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語言形式分析
第四節 語氣詞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強化語氣；「(我)覺得」有緩和語氣、強化語氣；「可能」緩和語氣。只是兩組的
「那」和「我們」的用法稍微不同，「那」有導入新語步、導入結果、填充詞的 三個功能，但在母語者在反對意見表達中只發現訊息轉換點和導入結果的兩種的 用法，然而日籍學習者語料有三種用法都有，訊息轉換點、導入結果和填補詞。
「我們」用代詞和強化內聚力的兩種用法，在母語者的語料中有這兩種用法，但 日籍學習者只有代詞的一種用法。
第四節 語氣詞
首先分析華語母語者，下面的表 41為華語母語者的語氣詞使用情形。
表 41 華語母語者的語氣詞
語氣詞
語步 嗯 呃 啊 吧 對 好 嘛 嘿 合計
1A 1 0 0 0 0 0 0 0 1
1B 3 1 0 0 0 0 0 0 4
1C 2 2 0 0 0 0 0 0 4
1D 3 0 0 1 0 1 0 0 5
2A 5 2 0 1 0 0 0 0 8
2B 7 0 3 0 2 0 0 0 12
2C 25 3 5 6 2 0 0 0 41
2D 12 6 6 3 4 0 0 0 31
3A 4 1 1 2 2 0 0 0 10
3B 3 0 0 0 0 1 0 0 4
合計 65 15 15 13 10 2 0 0 120
由表 41發現華語母語者的語氣詞共有 120 個，其中「嗯」的次數最高，比 其他語氣詞多很多，其次「呃」和「啊」，「吧」和「對」也不少。為了進一步了 解各情態語是否集中於特定副語步，接著進行百分比的同質性考驗，結果未達到 顯著水準(χ2(63, N=120)=55.759, p=.131)，表示語氣詞並沒有偏向特定副語步。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28
其次分析日籍學習者，下面的表 42為日籍學習者的語氣詞使用情形。
表 42 日籍學習者的語氣詞
語氣詞
語步 嗯 啊 呃 對 嘛 吧 嘿 好 合計
1A 1 2 0 0 0 0 0 0 3
1B 2 0 2 0 0 0 0 0 4
1C 1 1 5 0 0 1 0 0 8
1D 0 1 0 0 0 1 0 0 2
2A 1 2 1 0 0 0 0 0 4
2B 3 0 2 1 0 0 0 0 6
2C 16 22 12 11 7 2 3 1 74
2D 7 5 3 2 2 1 1 1 22
3A 2 0 0 0 0 1 1 0 4
3B 0 0 0 1 0 0 0 0 1
合計 33 33 25 15 9 6 5 2 128
從表 42可以知道，日籍學習者的語氣詞總數有 128 個，其中「嗯」和「啊」
的次數最多，其次為「呃」、「對」。為了進一步了解各語氣詞是否集中在某個副 語步中，接著進行百分比的同質性考驗，結果未達到顯著水準(χ2(63, N=128)=62.208, p=.505)，表示語氣詞並沒有特定偏向，不會集中在某個語步中。
最後進行華日兩組反對者的語氣詞對比分析，下表表 43整理華語母語者和 日籍學習者的語氣詞。
‧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30
「嗯」「呃」「啊」，另外「對」也不少，兩組的比例很接近。
但也有相異點，第一點，母語者的「嗯」比學習者多，比例有兩倍左右的差 異(54.17%和 25.78%)。第二點，兩組的「呃」「啊」的比例差異比較大，學習者 比母語者多。雖然從表 43和圖 7發現一個相同點和兩個相異點，但從量的分析 未能知道為何發生如上的相異，因此接著比較兩組都比較常用的語氣詞「嗯」「呃」
「啊」「對」，並進行功能分析。
(一) 「嗯」
Wang (1997)指出「嗯」「呃」36有兩個功能，和停頓一起出現的「嗯」「呃」
