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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行的知識、技術、資材,同時還得面對市場交易。然而,國家的介入又有不同 的型態出現,透過化學農業深入部落的生活環境。

二、化學農業生產中的知識

當化學農業漸漸在地化後,雖帶來嶄新的產食生活經驗與比較穩定的生計,

但其生產方式又與原來的Qmazyah、水田農業的知識和技術不同,雖然化學農業 引進許多新的知識與技術,為帶動部落新的經濟生活,不過引入其農業對原來部 落的社會、文化、農業、人群也將引起許多問題與挑戰,其中筆者認為最明顯的 改變和影響是在農業生產的知識和技術上,所以以下將逐一進行說明相關的變化。

(一)土地的知識

1.農業機械化

當部落族人從事化學農業,最明顯的改變除了概念與思維以外,其次是技術 和使用工具的改變。由於部落族人在學習化學農業的時候,常常會被灌輸產量與 生計的概念,無形之間自己就建構出,產量等於面積,面積再等於經濟的理念,

而影響改族人進行農業生產的作法。

所以部落族人為了達到生計目的,必須穩定產量,才能穩固生計,而擴大土 地面積來提升農產品的產量,並且引進大型農機具加入耕作,例如採購貨車、搬 運車、割草機、中耕機、打藥用噴霧機具等基本設備如圖3-8、3-9,才能順利耕 作。部落的SuqiyHayum 女性族人敘述說道:

當時我在投入化學農業時是必須採購基本的機械設備,如農耕機、割 草機、打藥的機器、水管、貨車、搬運車,都是我們大家在務農最基本的 工具,你不可能每次都跟鄰居藉機器吧,自己買比較好,沒有這些東西根 本就很難種菜,應該是說根本就不能種菜。我以前用的機具幾乎都是跟我 已故姊姊的家庭共用,我們一起買,比較省成本,也輪流使用這些機具。

(201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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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8 耕作重要工具搬運車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10/7/24) 地點:宇老部落

圖3-9 耕作重要工具貨車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10/1/17)地點:石磊部落

所以,我們大部分在務農的族人,為了加速並擴大土地耕作的面積,方便整 理土地時,經常要採購機具來耕作,尤其還有部落族人是使用更大的重機械進入 部落來耕作或開墾,如HayumKuray 族人過去也為了擴大土地的使用面積,採購 大型挖土機來解決和加速擴大土地施作的限制,幾乎都把自己的山田挖成平台種 植青椒,超越了部落族人過去無法大規模實施農業的問題,滿足族人土地耕作面 積的基本需求如圖3-10。我們發現,當部落族人從事化學農業以後,概念上的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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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市場上的需求,也漸漸剝奪了人與土地的關係。

圖3-10 引進挖土機開挖農路與山坡地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09/12/2) 地點:石磊部落

然而此一現象不只在石磊地區發展,凡從事化學農業的地區過去到今仍存在 著這些問題。2011 年筆者在部落附近的宇老部落觀察到類似的情形,當地一位從 事化學農業的族人,在他本村和Knazi(地名)叉路口下方約 500 公尺處的土地 上為了增加高麗菜耕作面積而引進挖土機開墾擴大土地使用的面積。我們雖然知 道開墾背後的目的,但當時筆者還是走下去與這位族人聊天,他告訴筆者這邊大 石頭太多,竹子也多不易開墾種植高麗菜,所以為了讓這塊土地可以有效的使用,

才請有怪水的族人來幫忙開墾,剛好怪手司機也是石磊的族人,將原本被竹林覆 蓋的山坡地開挖成約至少0.5 甲大小平台種高麗菜。目前筆者也持續發現這為族 人藉大型曳引機來耕作,可以坐在上面的機器,來加速他這塊土地農場規模和產 量,過度依賴機械化的生產如圖 3-11 示意圖。從以上的經驗發現,機械化對從 事化學農業的族人就顯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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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11 族人為加速耕作引進大型耕耘機 資料來源:亞弼達利拍攝 地點:新光部落

2.整地的經驗

部落傳統社會中的整地的經驗有其 Gaga,族人必須依照不同類型的土地進 行不同作物的種植工作。但當部落從事化學農業後發展出新的整地經驗,如 TaruHetay 族人談到自己的經驗就說道:「整地的工作都是依賴機械完成整地工作,

包括會開發新的農地來種植都是引入機械化工具幫助他快速完成整地工作,相較 於過去挖田更輕鬆便利。」(2010/9/20)也就是說,部落族人透過機具來改善農 事的問題。

一方面,在整理雜草的工作上,也從人工和燒墾的模式中走向依賴「打藥」

的經驗。在這個時期,族人農地上的雜草幾乎都不用人工來除草,而使用學會使 用巴拉瓜(除草劑)來進行除草,透過「打藥」的方式,抑制雜草,解決雜草的 問題,族人可以很輕鬆並快速的讓農園雜草乾掉。所以TaruBehuy 族人對此就談 到自己的經驗,他指出過去實施化學農業時的情形說道:

