. Ch. engchi. i n U. 美國國會處的國貿與金融專家 Rebecca M. Nelson 的〈美國制裁與俄羅斯經濟〉（U.S. Sanctions and Russia’s Economy）一文，提及美國與歐盟國家展開對俄的制裁之協商，俄羅斯則欲以禁止從制裁國進口某些農產品以反制；文中描述美國財政部海外資產控制處（Office of Foreign Assets Control）發布一系列命令以針對與俄經貿密切特定人士與俄國間經貿往來；美國於制裁進行 3 年後，對俄外交方針與經濟制裁所施力度，是否應加強或降低對俄國的施壓，進行國會內部辯論。3制裁對於俄羅斯本身經濟的影響，主 1. Tatia Dolidze, EU Sanctions Policy towards Russia: The Sanctioner-Sanctionee’s Game of Thrones, CEPS Working Document, (2015), No.402, p.3 2 孫丹，〈歐盟在美歐對俄羅斯新一輪經濟制裁中的角色分析－以能源貿易為視角〉，《世界經濟與政治論壇》，2014 年，第 5 期，頁 97-99。 3 Nelson, Rebecca M., U.S. Sanctions and Russia’s Economy,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Report, (2017), pp.4-5. 3.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1) . 要以金融連帶影響能源層面加以打擊，以及美國聯合北約向俄國施壓。西方於俄境內的經濟利益也因俄國的報復手段而受一定程度的反彈。 Nelson 在文章中亦特別提出 2014 與 2015 年俄國經濟受制裁打擊之外，國際油價下降與其他內外部因素亦致其發展前景疲軟，這係於筆者的研究中較難評估與排除之其他因素。美國與歐盟的制裁力道與步調並非一致，歐盟與俄羅斯經貿關係往年十分密切；歐盟投資於俄羅斯資金佔其總外資投資額比重相當高，且俄國為全球外商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4排行名列前茅的國家。俄國與歐盟間的雙邊貿易規模之大，俄歐貿易額約是俄美貿易額的 15 倍之多。可得知歐盟與美國各自和俄羅斯的貿易緊密程度差異，俄歐間經貿緊密程度遠大於俄美。再者，東歐會員國對俄能源依賴性極高，若俄羅斯於能源層面實施反制裁（Counter-sanctions）報復，斷絕或下降對歐盟的天然氣供給，將對歐盟能源供需量與價格產生劇烈影響。對俄羅斯制裁幅度過大，對歐盟自. 政治大. 身將產生不利影響，遠高於俄羅斯對美國的衝擊；故歐美兩方制裁的力道與重點層面有. 立. 所不同。. ‧ 國. 學. 中國石油公司資金部的馮保國，其對俄中間油氣合作涉略相當廣泛，發表多篇與俄中能源關係的文章。其於〈烏克蘭危機對俄羅斯對中俄油氣合作的影響〉一文中，提及. ‧. 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範圍擴增。在 2014 年，馬航墜落事件使得歐盟對於制裁俄羅斯的. y. Nat. 態度更加堅定。當年最新一輪制裁中，歐盟及美國開始把西方對俄所提供之油氣探勘服. sit. 務、俄國國有銀行及大型油氣公司納入制裁範圍內。5適逢當時國際油價下行，這不僅. al. er. io. 僅對當時俄國油氣貿易的外匯收入情形雪上加霜，深層地重挫俄國往後開發投資北極架. n. v i n C h Constraints onURussian Foreign Policy）中，說斯外交政策的經濟制約因素》（Economic engchi 明當前烏克蘭危機俄美情勢緊張，根源追朔至冷戰時期俄美間的誤解，西方國家認為俄與深水地區新資源的進程。卡內基基金會的國際和平研究員 Smart Christopher 的《俄羅. 國強人政治扼殺其內部政治多元化；且於烏克蘭危機中，俄羅斯以較強硬粗暴的外交手段與軍事戰略令西方無可接受；俄國對克里米亞的併吞以及干涉美國 2016 年的大選，已經擾亂華盛頓的安寧。6 惟俄羅斯即使當前經濟受制裁衝擊，其仍會繼續擬定多項政策以面對困境，即使經濟孱弱使俄國外交政策大打折扣。未來美國為避免直接的軍事衝突，會繼續對俄實行經濟制裁的準備。如 Smart 預測，2018 年美國果不其然地開始第二輪制裁，幾名與普丁 4. 簡稱 FDI，指外國企業為獲利在本地所作的經濟投資；外國企業通常會和本地企業組成公司，形成多國企業或國際企業。 5 馮保國，〈烏克蘭危機對中俄油氣合作的影響〉，《國際石油經濟》，2014 年，第 6 期，頁 6-8。 6 Smart Christopher, Economic Constraints on Russian Foreign Policy, (New York: The 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 2017), pp.10-12. 4.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2) . 密切往來的俄國財閥、官員與企業主管，及名單人物旗下多家企業皆在制裁行列內。此新名單中特定人士於美國司法管轄區內資產皆遭凍結，俄羅斯股價持續低靡。自 2014 年後俄羅斯經濟現況，可得知俄國受制裁影響及國際油價波動因素，除於歐美市場集資深受打擊，使其探勘新油田之計畫倍受延宕，造成俄國其他企業面臨償還外債的壓力及資金斷流之危機，許多計畫與項目亦因融資問題停擺。. 於《亞洲經濟論文》（Asian Economic Papers）中，Benzell Seth G.與 Lagarda Guillermo 合著的〈俄羅斯能存活於經濟制裁嗎？〉（Can Russia Survive Economic Sanctions?）一文中，俄羅斯政府為反擊制裁，2014 年 8 月暫停進口多國西方國家的肉類、奶製品及蔬果等食品，年底前數月內價格上漲約 50%。7在俄羅斯抵制西方的同時，使其原已具通貨膨脹的壓力更急劇上升、盧布貶值速度加快。中國學者程春華於〈烏克蘭危機下屢遭西方制裁，俄羅斯加快能源戰略調整〉一文中也提及 2014 至 2015 年，制裁已使俄國. 政治大前持續惡化，將俄債務評級下降，對其未來展望為負面評價。立. 損失達 1300 億美元；美國穆迪（Moody’s）等著名信用評級公司；因俄國經濟中期增長 8. 2014 年四階段的西方經. 濟制裁，對俄國發展歐亞聯盟與復興俄國際地位的計畫施壓。. ‧ 國. 學. 加利福尼亞大學爾灣分校（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教授 Dennis. ‧. Silverman 的〈俄羅斯、歐盟、烏克蘭和美國經濟和貿易數據〉（Russian EU Ukraine and. y. Nat. US Economic and Trade Data）說明俄歐烏美 4 個國家及地區於實行制裁後的貿易額，無. sit. 