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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參與的意義

政府政策的制訂與推行要取得公民支持,必須將公民視為治理伙伴,並透過 參與及程序機制的安排,擴大公民參與的治理過程,此為現行政府進行公共政策 制訂時,必須深刻面對省思的重點(林子倫、李宜卿,2010:3)。參與,對於所 有公共事務的執行都是重要的規劃環節,博物館機構是如此,人權館更應該重 視。對人權館與受難者們來說,參與應該係指 Arnstein 所指「公民參與階梯」中,

已超越「無參與」(Nonparticipation )與「形式參與」(Tokenism )階段,而進 入「公民權力」(Citizen Power)階段之夥伴(Partnership )關係(李宗勳,2009:

137)。夥伴,是人權館與受難者彼此很重要的關係態度,對於人權館來說,紀錄 歷史與教育推廣人權價值,此揭係以受難者為主體的核心關鍵;另對於受難者來 說,當他們能將人權館視為夥伴時,對於介入館的事務推動將會從客體轉化成為 主體,也是人權館公共性價值被重視的起步。

與「參與」息息相關的另一關鍵對象,按系統思考角度觀之,便是決策關係 人,透過釐清外在環境趨勢、限制及決策關係人的複雜關聯後,便能確定決策定 義域。決策定義域,也是公共政策所指的政策窗,決策定義域的清晰確定,將會 促成後續政策推動、執行之順利及效能提升。與人權館業務密切相關的決策關係 人之一,便是受難者與家屬,更重要是受難者團體間有著各自鮮明的意識型態與 政治立場,是故明確瞭解決策關係人範圍類型,便是規劃人權館業務參與的重要 第一步。

一、夥伴關係

夥伴關係的建立會產生彼此的信任,信任會讓他們投身人權館事務更為積 極,且會一有空閒便會來到園區參與,積極性的參與也直接的影響心情。陳欽生 提到出獄十多年後,第一次接受文化工作者在家裡訪談與在人權館說故事,兩個 場地間的心情差異,從第一次在家接受口訪時,自己想起過去恐懼與痛苦的苦不 堪言,到進入人權館多次與年輕朋友的述說分享,不僅痛苦逐次降低,更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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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的說著歷史的同時,跨越第一次簡化、不敢深入僅輕描淡寫的回憶方式,

改變態度,試圖不斷深入探索傷痕並找其他佐證資料印證記憶(陳:81-85)。經 過多次的說故事後,他對於不同聆聽對象也有著不同的分享內容規劃,

我會針對不同對象,準備不同的內容及講不一樣的重點,……例如對大學 生,我說的方式就與中學生不同,中學生會說的比較淺顯。而對外國朋友,

我說的就會從比較細緻的感情切入,例如我會說被關在綠島作廚房外役時,

不敢跟其他人說話,就會跟我偷偷養的一隻狗,叫小花,說話,所有的話都 說。外國人很重視我們受難後如何回顧或過程中的心情感受(陳:140-147)。

蔡焜霖透過與人權館同仁日常密切往來的機會,經常獲知人權館的活動訊息

(蔡:591),參與的過程中,則提到在人權館主要是跟年輕人進行分享,他常常 會跟他們說,我們就是在你們這個年齡的時候被抓的。說故事的方式他會採取回 到自己當時身份的情境,也就是當被視為匪諜高中生的身份來跟他們談,座談分 享的時候,他會先讓聆聽者瞭解,當時他在想什麼,最喜歡什麼,怎樣追求過女 朋友,最喜歡讀的書是什麼等等。從說故事的方式看來,他彷彿讓自己成為年輕 人的朋友,以朋友跟朋友、年輕人跟年輕人身份跨時代的聊天感覺,更重要的意 義在於,他似乎也將到人權館的年輕朋友,視為他記憶中以逝去的伙伴。他清晰 的說著,跟年輕人在人權館的感覺。另外在分享的方法上,他說到,

因為不同的對象,他們想知道的和我想讓他們知道的應該會不一樣,那麼我 就會先回憶自己的過去給它一個定位,然後把我覺得對這個對象比較適合的 是哪些內容,因為很多很多的內容、生命經過八十幾歲了嘛!我就會想哪些 是會讓他們感到興趣的,而且他們容易比較理解的,如果有照片我就會用照 片輔助(蔡:546-552)。