耕作的土地都透過機械化來整理為平地,以方便種植作物,此外,我 們部落比較少族人在山坡地種植經濟作物,幾乎都是把山坡地挖掉弄平台 來種菜。也不用除草,巴拉瓜拿去噴一噴就好,雜草都會死掉,你可以看 看打藥的族人的農園,幾乎都相當的乾淨,光溜溜的。(2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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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鬆土和打溝的經驗

此外,從事化學農業讓族人學習重視鬆土和打溝的工作。部落在過去的 Qmazyah 是依賴人力,利用 Pazyah(鋤頭)進行鬆土,到了水田農業時期則是透 過牛來進行農地的鬆土工作,直到當部落引入化學農業後,鬆土和打溝的技術則 是由機械化/小牛/中耕機來負責鬆土和打溝,透過鬆土與打溝後才能準備務農如 圖3-12、3-13。而 TaruBehuy 族人指出,當他從事化學農業以後就被灌輸一種觀 念是,要引進機械化工具來加速農業生產和擴大農業面積。

圖3-12 引進耕耘機翻土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10/4/10) 地點:石磊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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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13 引進耕耘機翻土與打溝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09/2/26) 地點:石磊部落

2008 年,我們在新竹尖石的後山部落觀察到許多地區的族人在鬆土工作上,

大多已經引進大型曳引機進行工作,取代小型機械工具的打地工作,由於工作效 率較小型機器好,因此部落族人幾乎都引進來使用。在後山許多部落容易看到此 現象。後來,我們在2009 年在推廣自然農業,也曾在隔壁村養老部落附近看見 族人是引進挖土機進行農地的鬆土工作,這樣的作法更方便和快速,比幾年前引 進使用的曳引機效果更加,而不斷被部落族人使用,以達到大規模、穩定的大量 生產目的。

4. 「打藥」

部落在實施化學農業學習到在整地過程中需要放置足夠的基礎肥料,否則農 作物恐營養不良的事情發生,學習依賴外力的養分才能支持農作的農作概念。

TaruBehuy 族人指出:「通常當族人整完地後,需要在土壤撒上足夠的肥料才可能 滿足作物的基本養分,一般等約二星期後才能種下農作物,當時實施化學農業用 的基礎肥料有1 號複合肥料、5 號複合肥料、43 號複合肥料。」(2010/6)另外,

SuqiyHayum 女性族人也指出,她過去主要用 1 號複合肥料來種青椒。然而,筆 者也發現當族人在從事化學農業相當喜歡使用雞糞來當肥料如圖3-14,原則上,

族人採購使用的肥料會依照價格和效果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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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14 族人採購肥料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 地點:石磊部落

(二)農作物的知識

化學農業的作物種植時期與水田農業一樣,會按照農作物的季節種植。部落 在化學農業主要種植的作物有高麗菜、青椒二種農作物,二種作物所種植時間也 不同,依造種植時期各別種植,三月至十月可以種植高麗菜,四月到六月種植青 椒,大致上整年耕作的期程從三月到十一月,二月的整地,三到十一則是農作生 產的季節,這是化學農業的農作期間如表3-1。

表3-1 化學農業耕作季節

農業型態 耕作的月份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化學

農業

高麗 菜

○ ○ ○ ○ ○ ○ ○ ○

青椒 ○ ○ ○ ○ ○ ○ ○ ○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整理

此外,我們石磊在過去的 Qmazyah 的小米或者水田農業的稻米,在每年收 割後都需要由比較有經驗的耆老來選擇好的種子作為明年的播種時用的種子,所 以種子的選擇恐怕都會影響明年的生活。不過,部落族人在化學農業時期,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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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青椒或者高麗菜的種子不用自行育種,而是到市場採購,主要是向育苗場訂 購青椒苗或高麗菜苗來種植如圖3-15、3-16,並依造這些農作物自己的定植時間 來種植即可。

因此,市場和育苗場成為主要提供菜苗的供應單位,部落在化學農業失去了 擁有保存作物種子的機會,讓市場決定和保存作物。但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的海 拔影響高麗菜與青椒的種植時間,海拔越高每年種植的時間越短。

圖3-15 採購自市場的高麗菜苗

資料來源:本研究拍攝(2010/5/6) 地點:宇老部落

圖3-16 採購自市場的青椒菜苗

資料來源:本研究自行拍攝(2010/5/6) 地點:宇老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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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當人們漸漸習慣透過機械化進行大規模單一作物種植,然而這樣的 現象對土地也帶來相當帶的衝擊,對後來已經從事新興自然農業TaruBehuy 族人 的經驗說道:

由於產量的需求他必須擴大農地來種植更多的蔬菜,不過因為我自 己本身擁有的因為土地不多,所以我必須租借更多的土地來種菜,當時 我就跟內人的親友借土地來耕作,使用面積至少都超過2 甲的土地在種 植青椒,算是非常有規模的農業。(2010/6)

TaruBehuy 族人也坦承為自己過去也為了方便擴大土地面積而引進重機 械把山坡地開挖成平台種植蔬菜,他說:「我曾引進大型機械挖土機來協助開發

TaruBehuy 族人也坦承為自己過去也為了方便擴大土地面積而引進重機 械把山坡地開挖成平台種植蔬菜,他說:「我曾引進大型機械挖土機來協助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