論制裁國或受制裁國，皆受到一定程度影響。俄國因此次制裁流失西方的資金、技術設. al. er. io. 備等資源支持，且適逢國際油價下降，俄國極度依賴油氣輸出收入，使得經濟狀況更陷. v i n Ch 亞，西方嚴厲的經濟制裁之下，俄國國內人民生活水準降低、通脹率居高不下、企業融 e n g c h i U9 資成本增加、俄羅斯的能源產能產值與國際地位下降。. n. 入困境，資本外流之情形加劇。盧布匯率自 2014 年以來貶值約 40％，經歷併吞克里米. 雖然俄羅斯國內經濟大受打擊，但這也因此成為俄羅斯開拓新市場與向東發展的新契機。波蘭學者 Jarosław Ćwiek-Karpowicz 及 Stanislav Secrieru 等人合著的《經濟制裁與俄羅斯》（Sanctions and Russia）一書中指出，西方對俄羅斯的制裁，要旨係扭轉克里姆林宮對烏克蘭的強硬外交政策，惟俄羅斯領導層認為西方欲破壞其政治制度；經濟制裁影響一國經濟，許多制裁是出於政治因素使然，亦為國際上達成某種政經目標的外交 7Benzell. Seth G., Lagarda Guillermo, Can Russia Suvive Economic Samctions?, Asian Economic Papers, (2017), Vol.16, Iss.3, pp.89-90 8 程春華，〈烏克蘭危機下屢遭西方制裁，俄羅斯加快能源戰略調整〉，《國際石油經濟》，2014 年，第 1 期，頁 23-24。 9 Dennis Silverman, Russian EU Ukraine and US Economic and Trade Data (2014/03/07) Southern California Energy http://sites.uci.edu/energyobserver/2014/03/07/russian-eu-ukraine-and-us-economic-and-trade-data/ 5.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3) . 手段。10西方對俄採取制裁措施的重點之一，即減少對俄供應西方長期貸款，使俄國企業於國內外擴張產生不利影響。因制裁禁令及俄羅斯本身所具的結構性問題，其行政程序繁瑣、對於人民產權保護力不足、經濟結構單一等因素，國際投資者對於俄金融前景並不樂觀，亦使投資者信心低靡，俄羅斯金融資產被大量拋售。且全球原油價格下降，加速導致外國投資減緩和俄國資金外流，盧布快速貶值、被國際資本市場排擠。初級能源一直係俄國主要出口產品和政府外匯收入來源。學者陸京澤的〈歐美經濟制裁對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公司的影響〉一文，制裁並非直接限制俄國能源的常規生產輸出，而係藉由制裁阻斷俄國獲得歐美先進技術設備與資金來源，俄能源企業並無法自力進行大型探勘計畫。11以此限制俄羅斯能源產業的深掘發展，大幅且長期地弱化俄國能源產能。Krickovic Andrejn 所著的〈當相互依存產生衝突時：歐盟與俄羅斯的能源關係是個安全困境〉（When Interdependence Produces Conflict: EU–Russia Energy Relations. 治政大 security dilemma）；俄歐兩能源多元化，卻使得俄歐關係陷入典型的安全困境（Classic 立方皆無法在不威脅對方情形下，改善自身能源安全。兩方的能源互賴加劇國際緊張局 as a Security Dilemma）中，提及歐盟開始採取減少對於俄國能源依賴的對應政策，增進 12. ‧ 國. 學. 勢，俄歐間受到烏克蘭危機影響，進而改變兩方的能源動向。歐洲與俄羅斯於能源領域來往緊密，克里米亞事件與經濟制裁加劇俄歐與烏克蘭間的緊張局勢。因為雙方皆擔心斜。. ‧. 烏克蘭的動盪局勢，故互賴關係於俄歐能源外交緊密度降低，造成俄歐能源互賴逐漸傾. sit. y. Nat. er. io. Jan Hendrik Van Koeverden、Hans Arne Nakrem 與 Dag Arild 合著的，〈俄羅斯北極新地島上的新型石油系統：巴倫支海東部和卡拉海的新型石油系統的證據〉（Migrated oil. n. al. Ch. i n U. v. on Novaya Zemlya, Russian Arctic: Evidence for a novel petroleum system in the eastern. engchi. Barents Sea and the Kara Sea）提及，石油與天然氣係俄羅斯重要外匯收入來源，俄國現今仍多使用傳統方式提煉汲油，效率較低落，且俄國常規石油儲備量正逐年下降，俄國主要輸出原油等價值較低的初階產品。13俄羅斯欲探勘北極、遠東地區等地的能源資源，積極與歐美合作開發。西方跨國油氣公司亦與俄羅斯油氣業務往來密切，俄羅斯原本藉由西方新進技術與設備加快探勘速度以及生產效率，惟西方制裁成為俄國提升產值與產能的絆腳石。 10. Jarosław Ćwiek Karpowicz, Stanislav Secrieru, Impact of Western Sanctions on Russia, Russia and Sanctions, (Warsaw: The Polish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2015), pp.10-15 11 陸京澤，〈歐美經濟制裁對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公司的影響〉，《國際石油經濟》，第 10 期，2014 年，頁 41。 12 Andrej Krickovic, When Interdependence Produces Conflict: EU–Russia Energy Relations as a Security Dilemma, Contemporary Security Policy, (2015), Vol.36, pp.15-16. 13Hendrik Koeverden Jan Van and Nakrem Hans Arne, Dag Arild, Migrated oil on Novaya Zemlya, Russian Arctic: Evidence for a novel petroleum system in the eastern Barents Sea and the Kara Sea, AAPG Bulletin (2010), Vol.94, pp.791-817. 6.