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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後,原來由我們自己開發的通路,竟被教會長老通知,要我不得再送菜到那家 店去賣,請我自己開發新的市場通路,也不准我與其他農戶重疊銷售點。」這位 族人轉述,他感受到,對他控告的族人是教會的長老,他認為長老是雙面人,在 教會人很好,離開教會他人就變成另外一個人,這位族人很難想像,身教會的長 老可以為了利益放棄信仰的態度。所以我認為,這不是教會或信仰的問題,而是 利益而帶出的衝突。

另外,部落的AmuyPasang 族人也同樣談到關於利益跟信仰的關係,他轉述 有趣的經驗說道:

我自己剛轉型有機農業沒有穩定的市場通路銷售蔬菜,剛好某位長老 也願意收購他的蔬菜紓解銷售的問題,加上自己信仰長老應該會幫助他,

所以很自然地願意把蔬菜交由她處理,不過他發現,這位長老後來把蔬菜 賣掉後,沒有給予合理的價格,販售的蔬菜價格遠遠比市場來的更低;這 位族人第一次受騙後,仍然願意把蔬菜交給這位長老銷售,後來的情況仍 然跟第一次一樣。(2010/12/11)

此外,還有AbonIban 族人分享過相似的經驗說道:「過去我信任教會某位長 老,才願意把高麗菜請他代售,後來高麗菜賣掉後只有得到半價的費用,不願意 把蔬菜銷售給他,難過的批評這是天使臉,惡魔的心腸,信仰豈能如此擺弄,對 教會領袖開始質疑。」(2011/10/26)

總言之,我們發現在部落,宗教信仰70雖然很容易取得之間的信任,不過之 間的關係,確實會因為利益即刻轉變為衝突,當然如果我們站在教會的立場看到 問題時,我們對這件事情的道德規範就不同,變成很難想像教會的領袖可以因為 銷售對部落族人造成傷害。但我們若從商人的角度,或者以往盤商的概念來看這 件事情時,我們就會欣然地接觸長老的剝削問題,因為過去到今,我們已經對盤 商或廠商的剝削無感。所以縱使信仰成為我們部落多數族人的生活中心,一旦遇 到利益起頭,信仰當然會受到衝擊。

(三)密集的勞動生活

當部落從事有機農業,也為部落族人帶來密集勞動的田間管理生活,他們除

70 本文指的是「基督宗教」。

族人對抓蟲、砍草工作的抱怨,增加他們勞動時間,如 AmuyPasang 族人、

TaruHetay 族人、MasingTaru 族人、SilanMaray 族人就曾轉述說道,蟲害藉由市 售藥劑來打藥,效果並非很好,認為晚上到田裡抓蟲最有效果,只是族人們也發

然而TaruBehuy 族人在從事有機農業時期,他也為抓蟲而研發許多獨門秘招 方法來解決蟲害問題說道: 失敗了。(2012/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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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TaruBehuy 族人的經驗,不但透露了我們從事有機農業的困境,反而也 描述到,增加了人力成本,如MasingTaru 族人的感觸說道:「從事有機的時候,

打藥來處理蟲害是有一定的效果,只是沒有辦法根治全部的蟲害,有一定的限制,

我自己覺得徒手抓蟲還是降低蟲害最好的解決辦法,這是我的經驗,只是人力就 會增加很多。」(2012/9/5)另外,部落的 YuminHayum 族人也說道:「蟲害是無 法完全依賴藥劑抑制。」(2011/12/29)對於部落抓蟲的經驗,我們曾經把這件事 情轉譯為故事,比喻部落獵人在農園獵蟲的故事,透過有趣的故事向專家人員來 表示我們在農作的限制,要凸顯現代有機農業之窘困。

再者,除了抓蟲,除草、砍草工作也增加族人的勞動生活。我們部落的族人 為什麼會覺得砍草工作在從事有機農業變成一種負擔,其實與我們族人習慣的化 學農業有關,當時部落引入的化學農業提供便利的農業生產經營模式,針對農園 雜草問題,現代科學提供了透過打藥(殺草劑)方式,大幅降低族人除草的工作。

然而,當我們從事有機農業後,因避免農藥對土地和作物之影響,被嚴禁使用除 草劑等化學用品,導致族人力必須更長的時間處理農園的雜草。所以我們族人在 轉型初期還未適應之前,會相當不習慣揹著割草機到田裡砍草。

我們也發現砍草問題顯然影響著族人轉型有機農業的意願。這些年,我們經 常會與幾位老農夫討論轉作有機農業的問題,一些年齡超過六十歲的族人,在我 們推廣自然農業時都有意願轉作無毒農業,在經過我們夥伴的努力和支持,有數 位老農夫順利在這幾年間投入無農藥農業工作。

不過筆者在2013 年間卻因持續觀察老農夫實施有機農業的狀況發現,老一 輩的族人在投入無毒農業工作,除了遇到基本的轉作技術需要克服和解決之外,

我們萬萬也不曾沒考量過,原來年紀老邁的族人,會因為體力的關係直接影響了 他們的無毒農業,當他們無法再揹起扛割草機時,竟讓老農選擇使用殺草劑來除 草。然而這個事情也讓我們開始關心,體力、疾病問題帶來的限制,如部落的 TaruHetay 族人說道:「你們知道人力的除草工作其實佔了我農業工作的四分之一,

砍草整理環境真的很費時,若可以克服這些問題,我當然願意不要在打藥,也會 更多人會想轉作有機農業。」(201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