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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共計四節:第一節為研究背景與動機;第二節為研究目的與問題;第三 節為名詞釋義;第四節為研究範圍與限制。

第一節 研究背景與動機

台灣是一個多元文化的社會,在這個美麗的小島上,存在著許多不同的族群、

不同的語言,呈現豐富活潑的特色,語言本不應該只有溝通的性質,它富含了許 多必須存在的理由。可惜的是,強勢華語的入侵,弱勢族群常因其語言的地位與 權力不如強勢語言,而放棄母語,改用強勢語言。台語或稱「福佬話」(Ho̍-ló),

福佬人口佔全台的73.3%(黃宣範,1995),為台灣人口最大族群的語言,一般稱 為台語。

身為人口多數的福佬族群,理當沒有語言流失的問題,但令研究者感到好奇 的是,許多學者的研究卻顯示,福佬人的語言能力已經大幅下降,父母間對話用 台語,而與子女交談卻大幅使用華語的現象也很普及。根據Sandel et al. (2006)、

陳淑嬌(2007)的研究顯示,台灣台語能力已經有隨年齡降低而下降趨勢,家長 使用較多的華語,導致兒童語言流失。華語成為當今台灣社會上的強勢語言,以 台語為母語的家庭,黃輝爵(2007)也在研究中提到家長為了讓自己的子女能夠 流利的使用華語,盡量避免使用母語與孩子溝通,導致母語使用能力一代不如一 代,年輕一輩的人與上一代的人有著明顯的語言落差。

這樣的情況,研究者似乎也深能體會,因研究者本身也生長在一個福佬族群 的家庭中,但回首過去27年來的家庭語言環境,幾乎都是用華語溝通為主,家中 的長輩為了和子女溝通,也都盡量使用華語,致使研究者從來不覺得台語有何重 要性,以及未曾思索過台語的意義,這樣的家庭語言環境無非影響了研究者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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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失。如今研究者的台語能力只剩下「能聽不能說」的程度,雖然近年來政府 相關單位相當重視本土化的浪潮,然而這幾年在鄉土語言政策的推動下,不禁讓 人思索政府的語言政策是否能有效的挽救語言流失的浪潮,許多學者如黃宣範

(1995)、洪惟仁(2004)、張學謙(2011)均指出母語的傳承出現危機,光靠國 家的語言政策似乎不夠,這樣的現象繼續延續下去,下一代母語流失的嚴重程度 不言而喻。

許多研究顯示出台語的流失,加上研究者回顧自身的母語學習歷程,認為台 灣的語言政策似乎無法對母語保存提供幫助,「家庭」應是母語的學習與傳遞最 重要的場所,進而引發研究者想對家庭語言政策相關議題作深入的研究。近幾年,

有越來越多學者將挽救語言的重心放在家庭,強調家庭語言政策對母語保存的重 要性,有關這些學者的論點,本文將於文獻回顧詳述之。至此,研究者認為母語 的保存不應依賴政策,必須回歸於家庭,從家庭出發,家長是傳承語言的關鍵角 色,家長的意識形態也將決定家庭的語言走向,對家庭語言政策的制定和語言的 保存和流失,有著關鍵性的影響力。

第二節 研究目的與問題

本研究為探討台東福佬家庭的家庭語言政策與語言保存的關係,採 Spolsky

(2004)語言政策中的語言實踐、語言意識形態、語言管理,作為家庭語言政策 的理論基礎。根據研究動機、研究目的,本研究欲探討的問題如下:

一、福佬族群家長的語言意識形態為何?

二、福佬族群家長的語言實踐為何?

三、福佬族群家長如何管理家庭語言政策?

四、福佬族群家長的語言意識形態如何影響語言的保存與流失?

