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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史的主體性─絲路史觀論爭

第四章 北亞史與其鄰近區域的相互關係

第三節 中亞史的主體性─絲路史觀論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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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為上述思考的延伸。

第三節 中亞史的主體性─絲路史觀論爭

在理解中亞史的主體民族就是突厥系民族後,接著學者們提出突厥系民 族與當地綠洲民的共生關係,由於遊牧民在北,綠洲民在南,又被稱為南北 關係。這個南北關係與自明治後期以來的東西交涉史、絲路研究所發展的東 西關係,兩者如何構成中亞史的基調,成為此段時間的重要事件,而以此引 起的論戰,又被稱為「シルクロード史觀論爭」(絲路史觀論爭)。本節分 成三個部份論述之,第一部分論述主張以南北關係為重心的間野英二之主張,

第二部分則論述主張綜合東西交流與南北共生的江上波夫,具體呈現於山川 出版社的新版《中央アジア史》,第三部分論述論爭的後續。

一、南北關係─間野英二的論點

1977 年,間野英二出版《中央アジアの歴史》,在序章中,作者首先歸 納當時研究中亞史的三種立場:

第一是東西交涉史或東西交通史的立場。以此立場,中亞因位於東邊的 中國與西邊的西亞‧歐洲的中間,所以將中亞理解為東西貿易、東西文 化交流的一大中繼地。如此,從此立場來看中亞,最大的關注點是,中 亞存在著何種東西交通路線,或是經由此交通路線,有何種物品、思想、

文化,自東往西或自西往東傳播。第二是中國的西域經營史或是西域統 治史的立場。以此立場下的西域廣義範圍為中國西邊的某些地域,狹義 範圍則大約等同中亞。所以中亞被理解是中國人往西方發展政治、經濟 的對象地域。在此意義下,中國人如何進出此地域,或如何支配此地域,

成為關注的焦點。第三是突厥民族史的立場。此立場是理解中亞是突厥 民族的活動舞台,突厥民族幾乎是現在中亞住民的全部。關注點在於原 本為草原遊牧民的突厥人,是如何成為綠洲的定居民,再者,形成現今

2013),頁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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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亞的突厥民族的烏茲別克、哈薩克、吉爾吉斯、維吾爾等諸民族是如 何形成的。65

間野英二總結當時中亞史研究的三個主要方向後,認為前兩個研究立場的形 成,無疑都是因為受到史料制約所導致的,66 那麼應該如何把握中亞史呢?

間野英二認為必須要從中亞北方的突厥系遊牧民與其南方的綠洲民之間的關 係來觀察:

具有相異生活樣態的南北兩世界的居民,在鄰近之地生活之外,更必須 經常建立密切關係。這不時形成征服‧被征服、支配‧被支配的關係,

又不時對於其他的文化形成強勢‧弱勢的關係。最後,文化的強弱勢也 形成互補的共存關係。如此,在各式各樣的型態中持續保持密切關係的 中亞南北兩世界的居民,首先描繪出各自的特徵與歷史,接著在此基礎 上具體檢討兩者歷史關係的各種樣貌。67

這樣的立場得到相當數量學者的支持。1978 年的《史學雜誌》的「回顧與展 望」中,加藤和秀提到:「最近我國的中亞史研究,從先前的東西交涉史‧

比較文化論的研究方法,取而代之的是基於精密的史料批判的原典研究,明 確的提出要追求中亞本身展開自律的‧內在的歷史之方向性。其方向的具體 化,在間野英二氏的《中央アジアの歴史》中首先出現。」68

二、概說書:江上波夫主編《中央アジア史》

1981 年,護雅夫出版《中央アジア史─シルクロードに興亡した国々》。

護雅夫在其序言提到:

65 間野英二,《中央アジアの歴史》(東京:講談社,1977),頁 6-7。

66 間野英二,《中央アジアの歴史》,頁 10。

67 間野英二,《中央アジアの歴史》,頁 14。

68 加藤和秀,〈中央アジア〉(1978 年 88 編),收入史學會編《日本歷史學界の回顧與展 望 17 內陸アジア》(東京:山川出版社,1988),頁 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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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執筆寫作時,經常於我腦海中的是近年間野英二氏在其著作《中央 アジアの歴史》中論述的所謂「脫絲路史觀」。如同在本書第一章介紹 的,間野英二氏認為「一直以來,基於「絲路史觀」對中亞史的理解,

可說是就將中亞視為絲路通過的地方,為東方的中國與西方的西亞與歐 洲間文化交流的中繼點,對此觀點提出疑問,並且試著將中亞自東西交 涉史中獨立,做為一個完整的小世界來進行描述。」……將中亞史視為 一個世界當然是正確的,其歷史無須贅言是必需以期住民為主體。但 是,中亞不單只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如果看到北方的草原,也是連通著 東西兩世界。如此,中亞史在以獨自、固有的歷史為中心時,也連通八 方或四方,至少是三方的歷史。這主要是因為中亞在地理位置而導致的 歷史複雜性。中亞史如果沒有東西關係的歷史,也就不會只有南北關係 的歷史。這可以說是以兩關係(東西、南北)的交錯複雜關係,而形成 的中亞歷史。69

