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內因是變化的根據，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96
華國鋒「粉碎」四⼈人幫之後，⼀一系列的「撥亂反正」、︑､「救亡圖存」
的改⾰革⾏行動與思想陸續出現。︒｡其中，在思想、︑､意識形態⽅方⾯面，⾸首推胡耀邦
華國鋒逮捕四⼈人幫後，1976年10⽉月7⽇日，在葉劍英提議下，政治局會議通過他接任中共中央主席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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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軍委主席︔；1980年9⽉月，華被免除國務院總理職務，同時12⽉月中央政治局會議上，華被批准請辭中共 中央主席、︑中央軍委主席職務，於1981年6⽉月11屆6中全會上對外公佈。︒華國鋒從1976年4⽉月接任國務院 代總理，迄1980年12⽉月離開中央權⼒力中⼼心，擔任中國中央領導職務4年8個⽉月︔；⽽而若依據華逮捕四⼈人幫後 膺任中共中央主席、︑軍委主席，全⾯面掌權起算，至遲到1980年2⽉月中共11屆5中全會（1980年2⽉月23-29
⽇日）恢復設⽴立中央書記處，設置中央書記處總書記，從⽽而架空華的權⼒力來看，華國鋒實際領導中國3年4 個⽉月。︒
⽑毛澤東，「⽭矛盾論」，⽑毛澤東選集（第1卷），⾴頁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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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論戰，此⼀一論戰波及全國範圍，掀 起全⾯面的思想解放浪潮，它是觸發中共形成「改⾰革開放」路線的重要基⽯石；
在經濟理論、︑､思想⽅方⾯面，⾃自1977年4⽉月到1978年11⽉月間，有經濟理論⼯工作 者總計舉辦4次全國按勞分配理論討論會， 討論會從按勞分配的討論發97 端，擴展到勞動報酬形式、︑､物質利益原則、︑､農村⼈人民公社如何貫徹按勞分 配問題，乃⾄至社會主義的商品⽣生產和價值規律問題、︑､引進外國先進技術、︑､
利⽤用外資與技術、︑､對農業經濟和經濟管理等議題進⾏行⼀一系列的討論。︒｡
同時期伴隨中國與南斯拉夫關係的解凍，華國鋒邀請南共聯盟總書記 狄托（Josip Broz Tito, 1892-1980；⼜又譯鐵托）訪問中國，華國鋒回訪南斯 拉夫，並派出40個學習⼩小組到南斯拉夫觀摩。︒｡ 1978年間，中共黨與政府98 各部委掀起⼤大規模出國考察訪問的熱潮， 此⼀一舉措對⽇日後中國發展經濟99 的思路，帶來重⼤大的影響。︒｡當時，受到陸續出訪外國考察團返國報告的影 響，不僅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等政治局成員⼀一致肯定派團出國考察的 必要性，他們也認為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可以有多種模式，任何國家都
1977年4⽉月13-14⽇日，由國家計委經濟研究所、︑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北京市委黨校、︑北京⼤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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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30多個在京單位的100多位理論⼯工作者舉⾏行第⼀一次全國按勞分配理論討論會。︒6⽉月22-23⽇日召開第⼆二次按 勞分配理論討論會，10⽉月25⽇日到11⽉月1⽇日召開第三次按勞分配理論討論會，有來⾃自23個省、︑市、︑⾃自治區 120多個單位的280餘⼈人，及135個在京單位500多⼈人與會︔；1978年10⽉月25⽇日到11⽉月3⽇日召開第四次全國按 勞分配理論討論會，500多名代表與會，來⾃自中央和28個省市⾃自治區的研究單位、︑⼤大專院校、︑新聞出版 以及其他部⾨門，是歷來規模最⼤大、︑參加⼈人數最多的⼀一次按勞分配理論討論會。︒按勞分配原則在⽂文⾰革期間 被四⼈人幫指控為「資產階級法權」，產⽣生「資產階級等級制度」，這也是鄧⼩小平與四⼈人幫諸⼈人重⼤大的理 論分歧（衝突點），中共⼀一直到11⼤大才改稱：「對於廣大人民群眾，在思想教育上大力提倡共產主義勞 動態度，在經濟政策上則要堅持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的社會主義原則，並且逐步擴大集體福利。要 在發展生產的基礎上，逐步改善人民生活。」（華國鋒在11⼤大的政治報告，1977年8⽉月12⽇日），但並未 對按勞分配原則的正確性正名，直至1978年5⽉月5⽇日，⼈人民⽇日報刊發了特約評論員⽂文章「貫徹執⾏行按勞分 配的社會主義原則」（馮蘭瑞執筆，經鄧⼩小平審閱），恢復按勞分配名譽，也更進⼀一步強化宣傳按勞分 配作為社會主義與經濟政策的基本原則。︒
