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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Qmazyah 下的部落組織與人群網絡

Qmazyah 除上述討論的功能和意義外,筆者也發現到,透過農業生產的過程 中,可具有強化、穩固部落社會的人群、組織關係之功能。

在部落,我們知道傳統社會的 Qmazyah 是一種集體行動,需家族親屬成員 共同支援完成工作,而部落裡的族人將這種Gaga 稱作為 Sbayux(互相幫忙之文 化習俗)。是部落在傳統社會重要的文化,這種文化不單純只是工作上的交換,

而也是一種關係上的連結。

當筆者深入探究,族人往往可以透過工作的Sbayux(互相幫忙之文化習俗)

來強化qutux niqan86qutux glu87的關係。qutux niqan 和 qutux glu 指的是同一個 血緣的親屬關係包括姻親,透過耕作的Sbayux(互相幫忙之文化習俗)文化形成 一種當時部落集體行動的力量。當家族的成員越多,也表示人力充裕,往往在過 去開墾的Rhyal(土地)面積也會越大越多,也展現團結力量大的意義,如部落 八十多歲的NbinHola 族人的經驗說道:

傳統的農業生產並非個人行動與行為,宣稱是一種以家族為單位集體 共同參與的行動,我們會sbayux。大家一起工作最實際的例子就是過去土 地開墾和收割小米的行動和經驗。過去在土地開墾工作的經驗是,土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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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跟照顧。(2010/9/27)

倘若進一步分析 Sbayux 在 Qmazyah,我可以從農業生產中歸納幾個重要的 現象是在展現族人Sbayux 具體行動。第一,是部落族人在 mnayam(燒墾)工作 Sbayux;第二,是部落族人在進行 Tmubux(播種)工作的 Sbayux;第三,部落Kmloh(收成)工作的 Sbayux。然而這三個工作是部落過去最典型和頻繁會互Sbayux 的工作,進而形成家族互相支持的網絡,例如 A 家協助 B 家、B 家協A 家的情形發生,如 NbinHola 族人的經驗說:「我們都是一個 qlu 去一起耕 作,種小米、收成,qlu 很重要的。(2010/9/27)」

再者,我們要注意的是,這種Sbayux Gaga 不是 A 跟 B 做一天你回我一天 工的概念,而這種Sbayux 文化的獨特地方在於它是建立在 Gaga 之信念上,所以 不會以工時、時間、人數、金錢來計算衡量之間的價值。就算A 家戶只有三位成 員、B 家戶有十位成員,之間的 Sbayux 是不會去計較人數支援問題,更不會因 為A 家只有三位成員,下次 B 家戶在協助 A 家戶只回給他三位成員,在部落不 會發生這種事情,B 家戶的十位成員原則上都會共同參與 A 家戶的工作,這就 是Sbayux 非常獨特的文化意義。所以,透過這種無私的 Sbayux 文化,是可以強 化部落的社會正義和關係。再者,很有趣的是,這樣的 Sbayux 文化,不只是工 作上的相互支援和行動,事實上也會部落在凝聚和整合家族力量的重要方式,一 種從「心」連結之間的信任和關係的文化。因此,我認為傳統社會的Qmazyah 有 助於部落關係的建立和團結。同時也可以透過 Sbayux 共同解決農耕的問題,如 部落七十幾歲的HayumKuray 族人說道:

自小家族之間就很習慣相互幫忙,兒時並不知道這是個重要的文化意 義,只是會清楚家族很習慣在農忙時期相互幫忙的情形,這是沒有給錢的,

家族的開墾也會有親友互相支持幫忙,我們都很習慣這樣的工作,直到我 大一點才漸漸明白原來這互相支持的行動是部落重要的文化Sbayux(互相 幫忙之文化習俗)。(2012/3/7)

然而族人的經驗也勾起筆者三十年前記憶中的部落生活。過去,當部落在 Trakis(小米)的採收或者是種稻時,家族之間會很自然的互相幫忙。對我來說,

過去親友自發互相幫忙是一種常態現象。我的Yutas88在採收Trakis(小米),除

88 本文在這指的是「祖父」,在不同的對象意義也不同。

期,部落或者家族參與的農事,已經由「稻米」作為換工代價,如部落SuqiyHayum 女性族人就說道:

我們過去,當烏來部落族人在收稻米的時候,我們會去幫忙,男生一 天可以換15 斤半左右的稻米,女生可以換 10 斤的稻米,這是部落當時的 工價。在我們部落也是這樣,很少有 Sbayux 了,除非是很親的親戚才會 互相幫忙 。當年部落很多人都去 馬里光工作,算是打工賺食物了。

(2011/9/27)

所以部落族人也漸漸意識到,當部落農業型態在改變時,Sbayux 原有的機制 Sbayux 展現在他們目前的生活。再者,關於泰雅族 Sbayux 具體案例之討論,可請參見林益仁

(2014)〈原住民部落共管機制新里程碑─見證鎮西堡/新光部落設卡護林〉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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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言之,根據石磊部落的經驗可以探知, Sbayux 具有強化穩定社會組織和 人之能力,亦能改變家族與部落之間的嫌隙,建立彼此之間的友善關係,人們可 以由參與農業生產的互動達到社會組織穩固的運作的功能性,也更明白傳統社會 的 Sbayux 具備的重要功能與意涵,有效的改變部落人群網絡之關係,是當時相 當好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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