第三節 名詞釋義

本節分別針對研究中重要的名詞部分,進行名詞釋義的界定工作,依序包含 福佬人、福佬話、台語、家庭語言政策、語言意識形態、語言保存及流失等名詞。

一、 福佬人、福佬話、台語

台灣的福佬人所用的語言有各種稱呼,如:台語、福佬人、河洛話、鶴佬語。

長久以來,台灣福佬人使用的語言,常被稱為「台灣話(Tâi-oân-oē)」,戰後常簡 稱為「台語」。福佬人口佔全台的 73.3%(黃宣範,1995),是台灣最大族群的語 言,除了是族群內部的語言之外,也充當社會的共通語之一。因此,就其為福佬 人的族群語言,可以稱為「福佬話」,官方基於政治意識形態,稱之為「閩南 (Bân-lâm)語」,一般社會大眾則常使用「台灣話」或「台語」。以上名詞皆代表 同一種語言。

本文將福佬族群人士稱之為福佬人,而福佬人所用的語言稱之為台語。此外,

為尊重受訪者以及引用資料來源的說法,則依照其所用的詞語論述。

二、 家庭語言政策

家庭語言政策的定義為:「家庭成員間語言的使用上明確且公開的規劃,並 提供家庭內部語言如何管理、學習與協商的綜合概況研究。」(King-Fogle &

Logan-Terry, 2008: 907)。

三、 語言意識形態

語言意識形態最初的定義為:「語言使用者透過語言信念將語言結構與語言 使用之認知合理化、正當化。」(Silverstein, 1979: 193)。意識形態為一種語言態 度,足以左右人行動的信念和價值。語言態度、語言意識形態在文中為同義詞,

本文主要探討語言意識形態如何影響家庭語言政策,故以意識形態一詞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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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語言保存及語言流失

Thieberger(1990: 334)下的定義為:「語言保存或流失情形的記錄,以及目 的在增進語言保存的活動。」前者可以說是「診斷」語言的病情,後者則是「醫 治」語言流失的狀況。在文獻上,通常將語言流失和語言保存分開處理,前者指 涉語言使用人口、能力或是領域下降的情況,而後者則指語言人口穩定,老少都 能熟練使用並在日常生活領域使用的情形(Baker, 1998)。

第四節 研究範圍與限制

一、 研究範圍

本文的研究地區以台東市區的福佬家庭為主;研究單位以一家庭為一單位;

研究對象必須是福佬族群所組成的家庭,不涉及異族通婚的家庭,且家中有就學 的子女,研究者將進入其家庭訪談、觀察。

二、 研究限制

本研究以深度訪談的方式探討福佬家長的家庭語言政策,但研究有許多細節 未能顧及,如:受訪者的主觀限制。本文受訪者皆來自不同的家庭及教育背景,

受訪者的對答會因自身的成長經驗、思想觀念、道德標準而有所不同,以「描述 語言能力」而言,每位受訪者評估自身和子女的語言能力時,無法有一個全面客 觀的標準來衡量。如:認為自己的子女台語能力「尚可」的家長,或是認為孩子

「會聽不會說」的家長,每個家庭和子女又都存在著個別的差異,研究者只能請 受訪者提供更多具體一點的例子,來補充說明子女的台語能力,因此,評估語言 能力時難免落入主觀之嫌。此外,語言意識形態屬於心理層面的議題,每位受訪 者對語言的意識形態也會有所不同,受訪者本身因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問題,一 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描述,或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真正的想法,需要研究者透

過另一個話題,旁敲側擊的拼湊出受訪者想要表達的想法,這也是本研究在進行 時會遇到的限制。

再者,本文以台東地區福佬家庭作為研究對象,希望以質性研究中的深度訪 談勾勒出福佬家庭語言政策的多元樣貌,但也面臨到受訪者的對象限制問題,原 先欲尋找三種語言使用的福佬家庭,分別為:使用國語的福佬家庭;僅用台語的 福佬家庭;使用台語、和國語的福佬家庭,因研究時間與研究者找尋對象的限制,

當中並無找到僅使用台語的福佬家庭,而數量以十二個家庭作為個案研究,無法 對全台東的福佬家庭進行調查與訪談,故訪談結果有其侷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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