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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歷史唯物論的原則

第四節 不斷革命

和《不斷革命》。傳記方面,除了 Isaac Deutscher 的經典外,也可參考 Tratcher (2003);有關托洛 茨基思想整體的介紹,可見 1980 年代前後的幾本代表作 (Hallas 1979, Knei-Paz 1978, Mandel 1979, Molyneux 1981);包括托洛茨基思想在內的托洛茨基主義介紹,Callinicos (1990) 有簡要的 敘述。本文並非托洛茨基研究,而是聚焦在「不平衡與綜合發展」與歷史唯物論的關係,因此只 選擇托洛茨基的重要文本和段落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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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產力與無產階級力量的國際性

他從俄羅斯在自然環境和歷史上相對於西歐的落後性開始談起。「我國歷史 中的諾夫哥羅德時期雖然與歐洲中世紀的開端同時,但自然歷史條件(不利的地 理環境和人口稀少)所造成的經濟發展的緩慢速度,必然阻礙階級形成的過程,

並使其具有較原始的性質。」(9)在這些條件下,俄羅斯面臨西歐的發展時,往 往備感壓力。於是,國家很早就開始「抄襲西方」,並以一套完備的行政及管理 機制組織起來(20)。從工廠、航海學校到出版,幾乎都由國家一手包辦,「資本 主義……和全部科學,都是政府人為努力的產物,是人為地嫁接在民族愚昧的自 然基礎上的。」(12)雖然「生產力的發展是社會歷史前進的基礎」(9),但俄羅 斯政府採取這些政策「並不是出於對發展生產力的決心,而是純粹出於財政上的 考慮,部分是出於軍事技術方面的考慮。」(13,粗體為筆者所加)

接著,托洛茨基試圖駁斥在落後的歷史條件下,無產階級缺乏革命動能之通 說。當俄羅斯政府成為軍事強權時,吸引了歐洲資產階級的關注。事實上,18 世紀末開始,荷蘭銀行就貸款給沙皇,直到 19 世紀末俄羅斯工業發展的鼎盛時 期,大批歐洲資本更投注其中。由此看來,將「俄國工人階級動員起來的,大部 分是歐洲的資本,即在法國和比利時的議會裡,取得政治權力的資本」(19);通 過國家的榨取,農民也「成了世界交易所的附屬品」(18)。農村生產的原料和生 活必需品經由快速發展的交通工具進入城市,而城市則因面臨國際壓力,在手工 業沒有發展完全的情況下,便轉換為資本主義大工廠,而後者則經由俄羅斯國家 與西歐資本相連。

因此,當俄羅斯資產階級實際上都在「國外」時,迅速崛起的「本地」工廠 卻製造了大批無產階級。由於大工廠是有計畫發展的,無產階級同質性高,佔全 國生產力的比例亦高,再加上群聚在生產力集中的城市,使他們「起到不成比例 的巨大政治作用」(18)。一反馬恩時代的德國革命,托洛茨基認為,「早在 19 世紀中葉,政治解放的任務就已經不可能靠全民族[由資產階級所代表]同心協 力地加以解決。」(28,粗體為筆者所加)換句話說,與馬克思和恩格斯所構想 的革命戰略不同,資產階級的軟弱不等於工人階級的軟弱(31);「僕人」不只不 會和「主人」一個樣子,甚至可能比他們更早取得政權(33-4)。

就算跟歐洲國家比起來,俄羅斯的生產力相對低落,但這並不能直接反映無 產階級的政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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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工業無產階級的人數、集中程度、文化程度以及政治分量,都依 賴於資本主義工業發展的程度。但是這種依賴性不是直接的。在一個國家的 生產力和它的各階級的政治力量之間,在每個特定時刻,都夾雜著許多不同 的國內和國際性質的社會和政治因素,這些因素會使經濟關係在政治上的表 現發生偏差,甚至完全變形。儘管美國的工業生產力比我國高十倍,但是俄 國無產階級的政治作用、它對本國的政治影響,以及在最近的將來影響世界 政治之可能性,卻比美國無產階級的作用和重要性大得難以比擬(32,粗體 為筆者所加)。

可以這麼說:「政權轉到工人階級手中的時日,並不直接決定於生產力所達到的 水準,而是決定於階級鬥爭中的關係,決定於國際形勢,最後還決定於許多主觀 因素,如傳統、首創精神和戰鬥的準備……」(30,粗體字為筆者所加)可以看 到,托洛茨基試圖在主張階級鬥爭的重要性時,保有生產力的最終規定性。儘管 他並沒有在理論上詳細說明兩者的關係,但我們知道,兩者的關係必須被「國際 性質」或「國際形勢」等力量中介。

二、跨層次互動:國際與國內

據此,托洛茨基質疑那些主張當前革命(必須)是資產階級革命、無產階級 因而只能侷限在其框架下的想法。他畫出了一道歷史革命的光譜:1905 年不同 於 1848 年,更不同於 1789 年。

