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發現（一）：教學者
第二節 「L 中文」：自媒體中文課程製作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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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聊備一格，但至少是存在的一項服務。
其次，在學習工具上，網站內建有彈出式辭典，讓學習者不需要另行安裝 網頁翻譯程式便可直接看到每個生詞的英文翻譯及拼音。在「L 中文」團隊加 入後，著手改善英文解釋或拼音錯漏的問題，所有的英譯都委請專業人員翻譯，
再由「L 中文」的雙語者莉莉校訂。
除此之外，網站上的各課課文內容原本只同時顯示中文及英文，但後來有 用戶要求顯示拼音、又有用戶要求不要顯示拼音；有用戶認為同時顯示漢字、
拼音和英文太過干擾、也有用戶希望一次看到全部。最終「Ｌ中文」決定請網 站技術人員將之預設為只呈現漢字，但學習者可按自身學習策略點選「顯示英 文」、「顯示拼音」之功能，使之更為靈活並貼近個別學習者的需要。這實在 是一般紙本教材難以辦到的適性適用，透過科技，把紙本教材兩難的問題一次 解決。
另一個則是播放清單。為了讓用戶更容易按著個人需要或興趣尋找想要學 習的單元，我們將原有的僅以程度區分，各自獨立的資料夾分類方式，改以課 程類型及話題為主幹製作成播放清單，比如「最新課程」、「打招呼」、「醫 療」、「旅遊」、「社交辭令」、「文化課程」、「答疑」等。各播放清單中 再以「程度」做次分類並加以橫向連結，打破各自獨立的資料夾概念，成為交 互關聯的立體網狀概念。
最後則是網站的整體視覺和介面，「L 中文」團隊帶來較為明顯的改變是 網站首頁從原本的「頁面式」改為「捲動式」，同時也將網站的主題色調加以 統一，顯得更為時尚，也加添專業度，較之原先所強調的中國味，更為凸顯教 學的專業形象。商標與主題色雖未改變，卻有了換然一新的感覺。
第二節 「 L 中文」：自媒體中文課程製作團隊
如前所述，「L 中文」是由一對年輕夫妻傑明和莉莉成立的中文教學 YouTube 頻道，後來筆者以華語教師身分參與，在本文中「L 中文」既指稱教 學頻道，也指稱包括筆者在內的教學節目製作團隊。
如第三章所述，傑明是英國人，莉莉則是台英混血兒，兩人無心插柳成為 了 YouTuber，而「伯樂」是首個與之正式合作的知名教學平台。他們二人不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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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是中文教學 YouTuber，更是相當成功的自學者，集「L 中文」的導演、攝影、
音控、剪接師等工作於一身的傑明，從拍攝、燈光、收音到剪輯等全都是在網 路上自學而成的，雖然本科唸的是生物相關科系，但如今靠著這身自學的技能，
已經有了自己的影音工作室，接受各種委託工作。除此之外，為了提供更佳的 客製化服務，傑明也自學電腦繪圖，可以製作各類圖示與簡單的動畫效果，應 用在中文教學上，可輕易以圖片造字，並做出各種教學上所需要的效果，而這 些都僅僅只是與他工作相關的技能。其他像是健身、樂器等個人興趣自不在話 下了。至於莉莉，僅僅在我與她共事的三年間，她就自學過程式語言、西班牙 語、全素料理等等，除了程式語言是為了工作上與工程師溝通更方便之外，其 餘都是為著個人的興趣而學，也都頗有成效。在筆者看來，這兩人幾乎無時無 刻不在學習，莉莉的學習較為隨性，喜歡一次次的嘗試與突破，而傑明則較有 連續性，且有明確的目標，不論其成果如何，兩人在自主學習上的體認，不可 避免地反映在其如何詮釋並延伸「伯樂」的教學原則，以及塑造網站學習環境 上。另一方面，也幫助筆者調整原本習慣於課室教學的眼光，降低筆者對學習 成效的的要求焦慮，並轉換為對自學者而言更能維持學習動力的辦法。
談到莉莉與傑明的自學經驗如何影響其製作中文教學影片的心態，最初與 為兩人喜歡在 YouTube 上面搜尋各種「解決方案」有關。莉莉在訪談中提到，
某次他為了搬家而需要將一個 DIY 傢具拆卸，但組裝說明書早已不知去向，抱 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在 YouTube 以該傢俱型號搜尋「如何拆卸」，竟然就找到一 支影片，上傳的人拍攝了自己拆卸該傢俱的過程並加以解說。這件事成為他錄 製教學影片的一種心理基礎，就是「反正我們就拍拍看嘛，拍拍看會怎麼樣再 說，反正
…
頂多我們就是拍了一個，我們就說對一個人有用，也好。然後我們 就做免費的東西放上去，別人不喜歡那也罷，沒有關係」（2018 年 8 月 9 日訪 談）。至於傑明，他是夫妻兩人開始經營 YouTube 頻道的推手。大學畢業後，他 決定與莉莉一同回到台灣，並暫居於某鄉鎮，兩人在親友的協助下開辦了當地 第一個由「外師」授課的私人英語補習班。傑明為應付日常生活及工作所需而 嘗試自學中文，性格內向的他，並不擅長以交談互動的方式習得語言，所居住 的地區也沒有正規的華語中心，學習資源相當缺乏，因此傑明很自然地到他所 熟悉的「網路世界」尋找學習中文的資源（據莉莉所說，傑明就是個典型的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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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雖然找到了不少，卻沒有真正令他滿意的好教材，看看身邊精通雙語的 莉莉，於是動了自己做中文教學影片的念頭：