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4) . 劉清才、劉濤合著的〈西方制裁背景下俄羅斯遠東地區發展戰略與中俄區域合作〉一文，提及金融制裁亦打亂俄國與歐美的合作，俄國在油氣貿易上不能繼續使用國際通用的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ociety for Worldwide Interbank FinancialTelecommunication，縮寫：SWIFT）系統結算，無法取得自油氣貿易獲得的美元、歐元收入，甚至個人美元信用卡被 Visa 及 MasterCard 終止，導致俄國經貿工作效率降低、政府收入受衝擊。14金融制裁的限制，迫使俄國在經貿上盡量放棄以美元結算，轉而以人民幣及盧布結算構想，對俄中合作項目新增一條道路。Gisela Grieger 的〈俄羅斯與中國共對西方制裁〉（Russian ties with China in the face of Western sanctions）中提及 2014 年 6 月，盧布大幅度貶值，除了金融制裁的影響，加上國際油價下跌重挫盧布幣值，且美國退出量化寬鬆（Quantitative easing）政策等使得盧布浮動率過大，許多歐美銀行停止公告美元兌盧布之匯率，此市場流動性迅速下降。15. 政治大擊。因此經濟制裁除了使俄羅斯直接地將能源輸出地重心轉移之外，亦使俄羅斯開始嘗立. 雖俄國與許多國家採取浮動匯率，惟持有較高俄國債務或其他金融機構遭受嚴重打. 試「去美元化」，構思改採用人民幣或盧布，此若成功執行將更深化俄中間的交流。於. ‧ 國. 學. Alxander Grabuev〈西方制裁是否會影響俄中關係？〉（Did Western Sanctions Affect Sino-Russia Economic Ties?）一文中，說明俄中之間的金融合作知未來難以預測，連同. ‧. 兩國的未來發展軌跡亦是如此。依照 Grabuev 於此文所述，俄國欲藉由與中國的緊密關. y. Nat. 係，用以抵消制裁所受的負面影響。以及西方對俄羅斯金融制裁的三大因素，起因於（一）. sit. 由於國際經濟情勢低靡，使西方對俄羅斯的投資項目興趣低落；（二）中國重要銀行對. al. er. io. 俄羅斯國內的專業知識不足；（三）美國與歐盟間的市場緊密程度大於兩者各與俄羅斯. v i n Ch 政策合作持續加深，並鞏固原有合作層面，對兩國發展前景非常樂觀。西方對俄羅斯從 engchi U 個人旅遊禁令與資產凍結，轉變為針對國有銀行及與俄國發展至關重要的產業部門進行. n. 間的關係。16目前俄中貿易額逐年上升，甚至突破千億美元大關，如對於去美元化相關. 制裁，破壞全球經濟平衡，亦波及到中國。 . Engelbrekmt Kjell 與 Watts John 合著的〈中俄戰略合作：仍是個「便利軸心」？〉（Sino-Russian Strategic Collaboration: Still an “Axis of Convenience” ?），其從軟平衡理論角度，考察俄中之間的外交政策和軍事戰略；分析表明兩國試圖借緊密合作抵銷美國軍. 14. 劉清才，劉濤，〈西方制裁背景下俄羅斯遠東地區發展戰略與中俄區域合作〉，《東北亞論壇》，2015 年，第 3 期，頁 84-85。 15 Gisela Grieger, Russian ties with China in the face of Western sanctions, the European Parliament Research Service, (2017), pp.3-4. 16 Alexander Gabuev, Did Western Sanctions Affect Sino-Russia Economic Ties?, University of Nottingham, (2016), pp.1-3. 7.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5) . 事優勢，而不直接與美勢力接觸。17美國對於俄羅斯實行強烈軍事制裁，由於國防工業不僅對俄羅斯軍隊，且對國際軍火貿易都頗具影響。美國對俄生產防空系統和導彈系統等軍武裝備的烏拉爾捷爾任斯基車輛製造廠（Uralvagonzavod）及其他相關俄國防企業實施制裁，禁止從美輸入軍民兩用貨物於俄境、凍結俄國防企業在美資產等。但其實美國是象徵性地對俄羅斯實施軍事制裁，因為此限制會牽動歐盟軍火買賣，亦波及以色列在中東的動向。. 王憲舉的〈烏克蘭危機對俄羅斯內外政策的影響〉一文，提及法國原本欲替俄國製造直升機航母的合約也因經濟制裁停止，本由烏克蘭提供的軍工材料改由俄國自給自足替代進口配件；烏克蘭東南部局勢動盪，北約在波羅的海及黑海海域開始加強巡邏軍演，讓俄羅斯備感威脅而增加軍事開支，擠壓到俄政府其他領域的支出。18沈莉華的〈俄羅斯與烏克蘭關係走勢〉一文中提及克里米亞半島地處於歐洲東部，係俄傳統勢力與西方. 政治大美國制衡俄羅斯的因應之道，即藉穩定北約於東歐協防之作用，強調並非訴諸於軍事途立利益的相衝地區，俄歐關係陷入緊張。美國藉由烏克蘭危機打擊近年俄國的增長勢力，徑；其與歐洲共同對俄羅斯實行經濟制裁。19俄羅斯因經濟制裁之限制，導致延宕與亞. ‧ 國. 學. 洲國家的武器合約外，許多軍備零件於俄羅斯需自給自足之下，俄羅斯需耗費大量人力時間與資金投入，勢必排擠其他層面的政府支出；俄國原訂 2020 年前的俄軍事和工業. ‧. 綜合發展計畫受制裁影響而延遲。. io. al. er. sit. y. Nat. 二、經濟制裁後的俄中關係. n. v i n Ch 經濟制裁後的俄中關係，筆者在本論文分為戰略、能源、金融及貿易三大面向分 engchi U 析。在歐洲議會研究（European Parliamentary Research Service）成員 Gisela Grieger 發. 表的〈俄羅斯面對西方制裁與中國的關係〉（Russian ties with China in the face of Western sanctions），文中以歐盟角度說明為應對克里米亞的併吞及烏克蘭的動盪局勢，俄國加速「往東轉向」（Turn to the East），提及至 2017 年底俄中雙方的經濟合作成果，也道出俄中所追求的歐亞大陸區域一體化可能會遇到的局限性，以及削弱西方是自由民主理念及其核心價值觀的可能性。20. 17. Engelbrekmt Kjell, Watts John, Sino-Russian Strategic Collaboration: Still an “Axis of Convenience”? (Swnden: Swedish Defence University, 2015), pp.12-13. 18 王憲舉，〈烏克蘭危機對俄羅斯內外政策的影響〉，《俄羅斯學刊》，2014 年，第 5 期，頁 45-47。 