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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祖謙與書院教育

在文檔中 宋代書院教育發展之研究 (頁 114-118)

第四章 南宋書院教育「私學理想」傳統的開展與其他面貌

第六節 呂祖謙與書院教育

146 陸九淵,〈白鹿洞書院論語講義〉,收入《陸九淵集》,卷 23,頁 276。

147 陸九淵,〈送毛元善序〉,收入《陸九淵集》,卷 20,頁 241。

148 陸九淵,〈白鹿洞書院論語講義〉,收入《陸九淵集》,卷 23,頁 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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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呂祖謙的為學歷程與書院講學,依《宋史》所載:「祖謙之學本之家庭,

有中原文獻之傳」,「丁內艱,居明招山,四方之士爭趨之。除太學博士,時中都 官待次者例補外,添差教授嚴州」;149「祖謙學以關、洛為宗,而旁稽載籍,不見 涯涘。心平氣和,不立崖異,一時英偉卓犖之士皆歸心焉」,「晚年會友之地曰麗 澤書院,在金華城中」。150

壹、呂祖謙醴陵講學與兩度明招山的講學

在《宋史》中所記呂祖謙「丁內艱,居明招山,四方之士爭趨之」之前,依 今人杜海軍考證,早在紹興二十七年(1157),在呂祖謙「應福建轉運司進士舉,

為首選」之後一年,呂授迪功郎,監潭州南嶽廟,已在醴陵講學。151只是此次講 學,史未載參與人數與相關細節。

至於他丁內艱,是指先後遭父母喪而聚徒講學,第一次是乾道三年(1167), 呂祖謙在丁母憂之際,有「四方之士爭趨之」。依呂祖儉(呂祖謙弟)、呂喬年(呂 祖儉子)所編《呂太史年譜》記:「乾道三年丁亥,正月二十二日,葬夫人曾氏於 明招山」,「冬,在明招,學子有來講習者」。152據呂祖謙自語,「士子相過,聚學 者近三百人。時文十日一作,使之不廢而已。」153但由上所言「時文十日一作,

使之不廢」,顯然此時赴呂祖謙處求學者,求舉業之士子是有的,而且為數不少。

不過,該次呂祖謙在明招山時間不長,因《呂太史年譜》言其隔年(乾道四年,

1167)「秋,自明招歸城」,「冬,授業曹家巷」。第二次是乾道八年(1172),《呂太 史年譜》記:「乾道八年壬辰,十一月三日,葬倉部于明招山」。隔年(乾道九年,

1173),「諸生復集,講《尚書》」。顯然,不論是在醴陵或是遇丁憂於明招山講學,

當時已有好學者赴呂祖謙處問學,但因目前尚無史料可說明呂祖謙在當時是否構 築書院,只知已有學友與之問學。

貳、呂祖謙及其於「麗澤」講學

《宋史》所提麗澤書院是呂祖謙晚年「會友」之地。因此,從麗澤書院的興 起、發展與講學歷程,足可窺見呂祖謙書院講學的細節。《呂太史年譜》記有:乾 道四年(1167),呂祖謙「秋,自明招歸城」,「冬,授業曹家巷」;又記:「乾道六

149 脫脫等,《宋史》,卷 434,〈呂祖謙傳〉,頁 12872。

150 脫脫等,《宋史》,卷 434,〈呂祖謙傳〉,頁 12874。

151 有關呂祖謙講學於醴陵,來自《胡廣通志》卷 73 之載:「呂祖謙字伯恭,金華人。嘗講學 于醴陵,後人力書院祀之」,參見杜海軍,《呂祖謙年譜》,頁 14-15。

152 〔宋〕呂祖儉、呂喬年編,《吕太史年谱》,收入《呂祖謙年譜》(北京:中華書局,2007),

頁 304-305。

153 呂祖謙,《東萊呂太史別集》,收入《呂祖謙全集》第 1 冊,卷 9,〈與劉衡州〉,頁 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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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閏五月四日,公自嚴陵歸婺。八日,會諸生於麗澤,有《規矩七事》」。154至 於明清史料,嘉靖《金華縣志》記:「麗澤書院,在旌孝門外。宋呂成公作書堂於 城西,觀前二湖。悅焉,取《易》兌象之意,以『麗澤』名,及卒,鄉人為祠寺 以祭。」光緒《金華縣志》記:「東萊呂子,其會友之堂曰『麗澤』,一時士人傾 心嚮往,道統學派燦然昌明,名儒蔚興,踵武相接,天下稱婺州為小鄒魯。」155由 上,關於元撰《宋史》與明、清兩朝的《金華縣志》,由於非宋朝時的紀錄,因此

「麗澤書院」、「麗澤堂」或「麗澤」名的由來,或因傳抄、歷時已久,暫先不論;

但《呂太史年譜》因是呂祖謙之弟及其子所編,可信度更高,因此可確認的是,

呂祖謙除前述醴陵與兩度明招山之講學之外,乾道四年乃授業曹家巷;乾道六年 則會諸生於麗澤,曹家巷是否即是麗澤,尚不得而知。

再依呂祖謙與朱熹書信提及:

増闢齋舍,俟秋間郡中有力廼為之,尊賢堂之類,但當搜訪有經行之人,

延請入學,使諸生有所矜式,則已不失先生之意,恐不必特掲堂名也。156 依上可知,呂祖謙有「増闢齋舍」以延生,朱熹建議名之曰「尊賢堂」,但當時呂 祖謙未採納,朱熹所建議的「尊賢堂」,是否即為日後的「麗澤堂」或「麗澤書院」,

