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學型的寫作流程

只當是她踩到了「黃金」，就逕自進屋去了。

我心中嘀咕著：「她到哪兒摸魚去了？」

這樣的新語法受到肯定與鼓勵，不再要求學生必須一板一眼的完成大人規定的舊 習，而是要透過生動的語言關懷周遭環境，我們應該以更寬大的心胸接納語言在 各年代展現的生命力。

第二節 苦學型的寫作流程

寫作者是文字的導演。（桂文亞，2003）

以這一句話作為這一節的開頭，是因為我們總希望透過文字展現出某種意 念、目的，而決定使用哪一些的文字就是寫作者的運思結果了。桂文亞是國內著 名的作家，對於寫作桂文亞認為必須熟能生巧；她形容熟能生巧的作法就像把字 一個個盛進鍋裡，慢慢燉、慢慢熬，就能噴香爛熟、入口即化，也就是不斷地寫，

不斷地修正，最後大功告成。（桂文亞，2003）這一類透過文字表達思想與目的的 寫作族群，我歸納為苦學型的寫作類型。純苦學型的寫作類型和純天才型的寫作 類型形成兩個極端，同樣的數量也不會太多。我所任教的班級裡，有一位孩子 0501-02 正是苦學型的代表。我第一次接觸這個孩子的時候是孩子三年級，我接 下這個班級，0501-02 在所有孩子當中並不特別，寫作表現與語文能力也是一般 罷了，作文字數300 字不到。從他的造句、日記、作文當中可以看到平鋪直述的 表達方式；四年級的時候，我發現這個孩子在寫作當中開始會使用譬喻、誇飾等 修辭，文章的篇幅比起三年級也長了許多，可以把400 字的稿紙寫滿了；到了五 年級，0501-02 可以將自己的生活題材放到寫作當中，日記變的精采豐富，也逐 漸把自己的想法寫到文章中。0501-02 曾在日記中寫下自己的願望，她對自己的 目標設定在與班上0501-03 一樣，她希望自己的贏過 0501-03；不過這兩位孩子又 是好朋友，是一種良性的競爭。我發現0501-02 的寫作方式正摹仿 0501-03 的方

式與風格，雖然沒有原創性，但可以有穩定的表現，批改0502-03 的作業鮮少出 現錯誤。另外，我為了矯正孩子歪斜的字體，實施一項硬筆字練習，每週一三五 也各一篇硬筆字，每篇可獲得0-3 個章，學期末累積達 110 個章可以與老師共進 麥當勞餐點。剛開始，班上有1/2 的孩子沒有辦法寫出端正的字體，也對硬筆字 練習不感興趣；後來這1/2 的孩子漸漸的開始寫出筆畫清楚的字了，不過穩定性 不足，有時端正，有時歪斜，有時敷衍了事。而0501-02 這個孩子的字體在硬筆 字練習前是非常剛硬的字體，四四方方，每一筆、每一畫都是硬梆梆的，幾乎可 以把作業簿中每一個格子塞的滿滿的，一點美感也沒有；不過從硬筆練習實施之 後，她每一次習寫硬筆字大約會花一個半小時，把區區50 字左右的硬筆字寫到完 美，讓我十分動容，而且開學至今沒有一篇例外。我在我的班級看到苦學型的學 習者是這麼努力的鍛練著自己的能力。

這一類型的寫作者在寫作過程中必須從基礎穩紮穩打，按部就班的學習，因 此一切的成就都有跡可循，就像數學計算過程一樣，有公式可以套用。陳滿銘

（1994）在寫作上清楚說明寫作技巧，有審題、立意、運材、布局、措辭這五個 部分，每一個部分分述如下：

（一）審題：對題目要明辨意義、把握重心、認清範圍、決定體裁、確定立 場。

（二）立意：主旨可置於篇首、篇末、篇腹、篇外。

（三）運材：主賓（主要材料與次要材料的使用）、虛實（抽象的情感與具 體的事件）、正反（正面說法與反面說法）、順逆（以本末、輕重、今昔、遠近、

大小等順或逆安排）、抑揚（貶抑或頌揚）。

（四）布局：秩序原則（依本末、輕重、今昔、遠近、大小等安排）、連貫 原則（使用聯詞、聯語、聯句或關聯節段作安排）、統一原則（將材料用主旨或綱 領貫穿）。

（五）措辭：感嘆、設問、摹寫、引用、析字、轉品、婉曲、誇飾、譬喻、

借代、轉化、映襯、倒反、鑲嵌、類疊、對偶、排比、層遞、頂真、倒裝。

依循上述的說明可以寫下正確無誤的作品，但要透過這些步驟激盪出讀者與 寫作者之間的火花可能非常困難。在依循以上這些寫作步驟前，還要具備更基礎 的知識。董宜俐（2007）提到作文基礎能力從六個月大開始就透過感覺學習語言，

牙牙學語時發出的聲音是學習與模仿而來，通常一～二歲才會開口說話，可見學 習的過程是漫長且艱辛的。因此，聽和說是能力培養的開始。會說之後，就要認 識大量的國字，從具體到抽象，循序漸進；由字再組成詞彙，進而寫出句子；然