郭振純參與人權館業務上,除了透過導覽與分享讓他說出自己堅持的信念 外,更重要的關鍵在於,對曾經從身邊被帶去槍決難友間彼此心照不宣默契的承 諾,他說「我覺得我也是有交代」(郭:281-282)。除了導覽解說與座談分享外,

他與蔡焜霖都極為精通日文,就人權館的對日本方面的交流來說,他們都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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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伙伴,對於日本參觀者前來園區的訪問,他們第一手的現身說法往往不必過翻 譯的轉譯,可以直接的將最真實的感受與經歷精確表達,如當日本人朋友前來園 區參觀遺書展覽時,郭振純總能詳細且流利的解說著,每封遺書背後的哀傷與動 人的經歷,與在那時代中無情的事件與情境,有位日本朋友在遺書展的留言板上 留下參訪心情,

今天承您(郭振純先生)告訴我們這麼多有關台灣歷史的故事,非常感謝。

過去從未有機會從實際經歷過的人口中聽到他的親身體驗,所以今天首次聽 到真的深受感動。「走你自己的路」…這句話讓我更加覺悟現在的年輕人其 實是多麼的幼稚天真。我想我們不應該忘記台灣的這樣的歷史,所以今後會 多透過這一類的活動來增加瞭解(清水麻子,2014/01/02)。

除了參與人權館導覽解說與座談分享外,人權館實踐與受難者的夥伴關係上,還 包括國際交流業務。對郭振純來說,印象深刻的還有,2013 年代表人權館以受難 者志工身份前往日本沖澠與姬百合紀念館簽署合作備忘,在兩個館舍的網頁上彼 此分享館際展覽消息,雖然該館屬民間基金會經營,但仍唯一戰爭期間人權遭難 的代表紀念館,更關鍵的是,該館仍是當年受難者努力到日本全國各地極力宣導 戰爭對人權的殘害錯誤。從同為受難者積極參與館所事務,將經歷的親身證言對 年輕人述說的方式而言,與受難者在人權館目前努力的方式極為一致,因此他 說,「國際交流很好的,就如同我代表去日本沖繩姬百和紀念館簽署合作備忘錄 的事,就很好」(郭:307-309)。

與蔡焜霖相同,和人權館同仁相處很密切的陳新吉與陳欽生說到,他們透過 導覽辦公室、同仁及臉書或難友間臉書訊息獲知人權館的活動,陳新吉說「我常 常會到簡中生那邊去,他常常會玩電腦用 fb,每天都會看 fb,所以在網路上放 訊息很重要。我都會去黑板看」(陳新吉:635-640)。活動訊息的掌握,讓他們能 更主動積極的參與人權館事務,因為參與密度的密集,則使陳新吉規劃座談分享 內容時,經常會很縝密詳細的思考,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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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準備講稿,那個要設定好,這樣才能控制。第二個當你講到什麼講到什麼,

會拉很長,像老先生一樣會拉不回來,我經過訓練。我在教會訓練我們會作 見證,在教會訓練,電力公司也會訓練,電力公司有很多機會讓我講我的這 個專業。我都會先準備,然後時間就會控制好。依不同的對象來改變(陳新 吉:493-508)。

他們參與人權館過程中產生信任與認同,與郭振純同樣在人權館成立前,就 一直參與景美園區事務的蔡寬裕提到,他是在民進黨執政適逢 2002 年綠島園區 與 2006 年景美園區成立,在於文建會副主委用心,委託中研院進行調查研究,

加上自己較熱心助人是故積極參與(蔡:179-182)。參與這幾年當中,他提到這 些年他投入白色恐怖解說工作的因緣,與還原歷史真相努力的整個心路歷程,

當時是陳水扁執政,左派的人士拒絕參與,有兩個原因,一是意識形態的關 係不參加,二是還有恐懼感,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這段歷史是自身親身經 歷過的苦難歷史,應該要把這段歷史保存下來,結果有人批判我說被馬英九 收買,但我說把歷史紀錄下來與意識形態是無關的,這件事情政府不作,我 們就要要求政府作,假如政府做了,我們就要協助政府作,這個心態很重要,

因為這不是替別人作,是替自己作,我用這種觀念遊說他們,做這件事是我 的使命感(蔡:206-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