19 沈莉華，〈俄羅斯與烏克蘭關係走勢〉，《專題文論》，2014 年，第 3 期，頁 36-37。 20 Gisela Grieger, Russian ties with China in the face of Western sanctions, European Parliamentary Research, (2017), pp.1-8. 8.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6) . 烏克蘭事件後被排除出八大工業國（Group of 8）的俄羅斯轉向亞洲市場，並為充分發展人口稀少及經濟落後的遠東地區所做之準備。《戰略趨勢 2018》（Strategic Trends 2018）一書中，Carlson 在〈迴旋餘地：中國和俄羅斯加強關係〉（Room for Maneuver: China and Russia Strengthen Their Relations）篇章，提及俄中關係的加深，兩國雖不打算結成聯盟，但在不久的未來亦不會各奔東西；俄中關係之提升給予美國厚實的壓力，而且俄中之間的合作將會對中國發展更加助益。21. 面對烏克蘭危機爆發的經濟制裁，俄國轉向中國以彌補此造成的經濟損失，然而中國在雙邊經濟關係（Bilateral economic relationship）當中獲益更多，尤為能源與軍售部分。雖然在 2014 年前俄中即談判相關重要交易，但在克里米亞事件後才終獲重大突破，俄羅斯能藉此擺脫制裁陰霾且對中國亦特別有利。中國與俄羅斯本就有為維持國際戰略平衡與穩定而交流。在 2012 年普再次出任總統時，雙方領導人本已進行多次協商。俄. 政治大互信與政治新階段。因為預算及北約巡防邊境的壓力，俄國勢必需要強大戰略盟友，中立中於 2014 年簽署戰略協作夥伴關係聯合聲明及其他戰略合作協定，證明開啟了兩方的國當今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構想著歐亞大陸的經濟合作，急需俄羅斯的參與，且. ‧ 國. 學. 和俄國的歐亞經濟聯盟（Eurasian Economic Union）構想不謀而合，在漸進的區域一體化過程中，中國思考與俄建立自貿區的可行性。22. ‧. y. Nat. 於《俄中關係：評估共同基礎和戰略斷層線》（Russia-China Relations: Assessing. sit. Common Ground and Strategic Fault Lines），此書中 Eugene B. Rumer 的〈俄羅斯的中國. al. er. io. 政策：熊抱是真實的〉（Russia’s China Policy: This Bear Hug Is Real）俄中間的關係，不. n. v i n Ch 俄中間未要求對方政治制度需更加開放；亦無要求建立更透明有序的投資體制，它不需 engchi U 要俄羅斯領導人接受根深蒂固的官僚體制、使其取消經濟限制並開放以進行更多競爭，. 像西方規範要求俄國消除貿易和國內外投資的障礙，以及使其強力打擊腐敗與經濟壟斷。. 或消除貿易和投資的其他障礙。23Evan S. Medeiros 與 Michael S. Chase 的〈中國觀點下的俄中關係〉（Chinese Perspectives on the Sino-Russian Relationship）一文從制裁國－美國視角出發，美國對俄提供的任何開放政策，都會使俄得以於歐洲戰區進行自深的地緣政治手段，而對於削弱中國勢力方面較為無力。然而俄中關係並不急迫正式結盟，中國視俄羅斯為全面性的戰略協作夥伴（Comprehensive srategic partnership of coordination），而冷戰時期俄中美的三角關係已 21. Carlson Brian G., Room for Maneuver: China and Russia Strengthen Their Relations, Strategic Trends 2018, (Zurich: Center for Security Studies, 2018), pp.29-33. 22 龐大鵬，〈俄羅斯的歐亞戰略—兼論中俄關係的影響〉，《俄羅斯學刊》，2015 年，第 2 期，頁 69-76。 23 Eugene B. Rumer, Russia’s China Policy: This Bear Hug Is Real, Russia-China Relations: Assessing Common Ground and Strategic Fault Lines (Washington: The National Bureau of Asian Research, 2017), pp.2-3. 9.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7) . 經不復存在，俄中皆視美國為對其國家利益的主要潛在敵人；無論美中與美俄過去未來關係為何，俄中關係都會更加緊密。24藉由經濟、外交以及安全利益等各領域的合作，現已係穩定的戰略夥伴關係，俄中皆希冀能進一步加強在各層面的深度合作。俄中關係於經濟制裁前即有所發展，惟烏克蘭危機的爆發，更加速兩國間的合作進程。中國在俄羅斯受限於經濟制裁的泥沼時伸出援手，同時中國也在與俄國的貿易投資與能源合作當中受益良多。 Henderson James 與 Mitrova Tatiana 合著的〈俄羅斯與中國的能源關係：與龍爭霸〉（Energy Relations between Russia ansd China: Playing Chess with the Dragon），俄羅斯致力於北極等地區開發新油氣資源，礙於美國與歐盟對於俄羅斯的能源制裁而飽受阻撓；能源制裁凍結俄國多家能源企業在美歐地區的資產、削弱西方跨國企業在俄國銷售設備與服務的意願，迫使西方企業撤回其在俄羅斯的業務。25中國企業把握此次機會加緊推. 政治大畢洪業〈烏克蘭危機下的俄歐政治與能源關係走勢〉一文提到，俄中兩國之間漫長邊界，立進與俄國的能源探勘合作，中國的油氣公司藉機打入俄國市場。上海俄羅斯研究中心的. 聯時期的矛盾後，俄羅斯與中國間開始尋求相互理解。. 學. ‧ 國. 具經濟互補性以及被視為全球主要地緣政治角色的野心，俄中的歷史淵源流長，經歷蘇. ‧. 俄羅斯經濟經歷崩潰和復甦，其中往往受國際油價波動影響，並且尚未達到穩定和. y. Nat. 持續增長；西方急欲尋找一個能有效制約俄羅斯重回帝國夢想的立足點，而烏克蘭籍符. sit. 合各種要件成為西方與俄羅斯角力的因素。26除了制裁因素，歐盟著手降低對俄國能源. al. er. io. 的依賴性，美國欲直接出口液化天然氣（Liquefied Natural Gas 以下簡稱：LNG）至歐. n. v i n Ch 蘭欲親歐洲或俄國之間抉擇兩難，以及俄羅斯如何步步擺脫對歐洲市場的依賴性。 engchi U. 洲，使得俄羅斯加速將經濟外交的重心往亞太發展。