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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之中,人在他與集置的關係中甚至根本不能抽身、無得選擇。41

因此,「集置」(Gestell)作為現代科技的解蔽方式,對於西方傳統人與自然、

人與存有的關係、以及人如何看待眼前世界和自身的方式極具摧毀力,並構成了 威脅。如此,當現代世界中「人役物」的合理需求逐漸衍生了「人役於物」的情 形時,那麼原本無可厚非的「利用厚生」初衷,到後來也就危及了「安身立命」

的需求。

1955 年〈泰然任之〉

而不僅限於一切的人、事、物被設定為「持存」的察覺,海德格在接下來 1955 年的〈泰然任之〉(Releasement)的講演中,他同樣憂心的是循著現代科技解 蔽方式的發展所可能隨之而來的另一個危機,這個危機展現為人類的一切「沉思 智慧」(meditative thinking)將逐漸的被「全面的無思狀態」(total thoughtless)所取 代,而徒留下「計算性思維」(calculative thinking)作為人類未來唯一的思維可行 性。

核時代中滾滾而來的技術革命可能會束縛人,蠱惑人,令人目眩進而喪 心病狂,以至於有朝一日只剩下計算性思維(calculative thinking)作為 唯一的思維還適用並得到運用。那樣,什麼樣的巨大危機將降臨在我們 身上?近在眼前的就是,與計算性的計畫及其發展隨之而來的,沉思的 智慧(meditative thinking)逐漸被全面的無思狀態(total thoughtless)

所取代。42

在 1955 年的表述中,現代科技思維與計算性思維被勾連起來,海德格並將 這種思維所可能導致全面無思狀態的危機給連帶考慮進來。然即便海德格對於現 代科技有其忌憚之處,但海德格並不贊成盲目的反對現代科技。一方面是因為儘 管充滿危機,然而「集置」作為現代科技的解蔽方式,海德格認為現代技術仍是 存有命運的一種規定,並非我們可以斷然拒絕的東西;43而從另一方面視之,則 由於人與現代科技的關係並不一定是種零合的關係,況且人們也不可能放棄現代 科技所帶來的文明成就而回退到前現代世界,因此重點在於我們該如何取得一個 面對現代科技的態度,所以同樣出現在〈泰然任之〉一文中也有這樣的描述:

41 Martin Heidegger,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in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and other essays, translated by William Lovitt , New York:Harper and Row ,1977, p.24.

42 Martin Heidegger, Discourse on Thinking, translated by John M. Anderson and E. Hans Freund, New York:Harper and Row , p. 56.

43 「集置(Gestell)是命運的一種規定(ordaining),正如同任何的一種解蔽(disclosure)方式一樣。」

Martin Heidegger,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in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and other essays, translated by William Lovitt , New York:Harper and Row,1977, p. 2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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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目的詆毀技術是愚蠢的。譴責它是邪惡的東西也同樣是短見的。我們 依賴科技的裝備,而它們也幫助我們取得進步。但問題在於,是否我們 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與技術裝備牢牢的綁在一起而無法抽身。但我們也 還不致於全無他路可尋。我們仍可以運用技術設備,卻同時在利用厚生 之際保留自身而不受宰制,我們隨時皆可擺脫它們。我們可以讓科技設 備發揮它應有的功用,但是不讓它們影響我們生活內在與真正的核心。

我們可以肯定技術設施之用,同時否定它們有權宰制我們、腐蝕我們、

擾亂我們、進而虛耗我們。44

而在 50 年代的一系列技術哲學講演中,有時在海德格對於現代科技的說法 中甚至帶有對於現代科技相當積極的態度。例如在 1950 年所發表的〈技術的探 問〉一文中開章明義便點明了,之所以要對技術進行探問,乃是希望藉此預備一 種面向科技的自由關係:

我們要向技術進行探問,並希望藉此,預備一種面向科技的自由關係(a free relationship to it)。倘若這樣一來,使得我們的存在向技術的本質敞 開(it opens our human existence to the essence of technology),那麼,這種 關係便是自由的。45

然而解讀海德格現代技術危機解救方案的難處在於,如果誠如海德格在 1950 年的〈技術的探問〉所解析的,現代技術通過「強索」、「擺置」、「設定」、

「集置」…具有將一切人、事、物打造為「持存」之危機的話,那麼在理路上如 何設想對於現代科技採取一種「積極」的態度?又該如何對於這種現代科技的本 質「敞開心胸」?又當如何預備一種「面向科技的自由關係」?以及如同 1955 年〈泰然任之〉講演中所說的在運用技術設備的同時保留自身而不受宰制?如何 讓科技設備發揮它應有的功用,但是不讓它們影響我們生活內在與真正的核心?

上述種種疑問都是詮釋海德格技術哲學的難題所在。公允的說來,與其說海德格 對於現代技術問題有一個相當明確的解決方案,不如說海德格終其一生對於現代 技術問題的沉思留下許多提供我們思索這個現代難關的哲學資源,而這些思想資 源如何成為一個具有說服力與實踐力的道路,正是做為海德格詮釋者的重要課 題,在接下來的一章中,筆者試圖引介並闡釋分析的正是海德格現代技術危機解 決方案的當代詮釋。

44 Martin Heidegger, Discourse on Thinking, translated by John M. Anderson and E. Hans Freund, New York:Harper and Row , p. 53-54.

45 Martin Heidegger,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in The Question Concerning Technology and other essays, translated by William Lovitt , New York:Harper and Row,1977, 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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