鄭⽵竹園，中國經濟的診斷，⾴頁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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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考察團有3、︑4⽉月間以林乎加為團長，考察戰後⽇日本經濟發展的經驗的中國赴⽇日經濟代表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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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氓為團長，于光遠、︑喬⽯石為副團長的中共中央代表團訪問南斯拉夫、︑以段雲為組長的港澳經濟貿易 考察團及5、︑6⽉月間由⾕谷牧帶領中國經濟代表團訪問法國、︑瑞⼠士、︑比利時、︑丹⿆麥、︑德國等西歐五國。︒
不應該盲⽬目照搬別的國家，但對他國的經驗應該很好地研究。︒｡ 這是中國100 不再閉關⾃自守，思考對外開放的先聲。︒｡ 101
1978年7⽉月，李先念（副總理）召開國務院現代化（四化）建設務虛 會， 這是應華國鋒要求，經政治局同意後召開的務虛會，會議時間⾧長達102 2個⽉月。︒｡務虛會的⽬目的是為討論如何加快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問題。︒｡李先 念在會議⼀一開始就明⽩白指出要有魄⼒力、︑､有能⼒力利⽤用歐、︑､美、︑､⽇日等外國的先 進技術、︑､設備，資⾦金和組織經驗，以加快中國的建設，絕不能錯過當前這 個⾮非常難得的時機。︒｡同時，他亦陳⾔言「⾃自⼒力更⽣生絕不是閉關⾃自守、︑､不學習 外國的先進事物。︒｡為了加快我們掌握世界先進技術的速度，必須加快從國 外引進先進技術的速度，必須積極從國外引進先進技術設備。︒｡」 在會議103 上，⾕谷牧（副總理）等各部委不同的出訪團帶回的資訊與考察報告也受到 與會者的⾼高度重視，會議廣泛地就研究國外成功經驗、︑､引進外國技術、︑､擴
⼤大外貿出⼝口、︑､靈活利⽤用國外資⾦金，以及正確運⽤用價值規律、︑､改⾰革經濟體制、︑､
堅持按勞分配、︑､發展農村多種經營等問題，進⾏行深⼊入討論。︒｡華國鋒幾乎全 程參加兩個⽉月的務虛會，也在會上提出要正視與發達國家之間在科學技術、︑､
⽣生產技術和管理⽔水準的差距和落後，要解放思想、︑､籌劃對策、︑､不失時機加 速經濟建設的⼯工作，他還提出了「思想再解放⼀一點，膽⼦子再⼤大⼀一點，辦法 再多⼀一點，步⼦子再快⼀一點」的說法。︒｡對於此⼀一務虛會的影響，與會的于光
于光遠，1978：我親歷的那次歷史⼤大轉折：⼗〸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台前幕後（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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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頁54-55。︒
依據于光遠的說法，是「在社會主義模式的多樣性問題上，黨中央的觀點有了變化」。︒詳于光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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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與論題：對改⾰革開放初期若⼲干經濟理論問題討論的回顧」，經濟科學（北京），2008年第6期，
⾴頁7。︒
「務虛會」是中國⼀一黨專政政體下特有的⼀一種會議，指各級黨組、︑政府、︑軍隊、︑企事業單位等的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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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就組織機構整體戰略或某項具體⼯工作，從政治、︑思想、︑政策、︑理論等諸⽅方⾯面進⾏行討論，以期確⽴立原則，
達成共識，提出綱領，創造理論，制定路線與政策的會議。︒簡單地說，就是該單位（部⾨門）以⽤用確定新 的階段（時期或年份）的⼯工作思路和計畫的會議，它是決策前對決策的可⾏行性、︑具體操作、︑可能的突發 情況等的事前進⾏行分析研究與溝通共識的過程。︒「務虛」⼀一詞，典出鄭觀應（清）之盛世危⾔言（1874 年）序⽂文中「務實⽽而戒虛」⼄乙句︔；相對於「務虛會」，則是事後進⾏行檢討、︑總結經驗與認識的「務實 會」。︒