在針對絲路史觀的論爭中,護雅夫對於間野英二的觀點有所質疑的。70 但是 如果只將論爭視為東西關係與南北共生的對抗,可能就過於簡單而誤解了。

從護雅夫的論述來看,其也贊成南北共生為中亞史的主體,但是如果因此忽 略了東西交流的重要性,則是無法認同的。

換個角度來看,會讓間野英二等人會如此強力的批判東西交涉史的原因 為何?宇山智彥認為:

對於日本人來說,提到中亞就是絲路的印象相當強烈,在交通工具只有 駱駝與馬的時代中,於歐亞大陸的東西邊進行著人與文物的交流,是這 樣的歷史,這是因為夢與浪漫。但是這樣的看法,將中亞只視為東西交 流的「通路」,完全不關心當地的社會的情況相當多。再者,即便在中 亞地域裏,也有東西交流較少的地域與時代,也就很可能將這些地域與 時代忽略。對於這樣的「絲路史觀」,日本的中亞研究者從1960 年代

69 護雅夫,《中央アジア史─シルクロードに興亡した国》(東京:旺文社,1981),頁 4-5。

70 森安孝夫,〈序文─シルクロード史観論争の回顧と展望〉,收入森安孝夫責任編輯《中 央アジア史出土文物論叢》(京都:朋友書店,2004),頁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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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來逐漸論述其不滿。71

自此來看,針對間野英二的觀點,贊成與反對的學者各有其道理,但並非不 可調和。

1987 年,山川出版社發行了新版的世界各國史系列叢書,第 16 冊為《中 央アジア史》,由江上波夫主編。其認為中亞史的範圍則可以分成廣義與狹 義兩種:

廣義來說就是位於亞洲大陸的內部,以其水系沒有出海口的地域的總 稱,其範圍是東以大興安嶺、陰山、南山等諸山脈為界,北以阿爾泰山 脈、Tarbagatay 台地、哈薩克台地為界,南以西藏高原、興都庫什山脈、

Zagros 山脈為界,西則以裏海、亞美尼亞高地為界。其中則包括現今 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內蒙古自治區大部分、青海省、新疆維吾爾自治區、

西藏自治區的大部分以及甘肅省西部;另一方面則也包括舊蘇聯的吉爾 吉斯、塔吉克、烏茲別克、土庫曼以及哈薩克南部,還有蒙古人民共和 國的南半部,伊朗、阿富汗北部。狹義則是以亞洲大陸中央為重點,除 去內蒙古自治區、蒙古人民共和國以及伊朗,也就是以帕米爾高原為中 心,以中華人民共和國與舊蘇聯為界的區域,與所謂的內陸亞洲的範圍 大致相同。72

江上波夫說出叢書進行改版修訂的緣由,並進一步的再度將其範圍重新劃 分。其後更提出三點撰寫中亞史的考量:

一、中亞史本身具有的歷史性格是相當獨特的。不用說中亞位於歐亞大 陸的中心,與東方的中國大陸、西方的西亞兩大文明圈相連,北則與歐 亞遊牧騎馬民族歷史的大根據地北亞相鄰,南則是以很早就形成特殊宗 教文明的印度次大陸連接,因為中亞經常在與上述周邊的關係中,其民 族、文化、經濟才得以存在,所以中亞的歷史作用與存在理由也在於此。

71 宇山智彥,《中央アジアの歴史と現在》(東京:東洋書店,2000),頁 6。

72 江上波夫編,《中央アジア史》,頁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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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說,如果排除與東西南北周邊的關係,如此中亞並無獨自的歷 史,所以無論如何要加上頭、尾巴、手腳來撰寫中亞史。二、中亞史中,

一方面有與北亞的騎馬遊牧民族(行國)、本身的綠州都市國家(城郭 國)的統治關係形成的南北問題;另一方面有綠洲都市國家與東亞中 國、西亞以及歐洲東西方兩大文化圈在經濟上、文化上的交流的東西問 題。這是治中亞史必須注意的。三、中亞史的基礎是印歐語族,對於此 民族在文化、言語、宗教等的瞭解,以及與周邊關係上的考察是非常重 要的。73

從江上波夫的論述來看,由於同時並重中亞與周邊地域的交流互動與南北共 生,這無疑更貼近護雅夫的觀點。

三、絲路論爭之後─森安孝夫的論點

2004 年(平成 16),森安孝夫在其編輯的《中央アジア史出土文物論叢》

中發表〈序文─シルクロード史観論争の回顧と展望〉74 與近年的概論書《シ ルクロードと唐帝国》等書都有詳細論述。森安孝夫認為:

間野氏認為我國中亞史研究的重點是偏向東西交涉史,以下是其看 法。……但是,做為開創者的松田壽男,其絲路史觀並不是那麼淺薄。

將松田氏宏觀的史觀冠上絲路史觀的名稱,認為這樣的史觀都無考慮到 生活於當地的遊牧民與綠洲農耕民‧都市民的動向,這是不公平的。一 開始提出將北方遊牧民與南方綠洲農耕民以天山─錫爾河一線分開,而 關注中亞史中的南北關係的,不用說正是松田氏。75

簡要言之,森安孝夫認為間野英二誇大了松田壽男忽略考察中亞史主體性的

簡要言之,森安孝夫認為間野英二誇大了松田壽男忽略考察中亞史主體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