畢洪業在文中也說道在制裁後烏克. 曲文軼的〈中俄—俄羅斯東方戰略與中國應對〉一文，也詳述俄國能源政策之調整方向。對於俄羅斯自身，除了受到制裁影響，也因 LNG 貿易持續活躍以及 2008 年金融危機影響，使得輸出至歐洲的天然氣進口數量逐年下降。首先，加定決心實施油氣出口市場多元化，並俄中也在制裁後簽訂跨境氣管的協議，俄中合作亞馬爾專案的 LNG 第一條通於 2017 年首船自俄國運送至中國。再者，俄羅斯所出口的油氣資源屬於初級產品，為提高其產品附加價值，加快煉化建設 LNG 工廠，對油氣產品開始深加工，俄羅 24. Evan S. Medeiros, Michael S. Chase, Chinese Perspectives on the Sino-Russian Relationship, Russia-China Relations: Assessing Common Ground and Strategic Fault Lines, (Washington: The National Bureau of Asian Research, 2017), pp.2-3. 25 Henderson James, Mitrova Tatiana, Energy Relations between Russia and China: Playing Chess with the Dragon, (England: The Oxford Institute for Energy Studies, 2016), pp.50-52. 26 畢洪業，〈烏克蘭危機下的俄歐政治與能源關係走勢〉，《戰略論壇》，2014 年，第 22 卷，第 10 期，頁 9-13。 10.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8) . 斯諾爾泰公司所持的亞馬爾 LNG 公司 20%的股權售予中國石油，可經由因全球暖化而開通的北極航道運送。27烏克蘭危機對俄國的重擊，加速催化中國與俄羅斯談判多年的能源合作項目，如俄遠東地區的煉化廠建設的加速以及俄羅斯東西伯利亞與北海大陸架開發與探勘的進行。俄中合作的能源方面，當中提及最直接的影響—能源出口減少，除了受經濟制裁因素，加上俄國與烏克蘭、歐盟未能達成供氣價格及數量及安全性的協議，天然氣對歐洲市場的輸出降低，直接影響俄政府外匯收入。. 在馮保國另篇〈烏克蘭危機對中俄油企合作影響深遠〉文中提及二大面向：（一）俄中市場的結構性需具長期性，並非一蹴而成；雖然俄國市場多元化目標鎖定亞太，但能通達亞太市場的天然氣基礎設施仍須加以建設，因此還有大幅度須改善進步的空間；（二），俄國難以給予中國優惠油氣價格，因受國際價格市場化的形成機制影響。28俄中發展油氣合作，最基本與核心的矛盾因素即是「價格」。俄中雖然開始共設氣管、投. 政治大現貨輸出入，都有當前定價機制。但經濟制裁亦成為俄中能源深化合作的新契機，催化立資開發新油氣資源等合作密切。惟無論是出口到亞太的 ESPO 原油29、天然氣交易或 LNG. 俄中雙方多年來一直談判的能源合作項目加速進展，如俄中天然氣管道建設、俄國東西. ‧ 國. 學. 伯利亞與大陸北極架的合作探勘開發，以及投資俄國石油煉化廠的營運建設等等，皆因烏克蘭危機的演變而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俄中達成協議的機緣，當中的催化劑及其成果也. ‧. 是筆者所研究的核心所在。. y. Nat. sit. 俄中合作的金融層面，多方與能源產業息息相關，筆者參考向潔，何倫志，關海. al. er. io. 龍 3 人合著的〈中俄經貿合作現狀、問題及其思考〉一文，在 2011 年俄中已有雙邊本. v i n Ch 金額為 1500 億人民幣兌換 8150 億盧布，為數可觀；兩國領導人亦計劃增加以人民幣結 engchi U 算的貿易規模，俄羅斯中央銀行在 2015 年把人民幣納入外匯儲備中。30烏克蘭危機以. n. 幣結算之協定，而在 2014 年經濟制裁加大後，正式簽訂為期 3 年的雙邊本幣互換協議，. 來，因俄國與西方國家關係劇烈惡化，彼此間制裁與反制裁日益加劇，隨後又逢國際油價下跌，俄國飽受盧布貶值、通貨膨脹與資本外流之壓力。為應對烏克蘭的親歐態度及西方制裁的長期壓力，俄羅斯必須加大油氣領域開放力度，這也涉及金融層面的改革，首要調整其稅率以及稅制的結構。 27. 曲文軼，〈中俄—俄羅斯東方戰略與中國應對〉，《東北亞專題研究》，2014 年，第 3 期，頁 23-27。馮保國，〈烏克蘭危機對中俄油企合作影響深遠〉，《國際石油經濟》，2014 年，第 10 期，頁 23-26。 29 ESPO 是東西伯利亞太平洋管道（Eastern Siberian Pacific Ocean pipeline）縮寫來命名的混合原油，產自俄國不同的油田。 30 向潔，何倫志，關海龍，〈中俄合作經貿現狀、問題及其思考〉，《商業研究》，2016 年，第 427 期，頁 98-100。 11. 28. DOI:10.6814/NCCU201900569.

(19) . 制裁後外資流失嚴重，也必定重整改善投資環境吸引其重新入駐。規劃良善的投資回收渠道，以保持油氣產業對持續上升的資本投入之需求。惠國琴於〈中國與他國貨幣互換協議研究—以中俄貨幣互換協議為例〉金融制裁使俄國現今無法在油氣貿易上使用 SWIFT 系統結算，無法取得油氣貿易所獲歐、美元的外匯收入，雖打壓俄羅斯油氣輸出口空間，此次打擊亦推動俄中兩國在能源領域上推動使用人民幣與盧布投資結算的構想。31俄中合作也須遵照國際所通行的價格公式，而且以俄國目前國內經濟低靡的情形，難以為中國開出優惠價格，因此輸出至中國的天然氣價格是否能完全市場化，仍然需要研究與觀察。. 俄中兩國經由油氣貿易更加深兩國緊密程度，為俄擴展更多元化的能源市場。烏克蘭危機的觸發，俄中的油氣合作對兩國而言是必然選擇，亦是雙方能源安全多元化的其中一環。若兩國要長期性發展雙邊關係，仍有價格、輸出設施等等的歧見與問題待解. 政治大缺口，俄國尋求資金替代來源，俄羅斯目前加快「去美元化」進程。制裁實行後的人民立決，這些亦是筆者在後面章節所欲探討的問題所在。為了解決大規模建設計劃資金上的幣與盧布互換協議，除了為俄羅斯油氣貿易結算問題解套，也讓中國於國際舞台更上層. ‧ 國. 學. 樓；人民幣就此成為俄羅斯穩定的新外匯準備貨幣，可謂雙贏。. ‧. 俄總理梅德維傑夫（Dmitry Anatolyevich Medvedev）說明俄國私有企業開始探討亞. y. Nat. 洲資本市場能否提供代替方案，渡過這次制裁的融資危機；希望中國可以藉由在上海及. sit. 香港上市俄國股票，來取代傳統地點，提供俄國進入當地債券市場的機會，並能為受制. er. io. 裁的俄國企業提供融資貸款。32而中國也視此次制裁為加深關係的新契機，否認國際上. al. n. v i n Ch 裁實施後，對俄中關係確有影響，而其層面廣且深，但礙於篇幅限制與資料龐大，筆者 engchi U 在本文後面章節將分成三大部分分析，分別在戰略、能源與金融貿易層面詳述俄中之間西方制裁會對俄中雙邊貿易產生負面影響的說法。