傑明：那時候我們開補習班，因為好像沒有上（中文）課的機會，而 且我那時候常常看
YouTube
，發現他們沒有好的資料，資源，所 以 我 跟 我 的 太 太 說 ， 那 我 們 應 該 開 始 教 別 人 中 文 ， 用YouTube[…]
。因為我的太太算是很漂亮，所以我們用他的漂亮教
…
中文（笑）。因為我是導演，所以我利用他的漂亮，而且因 為我們不要做很正式，所以我們的目標是很輕鬆，學中文的（影 片）。〔傑明2018/9/24 訪談〕
以底線標出的是筆者覺得特別能夠凸顯 YouTube 社群文化的句子，從這些 話語中可見，傑明對於製作中文教學 YouTube 影片的信心並非來自莉莉「很會 教中文」，而是莉莉「算是很漂亮」。根據莉莉的說法，兩人一開始的教學主 題皆來自傑明想學的東西，就這樣，他們上傳了兩支分別教聲調和數數字的影 片，「L 中文」就此誕生。沒想到一年後發現看的人還不少，後來兩人搬到台 北，莉莉在一間公司擔任銷售員，傑明則到語言中心學中文，同時也繼續拍攝 一些中文教學影片放到網路上。又過了兩年，就受到「伯樂」的邀請，固定為 其網站製作教學節目了。「伯樂」的邀約對傑明來說，他形容為「夢想成真」，
因為他自己曾經也使用「伯樂」學習中文。
傑明：那時候我們開補習班，因為好像沒有上課的機會，而且我那時
候常常看
YouTube
，發現他們沒有好的資料，資源，所以我跟我的太太說，那我們應該開始教別人中文，用
YouTube
，所以我們 做那個，然後發現兩年之後，伯樂問我們要不要加入我們的公司，所以那時候我很開心，因為是不常見的事情，很大的公司找到你，
而且你聽到
...like
，已經用過他們的東西，所以好像是很好的...
夢 想成真。〔傑明2018/9/24 訪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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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文學習者的圈子裡，它算是相當知名的中文學習網站，也廣受歡迎，
因此能夠成為他們的合作夥伴，對於「L 中文」來說不啻為一大肯定，同時也 讓導演兼後製剪接的傑明十分振奮，進而對「伯樂」的工作投入相當多的心神。
傑明：因為那時候我不太喜歡教英文，所以這個大的，我用的公司找 到我們，我很開心、快樂，
like
，連我們做我們自己的播客，我還 是覺得，哈哈！傑明：我一直不覺得我是好的老師，還是
...
，可是連今天我的一個朋 友看我們以前做的影片，說我們很好、很棒，所以...
對！因為他 們認識我們因為他們學伯樂（按：用伯樂學中文），所以我有很 多朋友，因為伯樂...
對，而且他們都覺得我很厲害，因為我自己 剪我們的播客，所以剪掉...
錯的，而且我的發音[
聽起來]
一直很好，因為我們會停，然後我會練習怎麼說，然後錄音，
[
所以他們聽到 的]
都是對的，所以大家都覺得我的中文比...
真的...
好。〔傑明2018/9/24 訪談〕
正如傑明所說，為了呈現最好的教學效果，錄音錄影時，必須不斷重複直 到滿意為止，傑明一邊錄影，一邊也需要考慮剪接後的效果。
此外，為了因應「伯樂」網站上學習者的需求，莉莉堅持要找一位有經驗 的專業華語老師加入團隊，因為這些用戶是「付了錢」（莉莉用語）的，理應 給他們更有品質和幫助的內容，於是在 2014 年底，也就是「L 中文」正式與
「伯樂」合作的半年後，透過當時傑明就讀的語言中心的華語老師輾轉找到了 筆者。緣此，筆者才有機會進入這個受正規訓練的第一線華語教師極少深入的 教學場域，近距離觀察這個尚未獲得華語教學界普遍認可的非正式學習環境，
並與莉莉、傑明構成了一個十分少見的中文教學團隊。
莉莉時常在各種聚會中以「三腳架」來形容這個由我們三人所組成的教學 團隊，因為缺一不可，少了一個就垮了。表面上看來，負責規劃並執行每個項 目的莉莉是團隊中的靈魂人物，在每個教學節目中主導談話，很多用戶都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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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作「老師」，但莉莉一直認為未受過專業訓練的自己稱不上是「老師」。
莉莉：也許，為什麼我會不太好意思把自己說成是老師，因為我沒 有
…
恩恩…
教育背景或教育學的背景，我大學是念政治的，所以 當時我一回來台灣我開補習班的時候有點像是自學（笑）。自己 去看一些書，一些教育的書刊要怎麼做教學，然後當時開補習班，為什麼會進到教育產業是因為開補習班，然後我們的合夥人他是 老師！他是教英語為外語的老師，所以他也（幫）我們內部做了 些
training
。〔莉莉2018/8/9 訪談〕
〔莉莉2018/8/9 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