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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7 目前族人用挖土機來取代開墾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10/1/28） 地點：石磊部落
（三）Rhyal 的土壤和地形之 Gaga
在部落，筆者發現部落族人在辨識土壤有沒有肥力和地形的經驗有三個重要 Gaga：
第一，是透過土壤顏色辨別Rhyal（土地）的肥力或養分。目前在部落，我 們老一輩的族人可以透過土壤的顏色就能判斷這塊Rhyal（土地）的養分是否充 足的經驗，而讓筆者相當意外這樣的辨識概念或知識與我們在當代認知的農業經 驗不同。部落的 TaruBehuy 族人說道：「我可以從眼前土壤的顏色就能直接判定 土地的肥力，這種作法跟我們以往科學的鑑定土地肥力作法不同，但是卻從過去 流傳到今，是我在檢測土壤的基本經驗。（2010/9/10）」
然而這樣的經驗如今仍被應用在現代的農業生產之中。相較於我們推廣自然 農業時在分析土壤的知識與經驗上，以往我們幫助部落農夫分析土壤肥力的方法，
往往會透過政府機構農改場來協助檢測土壤的肥力。在檢測以前，我們會邀請族 人在預定耕作區域中採集一些土壤，將他們採樣的土壤封裝寄給我們，或者直接 透過宅急便寄送到桃園地區農改場來進行檢定，只需等待農改場回應之樣本報告 來判別土壤的肥力，是我以往在部落推廣自然農業土壤分析的管道和方式。不過，
我們發現儘管老人辨識土壤的經驗不同，但傳統知識竟然可以準確判讀土壤的好 壞，相較於我們現代的作法，部落族人辨識土壤的經驗就顯得相當特殊，為現代 的農學提供簡易又自然之檢測作法令我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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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族人透過土壤的濕度或者踩起來的感覺就可以判斷Rhyal（土地）
的肥沃經驗。該經驗也令筆者印象深刻，我們部落的族人敘述他透過腳跟土壤之 間的觸覺即可辦定土地的肥沃程度的經驗和知識，雖然聽起來相當的神奇，但筆 者已根據目前實際田間實驗結果發現，老人的資訊是正確的。部落八十幾歲的 NbinHola 族人將自己的經驗說道：
過去我們的耆老可以透過土壤的濕度、或者腳踩在土壤上的觸覺就可 以判斷這塊土是否具有肥力與問題的重要經驗，經驗是老一輩族人身上學 習的生，認為肥沃的土壤，通常只要用腳踩一踩就可以判斷土壤的好壞，
腳踩起來土地比較鬆軟代表土壤比較肥沃，相對的如果肥力不足的土壤，
腳踩起來就會感覺較硬硬的。（2010/9/10）
第三，是族人透過Rhyal（土地）的面貌或外貌來判定這塊地土壤肥沃之經 驗。部落的 YuminBehuy 族人對土壤肥沃的經驗也令筆者印象深刻，他指出過去 學習老人透過土地外貌的樹種就可以分辨土壤的好壞或者肥沃之程度，他說道：
Ruma（竹子）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和經驗，在 Ruma（竹子）所分布的 區域中是相當不易整理的農園，於是大多數族人也會避開這部分的土地類 型，族人一致認為，該區域的肥力雖然好，但開墾難度相當的高於是不太 願意花時間去開墾這類型態的土地。樹林是多數族人優先會選擇開墾的地 方，只要地形符合就會進行開墾。（2010/9/10）
所以，根據石磊部落族人在以上的經驗可知，我們可以按照Rhyal（土地）
上樹種的類型來判斷適不是和進行耕作，抑或具不具有相當之養分，也成為部落 族人判讀土壤肥沃的重要因素之一。
最後，石磊部落族人除了在土壤肥沃辨識有豐富的經驗以外，我發現在 Rhyal
（土地）地形的辨識也有許多重要的Gaga，如部落 TaruBehuy 族人的經驗說道：
「可以耕作的土地分很多種，有碎石的，有土壤的，不一樣的土地做植不一樣的 農作物。（2010/9/10）」所以族人在傳統社會，他們會依照 Rhyal（土地）地形的 屬性來種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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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作物），以及判斷什麼樣的地形不適合耕作都有 重要的經驗。因此，關於我們部落族人對於Rhyal（土地）屬性與地形的辨識能力，筆者 在如下表2-2 整理了相關經驗，闡述其重要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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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2-2 部落族人在 Rhyal 地形的應用知識
區別方法 傳統名稱 解釋 說明與備註
顏色 Mqalux 黑土 相當適合種植的土壤顏色 Talah 紅土 不太適合種植的土壤顏色 濕度 Mhoyaq 濕 形容具有肥力的土壤
slaq 泥濘 不太適合種植
Bhboh 乾燥 形容沒有肥力的土壤 地形 Luhi 崩塌地 崩塌地區的地
nqumi 貧瘠(不太好形容) qahuy 森林 帶有雜草、藤蔓 lahuy 森林 對山林、森林的慣稱 Haqay 小砂石 布滿小石頭區域的地 Snas 石壁 石壁與懸崖地區的地 Ttukah 硬土 形容膝蓋一樣硬的地 Mslwiy 濕地 處在陰涼/陰暗地區的地 Mquruw 濕地 不斷冒水不會停止的地 Gkalas 超硬土 形容土地超硬無法耕作 Ggahuy 石頭區 長滿石頭與雜草樹木的地 Bmbulang 鬆土 形容土壤鬆弛最適合種植 資料來源：本研究整理
總言之，有關於我們部落在傳統社會的 Rhyal（土地）的 Gaga51，提供許多 珍貴的訊息值得現代農業參考，同時筆者發現，目前在部落還有許多經驗像是 Rhyal 的使用以及土壤肥沃的辨識能力，或者耕作地適不適合種植的知是都仍然 出現在現代農業生產之中，不過可惜的是，這些被延續的知識與經驗不但沒有受 到主流社會或族人自己的肯認，同時竟然也忽略了它本身就存在的意義。以為這 樣的作法就是現代農學產物下的一種常態知識，因為有些知識已經內化為生活之 中，而使族人無法意識到這是傳統社會的經驗。
51 本文在這裡指的是「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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