參考各方文獻資料，可證明在經濟制. 的交互合作。. 31. 惠國琴，〈中國與他國貨幣互換協議研究—以中俄貨幣互換協議為例〉，《新東方》，2016 年，第 3 期，頁 68-69。 32 面對美國新制裁俄經濟試甩脫美元（2018/11/07）中央通訊社 https://www.cna.com.tw/news/afe/201811070246.aspx 12.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0) . 第三節研究途徑與方法. 一、研究途徑. 研究途徑，是指研究者對於研究對象的研究，是從何種層次為出發點，用以進行觀察、歸納、分類及分析。33簡而言之，即作者要從何種角度去深入、切入探討所定主題及相關的問題。34. （一）新自由主義. 政治大即為理論化（Theorizing）。其重視實證性、解釋性大於規範性的理論，而與帶有濃厚規立. 新自由主義，在國際關係當中的基本性質，為建構國際關係理論的途徑（Approach），範性、診斷性色彩的古典自由主義途徑有所不同。而新自由主義承襲政治哲學及國際關. ‧ 國. 學. 係當中自由主義的核心理念及思想作為其基本假設與分析的前提。國際關係領域中的新自由主義，承襲古典主義當中自由、平等、自利、理性、自願性合作等特質，從個人延. ‧. 伸至國家層次。新自由主義，重點不在於尋覓一新概念主軸，而是綜合所歸類的四種古. y sit. Nat. 典主義概念35後，再從理論應用於解釋國際關係變化上。36. al. er. io. 新自由主義在國際制度的概念上大致具備下列特質：（一）拘束力：此為國際制度. n. v i n Ch （二）可預期性：由於國家行為受拘束，其行為落在一定的範圍之中，也使得國際合作 engchi U 出現可能。（三）兼具正式及非正式制度：有形的正式規範與程序，及作為其非正式的的核心價值，使國家行為並非全依權力的大小及分配而定，必須遵守一定的國際規範。. 程序皆包括在內。（四）議題專屬性：特定制度效力，大多與特定領域及議題相關為限。加上新自由主義基本信念「永久和平」，在克里米亞事件及之後的俄中關係都能看出其軌跡。37西方對俄實行的經濟制裁，俄羅斯兼兵克里米亞，威脅到北約及烏克蘭的和平，西方採取經濟制裁的方式告誡俄羅斯此次行為，而非採取戰爭衝突等激烈手段回報俄國，當中亦看出俄羅斯因違反國際秩序受到西方拘束。 33. 朱浤源，《撰寫博碩士論文實戰手冊》，（台北；中正出版社，1999 年），頁 182。周建宏，《俄羅斯兼併克里米亞—地緣政治的視角》，（台北：國立政治大學俄羅斯研究所，2016 年），頁 11。 35 新自由主義學者 Nye 認為古典自由主義包含商業自由主義、民主自由主義、管制性自由主義、社會學制度主義。 36 徐斯勤，〈新自由主義與新自由制度主義〉，《國際關係理論》，（台北：五南出版社，2016 年），頁 112-113。 37 同上註，頁 122。 13. 34.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1) . 而在自由主義的傳通，以個人主義（Individualism）作為核心元素，衍生出新自由主義在國際關係中反映的基本信念：（一）個人是自利的。（二）自利個體具計算本身利益並找出最佳手段達成利益的理性特質。（三）國家間得形成一定秩序的國際社會，而其秩序的基礎在於國家間共遵守的國際法與規則。（四）而上述三者所產生的共同影響之一，是德國哲學家康德（ I m m a n u e l K a n t ）所說的，國際的「永久和平」。. 永久和平建立三個條件上：（一）在國家尊重個人權利之體現；（二）國際制度與規範對個別國家的約束，而各國皆是獨立的自立個體，延伸到國際關係；（三）國家間藉由經貿往來，進而建立彼此互相依賴的關係。38新自由主義以國際制度為主要研究對象，其中包括：以追尋國家自身的利益做行為目標、國家間的利益與相關決策是相互依賴與影響的、各國能依據理性工具，在互賴關係（Interdependence）下找到滿足彼此利益的方式。在當前國際關係越來越緊密的情況下，跨國家間的合作與互賴現象越趨明顯。. 立. （二）互賴理論. ‧ 國. 學. 政治大. 互賴理論是由美國的學者 Robert Keohane 和 Joseph Nye 所提出，主要用於解釋各國之彼此互相合縱拉拔的關係。互賴理論認為國家間相互影響的關係，使得國家在進行. ‧. 決策時，必須同時考慮外來的力量。互賴關係亦是雙面刃，會增加國家決策複雜性。39. y. Nat. 一國家透過互賴關係的運用去影響他國決策，同時自身決策也因互賴關係而受制。國家. al. er. io. 更加透明化，因此國家間不會輕易發動戰爭。. sit. 互賴的另一結果為當國家間互賴關係增加時，對彼此而言，自身弱點及對他國的需求將. n. v i n C h和 John R. Oneal，研究國際互賴如何促使世界和新自由主義學者 Bruce M. Russett engchi U. 平，在狹義及廣義面皆發現其有利於各國間進行不同議題的各類合作，減少與延緩衝突發生；國家間如有必要亦會奉行最佳合作手段以達成目。40戰略安全及經濟利益等基本層面需求，是所有國家共同追求的目標。而經濟制裁後的俄中關係亦是如此，在受到制裁影響經濟孱弱的俄羅斯，得將能源市場重心移轉至中國，並且與其發展其他方面的深層合作；中國亦藉由與俄羅斯的合作途徑，獲取自身所的利益。 Robert Keohane 和 Joseph Nye 又將互賴分成「敏感性」（Sensitivity）及「脆弱性」（Vulnerability）二種模式。敏感性互賴，是指一個行為體對於環境變化受影響的程度；年），頁 23-25。徐叔敏，《敏感性與脆弱性》，（台北：時英出版公司，2005 年），頁 38-40。 40 Robert O. Keohane and Joseph S., Power and Interdependence (3rd Edition), (London: Pearson Education, 2001), pp.1-5. 14. 38倪世雄，《當代國際關係理論》，（台北：五南出版社，2008 39.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2) . 而「脆弱性互賴」則是指一行為體對於中止一項關係所要付出的代價，當這兩個因素出現高度不平衡時就產生依賴現象。41兩位學者所指「互相依賴」主要是指脆弱性互賴，因為這樣的互賴關係一旦建立，即不太可能有巨大的轉變，倘若改變，將會造成兩方損失，這會比改變後所得利益更大。故此，為考量國家利益，勢必要維護好互賴關係，並保持這兩個因素的平衡性。俄中兩國體現當今在國際社會經濟互賴的趨勢，透過輸出能源與設置相關管線於中國，用以解決俄過去過度依賴歐洲能源市場的問題；中國亦提出融資方案來排解俄羅斯因西方制裁導致探勘開發新油田所面臨的資金問題。. 