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找到結果。

第四章 社群成員的故事

第四節 客觀分析師的故事

「我爸已經在醫院留了位置給我,結果我最後去當老師(訪客觀分析師,

20191024-2)」。第一次見到客觀分析師,總覺得他有著不同於教育人的磁場,我 的直覺告訴我這位校長有些不同。帶著忐忑與好奇的心情展開了第一次訪談,一問 一答的過程中彷彿是你攻我防的防衛戰,說話精準的客觀分析師字字都流露出領 導風範的氣場。原來,一切都是初次見面惹的禍,我感覺客觀分析師在尚未熟悉對 方之前會先開啟複雜的思路程式,精密且快速的運算出眼前這位陌生人的來歷與 用意,當我第二次來訪時,反而在客觀分析師一貫的領導氣魄下發現了一些聰明孩 子的稚氣,即便有時會毫不掩飾的說出直白的話語,但其實這正是他毫無掩飾的情 感展現,更是身為教育工作者最難能可貴的純樸之心。我想,塑造出客觀分析師在 教育界的獨特性,是因為他總能忠於自己的想法,還敢於在同行中做出不同的決定 與作為,就像他說「我跟教育先行者有點像,她是全家最聰明的,所以沒有人敢管 她,我也是我們全家最聰明的,所以沒有人敢管我(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

因此,即便客觀分析師的父親早已設想好他能夠成為一位醫生,並且都為他鋪好明 朗的前程,也都無法限制他去開闢其他道路的可能,而在挖掘各種選擇的過程中,

客觀分析師透過一點一滴的經驗累積,逐漸醞釀出成為一位教育工作者的意義。再 者,與眾不同的背景也自然而然地騰出一個專屬於他能勝任的使命位置,也許這就 是投入教育工作能成己成人的美好之處吧!

壹、 個人層次的學習

一、 愛因斯坦終將走入教育

成為愛因斯坦是客觀分析師在大學階段期許自己的目標。然而,這樣的人生標 的竟是與父親意見折衷過後的決定,他提到在高中選擇類組時的有趣事件。

代判斷很簡單,就喜歡就去做。(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

簡單的原因,讓客觀分析師在生涯發展的分水嶺上往物理的方向走去,而當他看到 同儕進入科學園區早出晚歸的生活型態後,明確的發現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再 者,他清楚知道「每個人特質不一樣,有人對機器可以對人不行,而我是對人可以,

對機器我覺得枯燥乏味(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因為如此,客觀分析師 並沒有跟同儕一樣選擇科學園區的工作,他反而重視自己的人格特質,選擇了與人

是我要的生活,所以退伍之後衡量一下,就決定要當老師。(訪客觀分析師,

20191024-2)

由此可見,面對高中類組的選擇,客觀分析師放棄前途似錦第三類組;面對工 作的選擇,他放棄薪資優渥的科學園區工作。我認為,與其說是客觀分析師「放棄」

人人眼中稱羨的選項,倒不如說客觀分析師「把握」了一般人不敢輕易做出的選擇,

而且是在了解自我特質後所做出的結果。經過一連串的人生交叉路口,成為愛因斯 坦的客觀分析師終將走向教育,然而物理與教育間所存在的差距,反倒變成客觀分 析師投入教職後的必修課題,就像是他跳過組長職位直接擔任主任所帶來的幸與 不幸。

二、 擁有權力的幸與不幸

提到一路走來的行政經驗,客觀分析師馬上點出「我與眾不同的是,我沒有接 過組長,我都是主任,教務學務總務,總務只有半年。其實我主任全部加起來也只 有四年半,我沒有經過很長的行政經驗,因為我那時候幾乎都在學校當專任老師,

我連導師幾乎都搶不到(訪客觀分析師,20181123-1)」。在短短四年期間就擔任 過教務主任、學務主任與總務主任,而且從未有組長歷練就直接擔任主任職位,想 必是非常特別的經驗,然而這樣的際遇讓客觀分析師認為不太妥當,原因在於自己 錯失一大截學習的機會,例如在處理公文的過程中,因為沒有擔任組長所以不清楚 承辦公文的整體流程。

我沒有接過組長,所以一開始我幾乎沒有承辦公文,然後我就直接決行公文,

或是往上核的公文,就是我沒承辦過,後來我就自己決定借調到教育局去當基 層承辦人,我才知道公文怎麼跑,所以這件事情是我會建議新進老師們,盡量 不要像我一樣跳過組長的位階。(訪客觀分析師,20181123-1)

經由借調到教育局工作,客觀分析師才完整了解公文收發的所有細節。我想,除了 這個經驗外,其餘應該對客觀分析師來說有很多的好處,像是「…我可以有比較高 的視野,做一點小小的決策(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然而,當我深陷在 單純的想像裡時,客觀分析師進一步娓娓道來在這經驗背後所帶來的另一面難為。