有填補詞的功能。另外，在反對意見表達中，「嗯」「呃」表示躊躇的語氣時，可 以使反對意見的語氣委婉一些。例句(97)為填補詞的用法，反對者在舉例說明的 過程中使用四次的「嗯」，而且這些「嗯」都和停頓一起出現，有些詞也重複幾 次，如「我們從小…我們」，說話內容比較鬆散，反對者似乎未決定如何表達內 容，為了邊說邊規劃下一句而使用。日籍學習者的例句(98)為緩和的例子，這也 是相同的情形，例句中的三次「嗯」都和停頓一起出現。例句(99)是華語母語者 的開始語步，反對者在句頭使用「嗯」，以此試著減弱直接反駁的語氣，接著馬 上直接反駁，在華語母語者的直接反駁(2A)的句頭以「嗯」來減弱語氣的用法很 多，共有 5 次；然而日籍學習者並不一定。以上比較華語母語者和日籍學習者的 直接反駁(2A)。在日籍學習者的直接反駁(2A)語料中以「嗯」緩和直接反駁語氣 的用法是很少的，只觀察到 1 次，如例句(100)。
以上分析「嗯」的用法，分析中發現母語者使用填補詞和緩和語氣的兩個功 能，但日籍學習者主要都是填補詞的一種用法。這樣的用法差異可以說明母語者 的「嗯」比學習者多的原因，原因可能是華語母語者有兩個功能，然而日籍學習 者只使用一個功能，因此母語者的次數也比較多。
36 Wang (1997)寫作為 un-, huh-。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97) 就像我們從小..嗯..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嗯..有時候我們不是真 的..就是要做壞事(0)但是我們並不知道那樣是壞的..這時候我們需要的是 一個…(N)嗯..就是教導..嗯 (2C)
[#4，體罰，反華男 2] (填補詞)
(98) 可是如果你嗯...(N)嗯…(N)如果老師((…省略))學生也會..學老師..對..他 們誤以為揍人也是..嗯...(N) (2C)
[#26，體罰，反日男 4] (填補詞)
(99) [#1，核能，反華男 1] (緩和語氣) 序
號 語
步 例句
1 2A →「嗯…(N)我個人是反對核能的..」
2 2C 「因為核能..核廢料需要經過漫長的半衰期..
然後才會降低到對人體的所接受的輻射..」
(100) [#20，體罰，反華男 2] (緩和語氣) 序
號 語
步 例句
1 1B 「這個我來說體罰((省略))可能很多人都會有不同的意見」
2 2A →「但是我個人覺得它是..嗯..體罰是不需要的方法」
(二) 「呃」
如前所述，「呃」和「嗯」的功能都類似，填補詞和緩和反對意見的語氣，
例句(101)討論體罰，反對者在短暫的停頓後說出「呃」填補思索空檔。日籍學 習者的例句(102)也是相同的功能。例句(103)為華語母語者的緩和語氣的用法，
從「基本上」一詞和比較長的停頓「…(N)」也可以知道反對者有些躊躇，透過
「呃」試著緩衝後面的直接反駁(2A)。例句(104)的日籍學習者也有同樣的情形，
從例句中的停頓和「我認為」一詞也可以知道反對者小心翼翼地提出反對意見，
同樣以「呃」緩和後面的間接反駁(2B)。
以上分析母語者和學習者的「呃」的用法，結果發現兩組都有填補詞和緩和
‧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中共使用了 17 次的語氣詞，其中「嗯」有 16 次，「呃」有 0 次37；反日男 2 (語 料編號# 20)使用共 8 次的語氣詞，其中「嗯」有 6 次，「呃」只有 2 次。但也有 反對者比較多用「呃」，如反華女 2 (語料編號# 8)的語料中共使用了 13 次的語氣 詞，其中「嗯」只有 2 次，「呃」有 8 次38。
(三) 「啊」
根據李櫻(2000:343)，一般而言語尾助詞有兩種，第一種為非低降音調，是 以聽話者為中心(addressee orientation)的用法，則表示期待交談對方的知識狀態 有所改變。第二種為降低的音調，通常是以說話者為中心(speaker orientation)的 用法，當語尾助詞伴有低降調時，常標示說話者自己的知識狀態有所改變。林欽 惠(2003)在李櫻的研究基礎上將「啊」分為音調較高的「啊 1」與較低的「啊 2」，