經濟互賴之特性亦顯現在俄歐間，雖歐盟本身對於俄國出兵克里米亞一事相當反感，但因其本身，尤其是東歐會員國，相當倚賴自俄國的天然氣輸入，導致制裁力度與成效不如美國之大。歐盟雖然同美國瞄準俄國的能源產業給予打擊，始終不觸及與俄國的能源貿易。且歐盟仍然保留獨立對俄方修改或撤銷制裁對策之權利。如制裁過於苛刻，俄. 政治大格、俄國總統普丁在 2018 年中旬簽署《反制裁法》用以對美國商品、服務帶來大規模立. 羅斯的反制裁手段將使歐盟受到強力反撲，例如俄羅斯大幅提高供應烏克蘭的天然氣價限制，包括對歐美農產品實行進口禁令，甚至威脅停止對歐供氣、禁止烏克蘭航班行經. ‧ 國. 學. 俄國領空，並欲擴大禁止歐美航班的飛越等等。42依據該法，俄總統有權決定與不友好的國家斷絕外交，並禁止與其進行貿易活動。任何對西方反制不應傷害俄經濟，或威脅. ‧. sit. y. Nat. 到與俄商務合作的夥伴，但此法等同逼迫企業在俄國與他國間做選擇。在現今的俄羅斯情勢，為彌補出兵克里米亞所付代價，與中國建立經濟互賴關係是. al. er. io. 俄國獲得制裁補償的最佳途徑，中國是近年經濟發發展迅速之新興強盛國家與能源消費大國，為全球第一大石油進口國，天然氣消費亦居世界第三，俄羅斯油氣資源豐富的西. n. v i 43 n Ch 伯利亞東西部和遠東地區，與中國相鄰，兩國合作極具地緣優勢。俄中得採用安全係 U i e h n gc 數高、低成本又高效率的陸上管線進行輸送，避免長距離輸送風險。在緊密能源戰略合作後，俄中兩國預防改變國際關係而帶來的偌大損失，雙方必定會長期持續互賴關係，兩國一同朝相似目標前進，進而在經濟互賴中獲得各自利益。互賴關係的脆弱性與敏感性亦體現於歐盟對於制裁俄羅斯之兩難，因克里米亞事件而懲處原本相當依賴的油氣供應大國俄羅斯，歐盟擔憂因此付出沈重代價，而不將最直接的天然氣貿易，納入制裁範圍之中，若彼此間大動干戈，所得損失勢必遠大於利益。俄中合作體現出新自由主義之圭臬，透過能源外交與市場展演性（Performativity）以擴大對國 41. Ibid Robert O. Keohane and Joseph S pp.7-8 Putin signs Russian 'counter-sanctions' into law (2018/06/18) Reuters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usa-russia-sanctions-law/putin-signs-russian-counter-sanctions-into-law-id USKCN1J01IK 43 Energy imports -Country rankings (2019/07/16) Global Economy https://www.theglobaleconomy.com/rankings/Energy_imports/ 15. 42.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3) . 際的影響力，俄羅斯於受經濟制裁之壓力後向東方發展。筆者認為新自由主義與互賴關係的研究途徑著實實用，提供研究俄羅斯在受到西方經濟制裁壓力後的俄中外交發展脈絡，及完整的分析框架。. 二、研究方法. 而研究方法，是指搜集與處理資料的程序與手段，是指作者針對所要探討的主題及相關問題，擬定及運用方法進行搜集與分析資料。44. （一）文獻分析法. 政治大提供所需資料，並用客觀的立場提出假設、分析並且歸納最後結論。文獻分析法是有系立文獻分析法（Document Analysis）是透過有系統的文獻蒐集、分析、歸納、研究來. 統性描述的一種研究方法。45在研究上注重客觀、系統及量化，文獻蒐集對理解過去、. ‧ 國. 學. 分析現在及預測未來情勢相當有助益。筆者蒐集中英專書、學位論文、學術期刊、官方文件（包括經濟制裁相關條文、協約內容等），以及相關媒體新聞報導與網路資料，再. ‧. 加以整理歸納出結果。若是在資料不足或文獻解釋甚少之處，依據相關理論，再加上. y sit. io. （二）個案研究法. al. er. Nat. 自身觀點與意見為此研究提出基礎與條件。. n. v i n Ch 個案研究（Case Study）一般屬敘述性研究，針對特殊事體及特徵的研究分析；更 engchi U 精確而言，個案研究特別專注於探討有限數目之變化與情況，及他們間之相關關係。46. 因為是針對少數的樣本進行全盤研討，因此得當作角色與判斷相似事件的依據。個案研究對於經濟制裁後的俄中關係之變化能提供適當分析與解釋，主要目的包括下列四項：（一）深思並探討問題行為之特徵；（二）深刻了解個案，作出適當判斷；（三）促進真實期望，接受個案後果；（四）發展預防問題發生的措施。47本文於第三至五章中，於俄羅斯與中國的戰略、能源及金融合作項目中，各取其一至二個代表案例作個案分析與探討，證明在西方制裁實施後，俄羅斯與中國加深合作之情形，以及詳述俄中合作成果。. 44. 孫本初，〈如何寫好一篇優質的碩博士論文〉，《撰寫碩博士論文與投稿學術期刊》，2005 年，頁 11。葉至誠、葉立誠合著，《研究方法與論文寫作》，（台北：商鼎文化出版社，2000 年），頁 19。 46 陳雅文，〈個案研究法〉，《圖書館學與資訊學科大辭典》，（台北：國家教育研究院，1999 年），頁 19-20。 47 陳向明，《質的研究方法與社會科學研究》，（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0 年），頁 21-22。 16. 45.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4) . 第四節研究範圍與限制. 一、研究範圍. 本論文研究範圍，首先分析此次經濟制裁的背景經過與其內容，下章敘述克里米亞事件發生緣由、西方制裁條文之制定方向與立場，對此分為歐盟與美國條文兩部分，並說明以美國與歐盟對此次制裁內容。筆者將詳述自 2014 年至 2018 年西方對俄之經濟制裁內容與影響。克里米亞事件後，西方從針對特定人士的限制至今轉變為對俄羅斯能源、國防與貿易金融等領域之制裁。首先。暫停俄國與歐盟談判新基本協議及簽證制度自由化條約；再者，制裁個人簽證、凍結俄國官員資產，以及取消取消八大工業國（Group of. 政治大及金融貿易領域著手。另外，美國財政部海外資產控制處發布命令，針對美國與俄政府立. Eight）48在俄高峰會；最後，西方對俄羅斯展開一連串經濟制裁，開始針對戰略、能源間經貿關係密切之特定人物所設，限制特定人士與俄國之間的經貿活動。49. ‧ 國. 學. 筆者的研究題目主要探討俄羅斯受西方經濟制裁的影響，對於俄中關係的變化與俄. ‧. 中如何加深合作。而西方經濟制裁的層次近年不斷提升與擴大，本論文主要以 2014 年. y. Nat. 第一次的經濟制裁作為切入點，研究至 2018 年底時中國與俄羅斯的合作關係，主要聚. sit. 