⿈黃黎，「國務院務虛會—⼗〸十⼀一屆三中全會的準備」，黨史博采（北京），2008年第11期，⾴頁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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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曾經撰⽂文指出，中共黨內正視經濟體制中的問題，重視改⾰革，實發軔於 這次務虛會；對於經濟體制問題在性質上開始有新的東西，也應該說是始 於這次務虛會。︒｡ 在國務院務虛會的共識下，再加上同年9、︑､10⽉月間全國104 計畫會議上決定實⾏行經濟戰線的「三個轉變」， 它體現著新的中國領導105 層已然放棄⾧長期以來「⾃自⼒力更⽣生」的原則，企圖通過舉借外債，尋求外⼒力
⽀支持其經濟建設的開始，這是中共改變經濟發展戰略的開端。︒｡ 106
此外，華國鋒企圖通過外國資⾦金技術進⾏行⼤大規模經濟建設的設想，事 實上亦先⾏行提出於1977年中共11⼤大提出「⼗十年規劃綱要」上， 它是華國107 鋒領導下的中國政府銳意改變經濟發展戰略的開始。︒｡然⽽而，此⼀一以擴⼤大引 進外國資⾦金及技術，進⾏行⾼高指標、︑､⾼高投⼊入，總建設經費需6,300億美元，短 缺資⾦金達3,000億美元的超⼤大型建設⽅方案， 在爾後被陳雲指控沒有綜合平108 衡國民經濟，建設⽐比例失調嚴重，⾼高速度跟不上，⾼高外債靠不住聲中，同 時主張前進的步⼦子要穩，應該按⽐比例發展經濟才有最快的速度，要以兩三 年的時間調整⽐比例失調情況， 並獲鄧⼩小平等政治局成員做出進⾏行經濟調109
于光遠，1978：我親歷的那次歷史⼤大轉折：⼗〸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台前幕後，⾴頁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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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轉變」是：⼀一、︑是把注意⼒力轉到⽣生產⾾鬥爭和技術⾰革命上來︔；⼆二、︑把管理制度和管理⽅方法轉到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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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經濟規律辦事的科學管理的軌道上來︔；三、︑從閉關⾃自守或半閉關⾃自守狀態轉到積極引進國外先進技術，
利⽤用國外資⾦金，⼤大膽進入國際市場的開放政策上來。︒詳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編，中國經濟發展五⼗〸十 年⼤大事記（1949.10—1990.10）（北京：中央黨校出版社，1999年），⾴頁299。︒
即使在四⼈人幫倒臺之後，對外借款及引⽤用外資仍是禁區，是當時外貿部長李強指明「兩個不幹」的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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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過，在務虛會後，曾經是禁區的政府之間的貸款、︑中外合資、︑引進外國設備和技術、︑引進外國管 理經驗等做法成為政權內部具有共識的新做法。︒
在1977年編制1976年到1985年發展國民經濟⼗〸十年規劃綱要裏，提出將於1985年實現全國鋼產量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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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萬噸、︑糧食產量要達到8000億⽄斤的⾼高指標，同時，還要建設120個⼤大型項⽬目，其中包括10⼤大鋼鐵基 地、︑9⼤大有⾊色⾦金屬基地、︑8⼤大煤炭基地、︑10⼤大油汽⽥田、︑30個⼤大電站、︑6條鐵路新幹線、︑5個港⼜⼝口等等。︒該綱 要於1978年2⽉月全國⼈人⼤大5屆1次會議上獲得通過。︒
6,300億美元是當時國務院副總理李先念對⽇日本創價學會會長談話的內容，詳⽇日本同共社電，1978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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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9⽇日。︒3,000億美元的數字是鄧⼩小平於1979年2⽉月訪美返國途經⽇日本在東京發表的談話內容，詳1979年2
⽉月19⽇日。︒3,000億美元的數字是鄧⼩小平於1979年2⽉月訪美返國途經⽇日本在東京發表的談話內容，詳1979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