前者表示說話者態度主動，要求對方接受自己提供的信息或想法；後者表示說話 者態度被動，接受對方所提供之信息或想法。例句(105)為「啊 1」的用法，反對 者相反陳述的方式間接反訴，錄音語料中的「啊」為音調較高的「啊 1」，反對 者強調反對意見並希望對方接受想法。日籍學習者的例句(106)也是相同的功能。
「啊 2」的用法在本研究的語料中未觀察到，因為此用法通常出現在話輪轉換比 較多的對話中，對方提供信息或想法後才出現(林欽惠, 2003) 39。此外，在日籍 學習者的語料中觀察到非出現在句末的「啊」，也就是填補詞的用法，如例句(107) 的「啊」是在句中出現，反對者為了填補思索空檔而使用。
以上分析「啊」的用法，對本研究語料而言華語母語者只有強化語氣的用法，
然而日籍學習者有強化語氣和填補詞的兩種用法。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明兩組「啊」
的使用次數的差異(圖 7)，因為本研究的母語者幾乎都只使用加強語氣的功能，
然而學習者使用兩種，除了加強語氣，還有填補詞，所以使用次數也比較多。
37 還有 1 次的「吧」。
38 其他 3 次為「吧」。
39 如「永遠長不大多好啊」「回家真好哇(啊)」(林欽惠，2003:77)。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34
(105) 就是如果每個人都長那樣子的話..那其實也不用教育啊..就是
一開始就就完全規訓把他規訓成一個樣子就好啦(0)幹嘛還要學校.. (2B) [#16，體罰，反華女 4] (強化語氣)
(106) 但是這個..需要專業的知識啊..就是核能的管管理 (2C) [#17，核能，反日男 1] (強化語氣)
(107) 那..啊..的我啊最近看過有一個新聞..那個新聞..嗯說日本的很以前的啊 首首相..啊..好像那.. (2C)
[#29，核能，反日女 3] (填補詞) (四) 「對」
Chui (2002)透過口語語料的分析指出華語「對」有肯定(assertiveness)或自己 確認(self-confirmation)的語用功能，說話者為了強調自己話語的正確性使用。林 佩樺(2008)也認為「對」在人際功能層面(Leech, 1983)上的語用功能為「肯定」「贊 同」「反饋」等。在本研究的語料中也發現出現在語步最後面出現的「對」，如例 句(108)反對者總結意見之後加上一個「對」，似乎在肯定或確認自己前面所陳述 的內容，日籍學習者的語料中也觀察到類似的用法，例句(109)的反對者以「對」
一詞確認自己前述的內容對不對。
從以上的分析可以知道「對」的主要功能為肯定自己所述的內容，從語料分 析發現兩組都有肯定的用法。
(108) [#4，體罰，反華男 2] (肯定) 序
號 語
步 例句
20 3A →「就是每個小孩生下來..應該都是一個天使..對」
21
3A 「那..你只要做的就是讓他繼續保有他的純粹的心..
或是在他沾染到..嗯..不好的..(N)嗯..行為或是思想的時候 能夠嗯..給他一點引導..讓他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
N a tio na
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109) [#27，核能，反日男 4] (肯定) 序
號 語
步 例句
8 2C →「所以..我覺得..嗯..而且日本是..常常發生地震的國家..對」
9 2C 「台灣也是..台灣有..有三個嗎現..目前三個將來會有四個..
核電廠..對」
以上分析語氣詞，在量的分析方面發現華語母語者和日籍學習者常用的語氣 詞為「嗯」「呃」「啊」「對」等，這些語氣詞的使用次數都很高。在質的分析方 面發現，兩組的「嗯」的用法不同，母語者有填補詞和緩和語氣的兩種功能，然 而學習者只有填補詞的用法。此外，「啊」的用法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母語者主 要使用加強功能，但日籍學習者另有填補詞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