「法國大革命確實是一次民族革命。此外,資產階級爭取統治地位、政權和 完全勝利的世界性鬥爭,也在民族圍內取得了階級的表現。」當時,無產階級不 管如何批評和摒棄資產階級的革命傳統,最終仍要感激和保衛雅各賓主義。德國 革命則是「中間情況」且是「最壞的情況」,在資產階級軟弱的同時,「無產階級 也缺乏組織、經驗和知識」(22-5)。資本主義的發展固然「達到必然取消舊封建 關係的程度,但還不足以使工人階級這個新生產關係的產物成為決定性的政治力 量。」(25)在兩個階級的鬥爭下,雙方都不可能承擔歷史任務。

對托洛茨基來說,「中間情況」已經過了。他認為,當前俄羅斯的「資產階 級革命」,不能建立在「一般社會學定義」上,而應該就其本身的特殊性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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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資產階級軟弱,但「資產階級革命的主角」(注意我所加的粗體字)已經輪 到無產階級,後者將被「革命的全部進程推動著去執政」。這個執政是「專政」, 最終會「打破資產階級革命本身的界限」(34-5)。

認真看待托洛茨基的比喻,資產階級革命既然有「主角」,那便是一齣有客 觀基礎的歷史大戲,而角色的概念從來沒有限制「誰」來承擔。從後果主義的觀 點來看,無產階級完全可以擔任主角,以行動吸引農民(為了打破地主的剝削)

和其他非無產階級,如知識份子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甚至在執政時,非無產階級 也都可以參與政府。在此,他回應了列寧的「工農革命民主專政」主張,認為最 重要的問題不是聯合執政或專政本身,而是:「誰在政府中掌握領導權,並通過 政府領導全國?」(36)答案是:由工人階級領導。

為了自身利益,農民雖然可能與資產階級結盟,但由於後者力量小,且一旦 掌權,在既有條件下必然要向封建力量臣服(38),故農民真正的同盟軍和解放 者仍是試圖推翻封建政權的無產階級。不過這也等於說,在俄國,要終結封建力 量就要終結資本主義。因此,無產階級掌權後必然要實施社會主義,將私有財產 公有化;這時,農民的利益就會與之衝突。

再看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的關係,這也是「不斷革命」的意義最能凸顯出來 的地方。對托洛茨基來說,設想無產階級在其領導的革命成功後把政權交給資產 階級是「最壞的烏托邦主義」(41)。掌權後,無產階級會逕自取消「最低綱領」

和「最高綱領」的區分,向社會主義過渡。在資產階級掌權的情況下,綱領的區 分當然重要,能夠讓無產階級有基本的生活水平和鬥爭目標,對八小時工作日的 爭取,本來就不完全違反資產階級的利益,故能成為社會民主黨的最低綱領。不 過,在革命情緒高漲的情況下,這種程度的政策完全可能遭到資本家抵制,若無 產階級要進一步鬥爭,資本家就可能以關廠來威脅。要免除這個資產階級專政下 總是會遇到的問題,只能讓無產階級掌權。

托洛茨基認為,無產階級的選擇是很決絕的。一旦參加政府,社會民主黨就 不可能

一方面事先對工人保證絕不對最低綱領讓步,另一方面又向資產階級保證不 超越這個最低綱領的範圍。這樣一種兩面的保證是絕對行不通的。無產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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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代表不是作為無權的人質,而是作為領導力量參加政府這一事實,將消除 最低綱領和最高綱領之間的界限,這就是說,它將把集體主義提到日程上來。

無產階級在朝這個方向前進中究竟該在什麼地方停下來,這取決於力量的對 比,而絕不取決於無產階級政黨原來的意圖(44)。

總之,托洛茨基並不認同所謂的工農「民主專政」或「什麼資產階級革命中無產 階級專政特殊形式」(44),畢竟由無產階級領導的專政,怎麼可能會不超出民主 綱領或最低綱領的限制?無產階級領導的資產階級革命和無產階級自己的社會 主義革命不是兩個階段──它們之間是不間斷或不中斷的。

然而,正是受制於農民和資產階級,當無產階級越是明確地貫徹社會主義政 策,其立足的根基也就越狹窄和不穩(41)。這時若無國際力量協助,陷入孤立 無援的困境,「就必然會在農民被棄它的時候被反革命勢力所擊潰。」無產階級 必須將俄國革命的命運「同歐洲社會主義革命的命運聯繫在一起。」(73)托洛 茨基接著指出:「沒有歐洲無產階級直接的國家援助,俄國工人階級就不能保持 政權,就不能把自己的暫時統治變成長期的社會主義專政。」(65)反過來說,

其實「在歐洲封建資產階級反動勢力的逼迫下」(67),俄國無產階級本來就不得 不主動把革命推進歐洲。

之所以採行國際主義,不只是出於政治考量,也是因為經濟上的技術落後。

「在實行這些措施的時候,它[無產階級]一定能夠、並且一定會不僅依靠本國 的生產力,而且依靠國際的技術,正如革命政策一樣,它不僅要依靠本國的階級

「在實行這些措施的時候,它[無產階級]一定能夠、並且一定會不僅依靠本國 的生產力,而且依靠國際的技術,正如革命政策一樣,它不僅要依靠本國的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