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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文獻回顧

二、 上古漢語詞頭問題簡要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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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中彼此諧聲的依據。詞綴音節由於是一個語詞的次要部分,隨著時間的推延,

其元音漸漸弱化最後脫落單單剩下一個詞綴輔音,這個詞綴輔音和詞根輔音融合 在一起構成複聲母。換言之,在金理新先生的體系當中,所有的複聲母皆是從詞 根音節加上詞綴音節演變而來,嚴格說來,金理新先生所談論的上古漢語音系可 以算是所謂的「遠古漢語音系」。

這裡必須指出,鄭張尚芳、潘悟云、金理新先生的主張是基於一假設,也就 是漢語、藏緬語、苗瑤語、侗台語都是同源的,甚至和南島語、南亞語也都是同 源的,因此他們可以充分的利用這些語言作為比較的對象。事實上,苗瑤語和侗 台語是否跟漢語、藏緬語同源,國內與國外有不同的意見,大陸地區普遍認為漢 語、藏緬語、苗瑤語、侗台語是同源的,但台灣的龔煌城先生確認為只有漢藏同 源,苗瑤侗台不同源,12這一觀點和美國的本尼迪克特(Paul K. Benedict)相同;

除此,國外還有另一種意見,法國的沙加爾認為漢藏語與南島語同源,因而在更 早的階段侗台語和漢藏語是同源的,但和苗瑤語不同源。

二、 上古漢語詞頭問題簡要回顧

根據周法高(西元1915~1994)先生《中國古代語法:構詞編》13中的敘述,

早在十八世紀的時候,法國的馬若瑟神父(Prémare)就已指出,古代漢語有名 詞和動詞形態的分別,聲調的變化可以使名詞轉變為動詞,動詞轉變為名詞。但 馬若瑟神父只注意到漢語聲調的變化是一種形態表現,並未把這項形態推因於詞 綴的有無。因此最早提出上古漢語具有詞綴的學者,要算是十九世紀末葉,德國 的康拉迪(Conrady,又譯作孔好古,西元 1864~1926)。

康拉迪是第一位提出上古漢語(或原始漢語)有構詞前綴的學者。不過,他 僅將上古漢語聲母清濁所呈現的語法形態推源於原始階段的詞綴形態而已,然而 他並未對這個前加成分進行深入的研究。因此康拉迪的說法在當時並沒有引起注 意也沒有造成重大影響。直到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這項有關上古漢語的詞頭理論 才由法國馬伯樂正式提出。

二十多年以後,法國學者奧德里古(André G Haudricourt),他在馬伯樂研究 的基礎上,提出漢語的去聲來自於上古時期的-s 輔音韻尾,至於這個-s 韻尾的 內涵是什麼?奧德里古認為「那是目前不能斷言的」。但從他對高本漢塞輔音韻

12 龔煌城〈漢語與苗瑤語同源關係的檢討〉,《中國語言學集刊》創刊號︰第一卷‧第一期(北 京:中華書局,2007 年)。

13 周法高《中國古代語法:構詞編》(台北:中研院史語所專刊之三十九,1994 年景印 2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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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清濁形態說(用塞音韻尾的輕濁交替,表示名詞之間的詞性轉換)的批評約略 可以得知奧德里古認為這個-s 韻尾具有派生能力,是一個構詞後綴。後來在 1962 年,加拿大學者蒲立本(Edwin G. Pulleyblank)在前蘇聯學者雅洪托夫(Sergrj E.