後構成文章。寫句子的時候還有各種練習方法，如朗讀文章、短句加長、仿作等。

苦學型的寫作者所經歷的寫作流程是如此的艱辛，難怪孩子們在學習的路上總需 要不斷地激勵與鞭策。

這個世界是由語言符號所建構成的；而語言符號，包括口說語和書面語，

甚至還擴及姿態、表情、服飾、擺設、建築、園藝、繪畫、雕塑、音樂、

舞蹈等可以用語言描述的人為符號。（周慶華，2001：3）

從表達方面舉例來說，郭子乾是家喻戶曉的模仿「達人」，在他《解悶就人生 郭子乾Live Show》一書中最令我肅然起敬的是封面上的一段文字「千千萬萬個 準備，換來片刻的迷人。」（2008）這一句話，實實在在又簡簡單單的寫出了郭子 乾怎麼樣經歷磨練才能在舞臺上開花結果。郭子乾是個普通家庭出身的小孩，沒 有太耀眼的外表，也沒有特殊的性格，就是再平凡不過的人了。小學老師用臺語 講課，郭子乾一句也聽不懂，但是他硬聽之下居然也學會臺語了。國中時期每到 放學就跑到樹林夜市聽賣蛇人說學逗唱的表演，賣蛇人的口白，郭子乾一字不漏 的寫在書裡，他形容初聽賣蛇人的表演那種感覺就像鋼琴家第一次接觸到鋼琴，

找到共鳴的欣喜，讓我這個怕蛇的人不禁也想聽聽那生動的表演。郭子乾每天放 學去看賣蛇人表演就看了一年，他的毅力連賣蛇人都受不了，賣蛇人只得把臺詞 改了一句「如果要學說話，不要來找我！」大概是郭子乾天天到場學習卻沒有花 錢買蛇血吧！郭子乾看著表演，自己背了詞，練了手勢、眼神，不斷復習，這套 功夫讓他學起來，也成為他日後表演生涯、模仿工作的利器。郭子乾的苦學從頭 走來不曾間斷，加入舞臺劇的表演。儘管知名舞臺劇工作者李國修對他說：

「演舞臺劇的都他媽的死光了！入不敷出、入不敷出。」（郭子乾，2008：

52）

郭子乾還是「視死如歸」的投入舞臺劇的行業。參加電視劇的演出更能夠在導演 王偉忠NG 三十六次後都不哭。一路苦學的郭子乾甚至有了背臺詞的一身好功 夫，曾經接過《驚世媳婦》一劇，劇中飾演瘖啞的僕人。郭子乾在這場戲中並不 過癮，因為他不能發揮他背臺詞的一身好本領。郭子乾更發揮背臺詞的功力將歌 詞背起來，因為他認為有一天必定可以成為表演時加油添醋的素材。不斷苦學的 郭子乾面對不同的表演性質都能不斷地嘗試與磨練，對於大家不願意接的外場主

持，他卻樂意接受。例如他曾接下IBM 五十周年慶的活動，為了主持這一場活動 而深入了解IBM 的歷史與成就。這都是郭子乾對任何問題都是以努力嘗試的態度 面對的成果。

看了現代版的苦學型版本，再回頭看一看古人。杜甫被後世譽為「詩聖」，何 以被譽為「詩聖」而非「仙」？杜甫是唐朝偉大的詩人，杜甫的詩強烈的寫出當 時社會的生態，是現實主義詩人。杜甫七歲便開始寫詩，第一首詩〈詠鳳凰〉雖 已失傳，但可看出杜甫自幼就開始自己的詩人生涯，只是沒料到終身必須在寫作 中不斷努力與奔波，為求一番成就。杜甫在李白被放逐之後與他相遇，至此開始 詩歌創作就受到李白極大影響。一路努力的杜甫希望自己能夠入仕為官，但始終 不得志，長期流浪、身心俱疲的杜甫透過寫詩紓發心中鬱悶，而杜甫的詩總是用 字精鍊、結構嚴謹，如〈登高〉：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清聖祖敕編，1974：1335）

杜甫的一生漂泊不定，際遇複雜，這也顯現在他的詩作當中，創作的作品有時傑 出，有時遜色；作品的思想性有時強烈，有時微弱。如東川和荊湘動盪不安當時 的詩比較好，成都與夔州的期間就比較差。（劉開揚，1993：126）這可能見仁見 智，沒有定準。但杜甫對於自己努力的過程曾寫下一些字句來闡述卻是事實：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奉贈韋左丞丈二十二韻>（清聖祖敕編，

1974：1219）

熟知二謝將能事，頗學陰何苦用心。（同上，1361）

杜甫以「破萬卷」、「熟知二謝（謝靈運、謝朓）、陰何（何遜）」來形容自己勤學 程度，杜甫認為：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同上，1356）

每一首詩都是經過苦心鑽研與細細琢磨才以嚴謹態度用詞寫下，如此努力學習使

得自己能夠養成深厚的藝術修養，能夠享有崇高地位，苦學型的寫作者產出不易 啊！

苦學型的寫作者經歷焠鍊之後，總有一番成就，字字斟酌使用的情形下所產 生的錯誤就會很少，因為每一項輸出都先經過檢視。但當苦學未達一定程度就容 易產生偏誤，病句油然而生。就以教學現場的教育工作人員來說，學經歷都有一 定程度，是穩定的中產階級，但是展現出來的也有錯誤產生。舉個例子說明：學 校同事承辦教育優先區申請填報業務，在教育處公告「教育部2009 年度推動教育

苦學型的寫作者經歷焠鍊之後，總有一番成就，字字斟酌使用的情形下所產 生的錯誤就會很少，因為每一項輸出都先經過檢視。但當苦學未達一定程度就容 易產生偏誤，病句油然而生。就以教學現場的教育工作人員來說，學經歷都有一 定程度，是穩定的中產階級，但是展現出來的也有錯誤產生。舉個例子說明：學 校同事承辦教育優先區申請填報業務，在教育處公告「教育部2009 年度推動教育