…當然其他老師就會質疑說你是為了要謀求高位,所以你連組長都不用當就 直接去當主任了,所以校內就會出現攻擊的力量,就會批評你是不是迎合新任 校長,然後別人說叫為虎作倀,去壓榨老師的相關謠言就會出現。(訪客觀分 析師,20191024-2)

因此,當一個人擁有過人不及的優勢時,總會有樹大招風的危險,即便是兩袖 清風依然會有人看得眼紅甚至含沙射影,這其實在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已經見怪不 怪了,更不用說是與人互動頻繁的教學現場。此外,我發現客觀分析師總是平淡的 敘述整件事情的始末,在面對其他老師的流言蜚語時,客觀分析師從未以個人情緒 來解讀這件事,反而是強調這樣的狀況應該使用何種策略來解決,所以當他擁有相 對較多的權力時,具備整體的教育系統觀正是行使權力的良好方針。

三、 教育需要系統觀的檢視

從教材到課程、從課程到課綱,紮實的經歷讓客觀分析師對教育系統有著深刻 的見解。在進入教職初期,客觀分析師就被賦予自編教材的任務,「…他希望我能 協助編撰我們自己學校的教材,不要只用講義跟參考書,因為要為學生設計教材,

所以我把所有的高中物理教科書全部看過,也真正花了兩年的時間編完所有的教 材,三個年級全部都編完,裡面的教材包含我會說什麼笑話都在裡面,因為我怕在

這裡 lose 掉什麼,所以打算在這裡串什麼故事和笑話,我連科學史都去查,所以那 兩年我真的非常用心在整理教材上,這對我後來影響很大,因為我對教材那麼深刻 瞭解都是那兩年累積出來的(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在兩年的時間裡,

全心投入教材編寫的客觀分析師,體會到教材裡是有脈絡可循的。隔年,客觀分析 師因緣際會的進入出版社去撰寫教科書,隨後學科中心的成立也開啟他對課綱進 一步的認識。「…那時候我開始了解教科書,但還不知道什麼是課綱,是後來物理 學科中心成立後,那個學科中心成立就是為了推動課綱,所以我那時進去就了解什 麼是課綱。後來到 99 課綱之前,那段時間我們參與很多的課綱推動工作,但是沒 有課綱撰寫,我算參與比較深啦,會發表我的想法(訪客觀分析師,20181123-1)」。

而提到在過程中的學習,客觀分析師點出缺乏系統觀的盲點,像是各階段的學習內 容有在新課綱裡被串接起來,但在各學科之間卻沒有橫向的連結。

…像我是物理科的課綱委員,結果只編物理而已,我連化學都沒看過,照理說 應該化學、物理、地科都看過才對,可是沒有,所以那時候在寫課綱的時候忽 略了這件事情,我們只有做一件事就是 12 年串在一起,所以我們會去問小學 學過什麼,我高中閃過,高中可以用就好,所以 12 年串接這件事在這一波有 做到,但是橫向上沒有做到,橫向上比較沒有去做連結,逐步逐年慢慢改吧,

不太可能一次做到位。(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

再者,上述所討論的範疇僅在「課程」層面上,就是包含老師的教學、學生的 學習表現是否跟課程內容有所連結,但如果把視角再放遠一些,課程只是其中一部 分,「…我還有教育上一些經費、升學體制、師資培訓我都要到位,否則我做不到 課程的理想,老師沒有被培訓這個課程怎麼教,因為教育最關鍵在人,課程只是一 個死的東西,那我要人去實踐它,這些人會受到經費不足等影響,所以為什麼這次 要改考試,考試為什麼需要被改變,大學招生為什麼要被改變,就是整體系統都要

看,如果現在不改,大家不相信會改那個,那我現在幹嘛改變教法,這個時候就不 會成功(訪客觀分析師,20191024-2)」。因此,為了能夠以系統觀的角度來推動 教育改變,客觀分析師投入十二年國教新課綱推動專案辦公室(民國 107 年以前,

稱為教育部中小學師資課程教學與評量協作中心,簡稱協作中心)負責串連各單位 來共同合作並且促成整個教育系統的轉變。

四、 有效串連能打通系統的任督二脈

在複雜的教育系統中,各種人事物都彼此相互連結著,只要一個因素或物件改 變,就會帶來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影響,倘若有各方力量介入教育系統的運作,可能 會產生接二連三的骨牌效應。舉例來說,客觀分析師提到臺灣常見的狀況,就是很 多人看不到系統的全貌,因而去片面破壞系統中的元件。

…臺灣最大的缺點就是很多人喜歡片面破壞某一些系統的元件,所以像這次 立法委員在質詢學習歷程檔案,結果教育部為了立法委員就要去改一些學習 歷程的規範,那我說你改了那些規範就破壞了我們跟大學的信任感,你如果真

…臺灣最大的缺點就是很多人喜歡片面破壞某一些系統的元件,所以像這次 立法委員在質詢學習歷程檔案,結果教育部為了立法委員就要去改一些學習 歷程的規範,那我說你改了那些規範就破壞了我們跟大學的信任感,你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