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動態學的因果迴路分析

恐怖份子主要的目的是藉由攻擊一些目標，去顛覆一地或一國的政權，

而中斷正常作息與製造恐慌，自從恐怖份子採用此策略作為其攻擊某些實體 弱點的資源，就使風險的本質隨時代而變遷了，導致了所謂的動態性不確定 (dynamic uncertainty) 【179】。此外，依照全球經濟的動態特徵以及今日企 業環境不可預料與無法確定的特質【27、55、69、87、202、268】, 管理者 通常要在某種程度上能夠快速做出有效的決策。什麼因素使得管理者在如此 嚴酷情境下制訂正確的決策？為了有效瞭解人力資源如何與恐怖份子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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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影響，本論文採用的研究方法之一――系統動態法(system dynamics，簡 稱SD)，輔之以因果迴路，以說明國際關係、企業組織在恐怖事件下，一連 串可合理預期的策略性回應。

這裡涉及了一個前提，什麼是「系統」（System）？系統已被廣泛作為 科學的術語及生活的術語，其英文System一詞源於希臘文sýstéma，意思是「放 在一起」。運用系統觀點做研究，所在乎的是兼顧事件整體與個體的面向。

有如韓愈詩云：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若將此詩的意境以系統觀點看待，認為雨後遙望草坪，其所見為總體；

由遠而近看到的卻是每株草的個體，各自為泥所染已無綠茵【4】。所以善用 系統觀點，就像電影蒙太奇，透過鏡頭望遠與拉近的交互運用，得以對全景 有更透徹的瞭解。

至於系統動態的觀念，係由Jay W. Forrester 等人所發明，其有助於分析 者瞭解複雜系統的變動情形，以及察覺到系統內部的任一回饋環路對整體系 統有何衝擊的行為【96】。SD源於瞭解存在於系統中賦予持續承擔問題的各 種力量【205】。正式的SD模式係由各式來源所收集得來的相關數據彚集而 成，以達到初步的理解方式。系統動態法有能力把對整體情境有著重要影響 的較主觀因素予以體現，諸如品質、生產力與工作激勵等因素，均可藉由回 饋環路(feedback loops)明確地表達。系統動態模式提供了一種使用符號與回 饋路概念的語言，儘管藉由質性分析，也能有機會體現出簡單量化的效果

【210】。

系統動態學與傳統方法學均在檢視管理上的基本議題，但卻是從不同觀 點切入（彙整如表3.1）。兩者間最大的差別在於事件分析時各自有其模式，

也 就 是 個 案 描 述 完 整 性 的 程 度 有 所 不 同 。 諸 如 甘 特 圖 (Gantt charts) 與 PERT/CPM這類的傳統工具，視管理性工作為一組工作事務或活動的彙整，

每一項步驟安排皆根據其先後順序關係和資源需求及可利用性來規劃，至於 系統動態法，其概念則採用較高階的、全面性的觀點來型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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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1 傳統與系統動態法的特徵比較

面 向 傳統方法 系統動態法

焦 點 專案工作與「問題」所在 回饋流程與「狀況」分析 重視細節的程度 考慮某些領域的細節，但

忽略其它項目

不專注細節但企圖掌握整 體事件

明確考慮的因素 容易量化且與專案工作相 關

偏向主觀且與回饋過程相 關

關 鍵 因 素 工作的邏輯與其資源需求 人力資源的行為 工 作 模 式 一系列互相關係但卻有所

區隔的事務

一個持續的流程

預 測 性 質 在 預 測 上 很 自 傲 於 成 功 性，反應出所期待的結果

真實的模擬，包括人力與系 統弱點，指出可能性的結果 資料來源：修改自【210】p. 217

從表3.2的恐怖活動列表可以看出，由許多種不同的攻擊目標、武器、團 體及支援，構成了恐怖主義的系統基礎，每一樁恐怖攻擊都是這些元素的某 種特定組合。透過系統觀點中的因果關聯性研究，可以將系統闡釋「動態化」， 以便進一步瞭解事件的全貌。

表 3.2 恐怖活動是各種元素的集合

攻擊 目標 武器 目的 團體 基礎

自殺炸彈 公開集會 AK47突擊 步槍

政治獨立 民族主義 者

訓練營

綁架 油輪 沙林毒氣 復仇 新納粹主

義者

安全處所 挾持人質 新聞記者 汽車炸彈 釋囚 國家官方

機構

洗錢 飛車槍擊 移民 可攜式肩射

飛彈

提升追隨 者士氣

國家委任 代理單位

軍火商 預謀暗殺 糧食廠商 放射性裝置 削弱政府 國家祕密

單位 反情報 劫機 墮胎診所 炭疽菌 宣揚訴求 宗教好戰

份子

資金來源 人權工作者 以飛機充當

飛彈

左翼好戰 份子 觀光客

大使館 資料來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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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所有事件間的關係都不外「若……則……」，或「愈……，則愈……」

這種邏輯關係，亦即「凡某事影響另一事」，例如「樹大→招風」、「滴水

→穿石」、「因噎→廢食」。於是通過這種因果關聯便可確定模型的結構性 框架。最後，因果關聯的交叉影響的，從許多交叉的迴路中，可以找到影響 系統行為的主導門路，為處理非線性系統提供了便利性。

A：作用力

B：加速運動 +

圖 3.2 因果鍵示意 資料來源：【4】

故而系統模式一開始透過一套顯示因果關係邏輯的圖形來闡釋，在該圖 中，每一箭頭代表著一個因與果的關係，一個箭頭連結兩個相關變量，稱之 為「因果鍵」，許多因果鍵結成鏈環而封閉為「因果回饋環路」。正、負符 號則說明了因果效應的變化，正號代表同向作用的加強效應，負號代表反向 作用的削弱效應。圖3.2說明兩個變量A和B，如果A、B的行為受「若……

則……」因果關係的支配，他們就構成因果鍵。牛頓定律正號符合這樣的精 神――若施力於某物，則該物產生加速運動。本研究的議題本源，也可簡化 成這種因果鍵來表達：全球化的方興未艾，結果很可能刺激恐怖份子作亂（如 圖3.3）

恐怖攻擊事件

全球化的推展 +

圖 3.3 全球化與恐怖主義 資料來源：本研究

藉由因果鍵所呈現的連結關係，讓這些回饋環路可能產生雪球效果(某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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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的改變致使另一狀態產生更大的變化)或平衡效果(某狀態的改變減低了另 一狀態的變化性)。至於聯結兩雙數(因素)間的雙槓(\\)則代表延遲效應。圖3.4 以軍備競賽的滾雪球效應對前述觀念示例，其間，因兩國在感受到敵對國的 軍備提升壓力後，均會想要強化己方軍備，然而這並非短時間可能促成，故 加上延遲雙槓於因果鍵上表明這個現象。

A國受到威脅

A國整軍經武

B國受到威脅 B國枕戈待旦

+

+ +

+

圖 3.4 軍備競賽的因果循環 資料來源：本研究

恐怖主義濫殺無辜，不可原諒也不可寬容，這是國際間的共識；但另一 方面，恐怖主義手段是當今世間軍武對立、冤冤相報情景的一環，這種因果 關係亦為國際所認知。所以圖3.4中的A、B兩國的軍備競賽，也可視為恐怖 份子與反恐國家之間的對立循環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