Yakhontov)「二等字帶 l 介音」的理論上,提出中綴的看法。

歐美學者從印歐比較語言學引進了內部構擬法和歷史比較法,將上古漢語的 方塊字轉換成音標,並構擬音值,然後針對有形態變化的部分提出可能的詞綴,

這樣就突破了清代以來,本國學者始終在音類方面研究的困境。上古漢語的三類 詞綴(前綴、中綴、後綴)被提出來以後,就進入詞綴功能討論階段。

1960 年,雅洪托夫首先提出s-前綴的理論。他認為上古漢語有一個s-前綴,

這個前綴可以和其後的響輔音組合。「在很多場合,處在鼻輔音之前的音是構詞 前綴;即存在一對同源字,其一為鼻輔音聲母,另一個則為清擦音聲母,這個清 擦音來自兩個輔音的組合。」「這個前綴我們顯然也可以在中古以s-為聲母的字 和跟它同源的以l-為聲母的字中找到。」「因此,在能夠推測上古漢語的鼻輔音 聲母前有某個輔音的那些詞裡,這第一個輔音就是s-。」雅洪托夫從上古漢語同 源詞的比較中,正確地指出某些響輔音(包括鼻音m、n、ŋ、nʹ和邊音 l)前帶 有s-前綴;雖然如此並未對它的形態功能作進一步的說明。

「非漢語語言學之父」李方桂先生(西元1902~1987)在《上古音研究》14 書中指出,「心母字普遍跟精系或照系二等的字諧聲」,「高本漢等已經擬有sl-、

sn-等複聲母,我覺得也該有 st-、sk-等輔聲母,這個 s 可以算是一個詞頭 prefix」。 可惜的是,與雅洪托夫一樣,李方桂先生在這方面也沒有深入去探討。

1972 年,本尼迪克特(Paul K. Benedict,又譯作白保羅,西元 1912~1997)

在《漢藏語概論》15也論及上古漢語的詞綴。他用輔音韻尾的清濁交替來表明漢 語原來是有後綴的。不過,本尼迪克特認為上古漢語並沒有前綴系統,也沒有能 夠提供後綴的證據。

然而,將漢藏同源詞的比較納入上古音研究,並明確指出上古漢語的s-前 綴具有使動或及物化功能的學者,要算是美國的包擬古了。包擬古(Bodman N.C.)

指出上古漢語的st-、sk-前的 s 可能起過形態學的作用,跟藏語一樣,s-是一 個前綴,通常具有一種使動或及物化的功能。更重要的是,包擬古還進一步指出,

上古漢語的st-後來通過易位作用(metathesis)變成 ts-,也就是中古的精母。這 種音素易位說對後來的研究造成一定的影響。後來在1973 年,包擬古更大量使 用藏緬語族的語料印證上古漢語s-前綴的存在;透過藏緬語族的比較,漢藏同源

14 李方桂《上古音研究》(北京:商務印書館,1998 年),頁 25。

15 本尼迪克特《漢藏語概論》(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語言室,1984 年),頁162-164。

者沙加爾(Laurent Sagart)的 The Roots of Old Chinese《上古漢語詞根》17才初步 完成。雖然早在1976 年的時候,薛斯勒(Axel Schussler)已經針對上古漢語的 詞綴進行了系統的論述;但他的成果僅是初步的,是不夠成熟的。他在 Affixes in

Proto-Chinese(《原始漢語的詞綴》)中利用漢語同族詞分析出原始漢語詞綴,但

卻沒有對這些詞綴的功能作進一步的說明。因此1999 年,沙加爾針對上古漢語 可能的所有詞綴,以及這些詞綴形態功能進行了全盤的研究,他的研究可以說具 備了開創性、系統性與前瞻性。沙加爾(Laurent Sagart)在 The Roots of Old Chinese

《上古漢語詞根》中,以馬伯樂的詞頭理論作為基礎,針對上古漢語可能的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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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C h engchi U ni ve rs it y 第三節 研究方法與步驟

胡適(西元1891-1962)先生曾有過一句名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這句話用在學術研究上,再適合不過。十九世紀末至二十世紀初,學者從事古音 研究提出了許多假設,例如:漢藏同源、上古音有複聲母、漢語的聲調來自輔音 韻尾的影響等等。這些假設都很大膽,但有些證據卻稍嫌薄弱,直到二十一世紀 的今天,仍有部分從事古音研究者-特別是傳統音韻研究的學者不能接受。