焦在戰略、能源與貿易金融方面。於第三至五章先簡介俄中於制裁前的各層面合作情形，. al. er. io. 再聚焦於俄羅斯受到西方制裁後的影響，如何與中國合作以補償因制裁所造成之損失，. n. v i n Ch 士離開權力中心後亦逐漸向歐盟靠攏。美國欲藉烏克蘭事件打擊俄羅斯，此時中美進行 engchi U 貿易戰亦不和睦，俄中戰略合作在此時蓬勃發展。西方經濟制裁除限制俄羅斯進入西方詳述制裁前後兩國各層面關係有何轉變。俄歐關係因制裁逐漸疏離，烏克蘭在親俄派人. 市場融資，另外一大重點即是趁國際油價下行之時，對俄外匯最重要來源—石油及天然氣予以打擊。西方制裁對於俄羅斯加深與中國的合作，可謂影響顯著。. 在俄中戰略層面上，因克里米亞事件之餘火，北約加強與烏克蘭的合作，將增加俄羅斯之戒心與國防經費，且制裁限制西方輸入軍民兩用相關用品予俄國。俄羅斯一方面求彌補由制裁所導致的經濟損失，另一面為向外尋求歐洲外的強大戰略夥伴。且克里米亞半島為軍火兵工廠，影響俄於亞太武器市場的發展，使俄國重要軍火貿易夥伴－中國 48. 2014 年起因俄國會籍被凍結而改稱七大工業國組織（G7），為世界上主要已發展國家所組成的國際建制，創始於 1973 年，目前成員包括美、加、英、法、德、義、日。 49 Michael J. Lowell, Leigh T. Hansson, Overview of the U.S. and EU Sanctions on Russia, (2014/10/03) Reed Smith https://www.reedsmith.com/en/perspectives/2014/10/overview-of-the-us-and-eu-sanctions-on-russia 17.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5) . 於克里米亞事件中更有理由支持俄羅斯。兩國軍售往來更加緊密，俄中戰略外交具國防與商業雙層目的。而俄中軍事合作分別以 2014 年制裁後加強的軍火貿易與兩國聯合軍演為二個案進行詳述。. 能源層面上之俄中合作，制裁前俄中能源外交已有往來，惟僅限於貿易交流，許多兩國油氣管線建設等項目無法落實，且油氣價格分歧俄中一直無法取得共識。在制裁後俄國亟欲找尋新的能源輸出口，以及合作投資能源探勘的新對象。因俄國與西方關係緊張，且制裁限制集資與探勘之情形下，其與中國談判立場變弱，且中國近年經濟發展速度加快對能源需求大幅增加，許多原本無法協商成功之項目在此時期獲得進展而中國即為俄羅斯能源產業的最佳夥伴，進行能在相關協約之簽訂、共建油氣管與共同合資設廠、於西伯利亞等地的探勘以及最直接的能源輸出入等等大型項目的合作，並且以俄中合作的國際最大、集油氣處理開發與運輸銷售一體化的能源合作專案－亞馬爾（Yamal）專. 政治大. 案的 LNG 生產線項目作為個案分析。. 立. 俄中於貿易與金融層面之合作，制裁凍結俄國特定人士資產，國營企業亦被限制進. ‧ 國. 學. 入西方資本市場融資等。俄羅斯急須尋求歐美以外的強大盟友之協助，且中美關係日益緊繃，俄國外交重心開始由歐轉亞。制裁之後俄中加速兩國貿易「去美元化」，簽署貨. ‧. 幣互換協議，以削弱美元對俄中經貿之箝制。此章節描述俄羅斯因制裁導致國際貿易中，. y. Nat. 美元、歐元結算使用受限，改以盧布或人民幣結算之政策。敘述因制裁限制後俄羅斯無. sit. 法在西方市場融資，轉而與中國合作投資探勘油氣項目之情形。此時期俄就提倡的歐亞. 二、研究限制. al. n. er. io. 經濟聯盟與中國「一帶一路」對接與相關工程作為個案分析，於後續章節中敘述。. Ch. engchi. i n U. v. 本論文資料來源多以中文、英文之期刊、學位論文、專書、俄羅斯官方網站資訊以及網路資料為主，而以俄國網站數據資料及俄國媒體為輔。其中本文欲研究之方向與俄國對外之方針政策有關，惟外交政策對一國而言具高度機密性，決策與訂定協約公開透明度有限，因此筆者多以經濟制裁條文內容、克林姆林宮（Kremlin）官網所發佈資料、俄國的總統國情咨文及俄中兩國簽約協定內容等等政策性及詳列條約為研究參考資料。另因筆者俄文能力略淺，無法詳閱俄文專書及期刊等學術性資料，僅能以俄國媒體及俄國的貿易、信評等網站的數據資料做研究材料，因此在資源的篩選上較受限制，主要以中文及英文資源為主，為彌補不足，本論文亦會參考俄國總統公開發表的相關重要言論，如在克里米亞事件之後，總統普丁於媒體公開發表之演說以及接受外國新聞訪談、各國領導會談等等，藉此更透徹地剖析俄羅斯受制裁後之對外政策與俄中關係走向。 18. DOI:10.6814/NCCU201900569.

(26) . 第五節章節安排. 本論文分為六個章節，依序如下：. 第一章緒論。包括研究動機與目的、文獻回顧、研究途徑與方法、研究範圍限制，以及章節安排。. 第二章為西方對俄羅斯之經濟制裁。敘述此次西方經濟制裁的背景以及內容，以及分析歐盟與美國條文之差異與兩者的立場、立法原因，並且分析於 2014 年經濟制裁後，俄羅斯於 2014 年至 2018 年間，在戰略、能源及金融方面所受影響與數據。. 政治大第三章為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戰略層面。先簡述現今俄羅斯於制裁前的戰略背景，立. 以及制裁前俄中戰略層面的協定。再將重點於西方制裁之後，俄羅斯如何從與中國的非. ‧ 國. 學. 正式軍事同盟上獲得更高層次安全性。並且以俄國 2018 年與中國的共同軍事演習以及俄中加強的軍火售案為個案分析。證明在西方制裁後的俄中關係之推進。. ‧. y. Nat. 第四章為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能源層面。先簡述俄羅斯制裁前能源產業狀況，以. sit. 及制裁前俄中能源合作項目。再聚焦在經濟制裁後，俄羅斯加速深化與中國的油氣合作. n. al. er. io. 以及項目分析詳述，並且以當今國際最大天然氣合作項目—俄中亞馬爾液化天然氣專案. v. 合作為個案分析。此章欲證明俄中在西方制裁後，真正開啟能源夥伴之大門。. Ch. engchi. i n U. 第五章為經濟制裁與俄中關係－貿易與金融層面。先簡述俄羅斯當前之貿易及金融狀況，以及制裁前俄中於貿易與金融項目的合作。而後主要聚焦在西方制裁之後，俄羅斯受制裁影響後，與中國金融及經貿往來所獲得之補償，及合作項目分析詳述。並以俄羅斯的歐亞經濟聯盟與中國「一帶一路」的對接與合作為個案分析。此章欲闡明俄中在西方制裁後而加速的貿易與金融合作。. 第六章為結論。筆者將研究之發先與綜合統整各章節論點與分析，做一完整結論，並推測未來俄中合作之走向與趨勢，並提出未來之研究與建議。. 19. DOI:10.6814/NCCU2019005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