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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呂氏春秋•知度》,頁 1093。

(一)補君主聞知之不足

君主並非萬能,對於國家的財政、軍事、教育、司法、農業、經濟等部分亦 非事事精通,因此,舉材而用即可補己之不足,〈謹聽〉篇談及:

太上知之,其次知其不知,不知則問,不能則學。《周箴》曰:「夫自念斯,

學得未暮。」學賢問,三代之所以昌也。不知而自以為之,百禍之宗也。

名不徒立,功不自成,國不虛存,必有賢者。154

夏商周三代之所以昌盛的原因,在於君主知道自己的不足,而向賢者學習、向智 者請教,以此補足施政上的缺失,改正為政上的錯誤。所以君主的名聲、功業,

國家的興盛發展,並非靠機運,而是靠賢者的輔佐。身為君主亦必須有自知之明,

不知就問、不會就學,才能對各項事務冷靜分析,作出合理的決斷,使自己在是 非判斷、政策推行上,儘量避免錯誤,以維持國家的長治久安。

相反地,君主倘若無自知之明,以自以為是的態度處理政事,那麼這便成了 一切禍患的根源,即如文中所言:「亡國之主反此,乃自賢而少人,少人則說者 持容而不極,聽者自多而不得,雖有天下何益焉?是乃冥之昭,亂之定,毀之成,

危之寧。」155國君自以為高明而輕視他人,進言的臣子不敢直,言只好曲意奉承,

而君主一意孤行,將對他人之言論亦充耳不聞,即使有賢者在側,也無法發揮其 能力,接踵而來的即為一連串的混亂、毀敗及危險。誠如〈本味〉篇所言:「人 主有奮而好獨者,則名號必廢熄,社稷必危殆。」156因此,作為君主必須深刻體 認到自己並非萬能,招來賢者以補己之不足,讓這股相輔相成的力量發揮至最

154 《呂氏春秋•謹聽》,頁 705。

155 《呂氏春秋•謹聽》,頁 705。

156 《呂氏春秋•本味》,頁 740。

大,以此維持國家之安定。

(二)使君主身逸而國家安治

設官分職是為了分工合作,靠著大家的力量完成治理國家的工作,單憑君主 一人,即使是聖者在位,也很難不仰仗他人的協助,因此國家大業無一不需百官 共同戮力合作,如此君主不必事事躬親,自己輕鬆愉快,臣下百官也得大展長才。

〈察賢〉篇曾舉一故事說明此中道理:

宓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不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 夜不居,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其故於宓子。宓子曰:「我之

謂任人,子之謂任力,任力者故勞,任人者故逸。」宓子則君子矣,逸四 肢,全耳目,平心氣,而百官以治義矣,任其數而已矣。巫馬期則不然,

弊生事精,勞手足,煩教詔,雖治猶未至也。157

同樣是為了地方的安治,兩個人卻採用了不同的治理方式,一個人安逸,另一個 人卻勞苦,原因何在?在於方法上的不同,宓子任人而治,使官府人員各司其職,

而巫馬期則憑一己之力事必躬親,一人與眾人、勞與逸這之間的差別顯而易見。

因而君主治理天下,若能擇材而用之,不僅可以減輕自身的負擔,同時亦可 達到國家安治的最終目的,所以齊桓公才有感於得管仲而易為君,〈任數〉篇言:

有司請事於齊桓公。桓公曰:『以告仲父。』有司又請。公曰:『告仲父』,

若是三。習者曰:『一則仲父,二則仲父,易哉為君!』桓公曰:『吾未得 仲父則難,已得仲父之後,曷為其不易也?』桓公得管子,事猶大易,又

157 《呂氏春秋•察賢》,頁 1441。

況於得道述乎?」158

桓公未得賢臣之前,認為治國大不易,但在得到管仲之後,深覺治國其實很輕鬆。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面對繁雜的事務很難面面俱到,更何況處理國家大事,君主 一人更非樣樣精通,因此任賢人而用的確是為政之良方,〈求人〉篇即言:

身定,國安,天下治,必賢人。古之有天下也者,七十一聖。觀於《春秋》, 自魯隱公以至哀公十有二世,其所以得之,所以失之,其術一也。得賢人,

國無不安,名無不榮;失賢人,國無不危,名無不辱。159

考察歷史事實,得出君主若要使自身安全、國家安寧、天下太平,就必須求得賢 人,能任賢人而用,國家沒有不安定的,君主的名聲沒有不顯赫的,倘若不明此 理,危殆的政局、恥辱的名聲便隨之而來。

綜而言之,為補足國君有限的能力、為避免君主身心俱勞、為達到國家安定 的目的,舉賢才而用則成為君主治國之道中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