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物動詞的再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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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現有漢語作格動詞檢驗標準的疏漏

現代漢語的一般動詞和複合動詞是否具作格特性，即同時兼具使動與起動 表現的交替現象，依上一章的回顧，能藉由湯廷池(2002a)和曾立英(2009)所提 出的辨別方式確認。尤其以曾的句式檢驗表諄準，更能同時檢測湯所討論的複 合動詞。看似能有效辨別現代漢語作格(複合)動詞的檢驗方法，本文卻發現兩 者的檢驗標準仍存有小部份的疏漏。本章將依序針對湯與曾的檢驗方法進行分 析，討論可能存在的不足之處。

3.1 湯廷池的漢語作格複合動詞辨別標準

按本文於第 2.3.1 章討論湯廷池（2002a）針對漢語複合動詞的 V1 及 V2 組 合分析所得出的八種類型中，透過詞彙語意表達式的檢驗，最終得出僅有三種 組合類型能產生出具作格語意（使動及物與起動不及物交替）的複合動詞。但 本文卻發現，湯在分類的過程中，並未將不及物動詞依非賓格或非作格動詞再 進行分類。若再將湯所列出的組合類型進行再分類，所得組合數量應超過原本 的八種組合。

3.1.1 不及物動詞的再分類

不及物動詞依其語意特性可以再細分為非賓格與非作格兩類，但湯廷池在 分類過程卻將之歸為一類，因此八類動結式複合動詞的組合中，所有不及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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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 Vintransitive 能再區分為非賓格與非作格動詞，甚至能連帶影響組合後的複 合動詞特性。如第一類的[Vintransitive\Vintransitive]Vintransitive，無論是 V1 或 V2 的不及物動詞，都會因非賓格或非作格動詞的選擇不同而至少會有非賓格或 非作格複合動詞的差別，甚至有及物複合動詞的分析結果，而不會僅有不及物 複合動詞的結果：

57. 跌倒

[Vunaccusaitve\ Vunaccusative] Vunaccusative 他跌倒了。

[BECOME [ yⁱ BE AT <state>] AFFECT [BECOME [ yⁱ BE AT <state>]]

他 跌 他 倒

58. 睡死

[Vunergative\ Vunaccusative] Vunergative 女童睡死在幼兒園

[xi ACT] CAUSE [BECOME [xi BE AT <state>]]

女童 睡 女童 死

59. 哭濕

[Vunergative\ Vunaccusative] Vtransitive 我哭溼了手帕。

[x ACT] CAUSE [BECOME [y BE AT <state>]

我 哭 手帕 溼

透過將 V1 及 V2 的不及物動詞在細分為非作格與非賓格動詞後，能得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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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一樣的組合類型，且組合後複合動詞也同樣能再分為非賓格或非作格複合 動詞。

除了第一類之外，第二類的[Vintransitive\ Adjective] Vintransitive 湯廷池以

「站直」、「躺歪」等複合動詞為例，當中的 V1 皆屬非作格動詞，組合後的語 意描述外在主語的行為及結果，屬於非作格複合動詞，因此應當修正為

[Vunergative \ Adjective] Vunergative。另外，第四類的 [Vtransitive\ Vintransitive]

Vtransitive 除了湯所舉出的「推倒」能以[Vtransitive\ Vunaccusative]表現之外，

「打哭」也能以[Vtransitive\ Vunergative]表示。且[Vtransitive\ Vunaccusative]所 產生的「打勝」和「打敗」按 Cheng and Huang(1994)的分析應屬於混合類 (mixed RVCs)，即能有及物和非作格結構的交替能力：

60. (a) 推倒

[Vtransitive\ Vunaccusative] Vtransitive 65 歲的兒媳婦推倒了 88 歲的婆婆。

[x ACT ON yi] CAUSE [BECOME [yi BE AT <state>]]

65 歲的兒媳 推 88 歲的婆婆 88 歲的婆婆 倒

(b) 打哭

[Vtransitive\ Vunergative] Vtransitive 中國海南中學的學生打哭了交通警察

[x ACT ON yi] CAUSE [BECOME [yi BE AT <state>]]

中國．．．學生 打 交通警察 交通警察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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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a) 打勝／打敗（及物結構）

[Vtransitive\ Vunaccusative] Vmixed 中國隊打｛勝／敗｝了韓國隊。

[xi ACT ON y] CAUSE [BECOME [xi BE AT <state>]]

中國隊 打 韓國隊 中國隊 勝／敗

(b)打勝／打敗（非作格結構）

中國隊打｛勝／敗｝了。

[xi ACT ON y] CAUSE [BECOME [xi BE AT <state>]]

中國隊 打 pro 中國隊 勝／敗

第四類除了將原本 V2 的不及物動詞改為非賓格動詞和非作格動詞而能有 兩種類型之外，還增加了組合結果為混合複合動詞的類型，即 [Vtransitive\

Vunaccusative] Vmixed，湯廷池舉出的例子如「吃飽」就屬於後者：

62. (a)我吃飽了飯。 （及物結構）

(b)我吃飽了。 （非作格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