假設可以是大膽的,但求證勢必要更小心。而古音研究本身就是一個求真的 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方法的嚴謹是一個相當重要的環節,早期的研究往往比較 粗疏,學者主要提出假設,然後提供零星的語料作為證據,基於時代的侷限,這 也是無可厚非的。但隨著學術的發展,雖然研究的語料仍是諧聲字、同源詞等等,

在研究方法的講究上,後學一定要做得比前賢更小心謹慎才行。

由於上古複聲母到中古時,逐漸演變為單聲母。漢代之後,複聲母的直接證 據更少,因此推論大約漢代時複聲母便消失殆盡。既然複聲母已經不存在於現代 漢語、甚至是漢語方言之中,對於複聲母系統與詞頭的研究便只能向複聲母與詞 頭留下的痕跡去找尋;兩者的研究材料包含了聲訓、讀若、重文、異文、假借、

疊韻連緜詞、諧聲字、同族語、同源詞對應等等。本論文則採取以漢語之同族語 作為主要研究材料,諧聲字、漢藏語同源詞對應為輔助資訊。

在介紹本文所採用的研究方法之前,我們首先要對複聲母作一個簡單的定 義,本文所謂的複聲母即複輔音聲母,意指聲母具有兩個或三個(以上)的輔音,

構成一個以輔音群開頭的音節,它們之間沒有明顯的停頓,不夾帶有任何母音音 素。另外,若半元音j、w 與喉擦音 h、不處於「輔音叢起首」位置,而是接在 其它輔音之後,這時候的半元音與喉擦音則分別代表「顎化聲母」、「唇化聲母」

與「送氣符號」,而非構成複聲母之具有辨義作用的獨立音位。因此我們將語言 中的圓唇舌根音kw、gw、送氣之濁塞音 bh、dh、gh、顎化之輔音 kj、tj…等視 同「單聲母」。

一、 研究方法

方法使用得宜,將有助於研究過程的順利;方法的精密,更有助於研究成果 的正確。既然決定選擇上古音複聲母系統與詞頭問題作為研究對象,接下來所要 做的工作,就是運用方法進行論述。本文所使用的研究方法可以分為以下兩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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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音類的統計

統計法本是數學方法之一,將它移植到聲韻學的領域以處理大規模的音韻資 料,可以說是現代聲韻學與傳統聲韻學的重要區別之一。傳統聲韻學在處理音類 時,多半使用系聯法系聯聲類和韻類,或者古籍上的諧聲、通假、聲訓等語料進 行個別的歸納,因此所得出來的音類往往是不夠全面和精確的。現代聲韻學開始 借助於數學上的統計法,針對形聲、通假、讀若等語料進行精密的統計,計算在 各種情況下所得出的通轉次數、接觸頻率等,進而統計出所占整體的百分比,這 樣就可以得出傳統聲韻學無法求得的結果,在進行比較時,通常會以百分比作為 衡量的標準,如此可以避免次數的多寡所造成的誤差。例如:陸志韋先生在《古

統計法本是數學方法之一,將它移植到聲韻學的領域以處理大規模的音韻資 料,可以說是現代聲韻學與傳統聲韻學的重要區別之一。傳統聲韻學在處理音類 時,多半使用系聯法系聯聲類和韻類,或者古籍上的諧聲、通假、聲訓等語料進 行個別的歸納,因此所得出來的音類往往是不夠全面和精確的。現代聲韻學開始 借助於數學上的統計法,針對形聲、通假、讀若等語料進行精密的統計,計算在 各種情況下所得出的通轉次數、接觸頻率等,進而統計出所占整體的百分比,這 樣就可以得出傳統聲韻學無法求得的結果,在進行比較時,通常會以百分比作為 衡量的標準,如此可以避免次數的多寡所造成的誤差。例如:陸志韋先生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