目前沒有直接史料證明,不過,「麗澤」之名由於在《呂太史年譜》已出現,可以 說,呂祖謙在「麗澤」講學是無疑義的。

參、呂祖謙的學承

呂祖謙之學承自關、洛之學,更旁及諸籍,其學術地位可由《宋元學案》窺 出,其中謝山〈同谷三先生書院記〉記曰:

宋乾、淳以後,學派分而為三:朱學也,呂學也,陸學也。三家同時,皆 不甚合。朱學以格物致知,陸學以明心,呂學則兼取其長,而復以中原文 獻之統潤色之。門庭徑路雖別,要其歸宿于聖人,則一也。157

謝山即全祖望,依他之見,南宋乾、淳以後,朱、呂、陸分三派,其學各有要義,

而呂祖謙能夠兼朱陸之長,觀全祖望所述與《宋史》俱稱呂祖謙有「中原文獻」

之傳,何謂呂祖謙傳有「中原文獻」?依呂祖謙自稱:

昔我伯祖西垣公躬受中原文獻之傳,載而之南,裴回顧瞻,未得所付。踰

154 呂祖儉、呂喬年編,《吕太史年谱》,收入《呂祖謙年譜》,頁 306。

155 李國鈞等,《中國書院史》,頁 362-363。

156 呂祖謙,《東萊呂太史別集》,收入《呂祖謙全集》第 1 冊,卷 7,〈與朱侍講〉,頁 398。

157 黃宗羲撰,全祖望補修,《宋元學案》,卷 51,〈東萊學案〉,頁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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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入閩,而先生與二李伯仲實來,一見意合,遂定師生之分。於是嵩、洛、

關、輔諸儒之源流靡不講,慶曆、元祐羣叟之本末靡不咨。以廣大為心,

而陋專門之暖姝;以踐履為實,而刋繁茂之枝葉。致嚴乎辭受出處,而欲 其明白無玷;致察乎邪正是非,而欲其毫髮不差。158

由上可知,呂祖謙自稱其學來自中原文獻之傳,乃是由其伯祖呂本中開始,關於 呂本中傳至呂祖謙的家學淵源,依《宋元學案》全祖望案語:

先生歷從楊、游、尹之門,而在尹氏為最久,故黎洲先生歸之尹氏《學案》。 愚以為先生之家學,在多識前言往行以畜德,蓋自正獻以來所傳如此。原 明再傳而為先生,雖歷登楊、游、尹之門,而所守者世傳也。先生再傳而 為伯恭,其所守者亦世傳也。故中原文獻之傳獨歸呂氏,其餘大儒弗及也。

故愚別為先生立一《學案》,以上紹原明,下啟伯恭焉。159

觀上所述,呂本中之學,歸於家學淵源,而後再傳至呂祖謙。依呂祖謙自語,其 學特點可歸為:「以廣大為心,而陋專門之暖姝」;「以踐履為實,而刋繁茂之枝葉」, 前者即為呂祖謙為學態度,後者則可視其道德實踐之功。關於前者所言的「以廣 大為心」,實即其「公平」持學之法,至於呂祖謙為學之要,他提到:

要須公平觀理而撤戶牖之小,嚴敬持身而戒防範而踰,周密而非發於避就,

精察而不安於小成,凡此病痛,皆吾儕彼此所素共點檢者耳。義理無窮,

才智有限,非全放下,終難湊泊。然放下政自非易事也。160

依上可知,「公平觀理」、「嚴敬持身」、「周密」與「精察」即為呂祖謙為學要項,

「公平觀理」而能「撤戶牖之小」,可以顯其為學之「寬」,亦即「以平正樸實為 先」;161至於「周密」與「精察」,則是不只安於「小成」,務求精以為之;「嚴敬 持身」所論是「踐履」的工夫。而有關呂祖謙述其道德實踐之法,其實是交會「致 知」與「力行」工夫,其特別提醒不可只專注在「推求語句」,而忽略了「點檢日 用」。而呂祖謙所謂「致知」者,乃是求講論為學;「力行」者則為求「踐履」工 夫,因此這與前論其學「以踐履為實」更可相互益發,他說:

致知、力行,本交相發工夫,初不可偏。學者若有實心,則講貫玩索,固

158 呂祖謙,《東萊呂太史文集》,收入《呂祖謙全集》第 1 冊,卷 8,〈祭林宗丞文〉,頁 133。

159 黃宗羲撰,全祖望補修,《宋元學案》,卷 36,〈紫微學案〉,頁 1234。

160 呂祖謙,《東萊呂太史別集》,收入《呂祖謙全集》第 1 冊,卷 10,〈與陳君舉〉,頁 463-464。

161 呂祖謙曾致函朱熹,談到永嘉文體對於士子之害,而提出為學乃「以平正樸實為先」:「獨 所論永嘉文體一節,乃往年為學官時病痛,數年來深知其繳繞狹細深害心術,故毎與士子語,

未嘗不以平正樸實為先」,參見呂祖謙,《東萊呂太史別集》,收入《呂祖謙全集》第 1 冊,

卷 8,〈與朱侍講〉,頁 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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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進徳之要。其間亦有一等後生,推求語句工夫常多,點檢日用工夫常少。

雖便略見仿髴,然終非實有諸已也。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徳行,訓 誘之際,願常存此意。162

依上可知,「致知、力行,本交相發工夫,初不可偏」,按呂祖謙為學之法,其同 重「為學講論」與「實踐履行」兩方面,所以他才講「涵養、致知為學者固當並 進」,163由上,自呂祖謙的學承與學術發展,或可窺見門人從遊於學的論學要義。

在文檔中 宋代書院教育發展之研究 (頁 114-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